因爲……
外表足夠迷人,内心足夠陰險。
但要是此刻再讓向南依重新思考一下這個問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改變自己最初的想法,比起狐狸,現在的顧安塵明顯更像“狼”。
而且是正在捕獲獵物的惡狼,目露兇光,一點點的朝她逼近。
向南依幾乎是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就眼下這個情況而言,即便顧安塵敞開大門讓她跑她都不會跑的。
處在危險邊緣的男人,一定不能惹,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眼睜睜的看着顧安塵走到了自己面前,向南依心虛的站在那,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對視那雙炙熱的眼眸。
未免待會兒自己的情況太過“慘烈”,她趕忙機智的像組織靠攏,“……我錯了。”
“哦?”顧安塵挑眉,眼神玩味,“哪兒錯了?”
“哪兒都錯了。”
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向南依,顧大少漫不經心的挑起她的一縷發絲,緩緩纏在了他修長的指間,“所以呢?”
緊張的絞着手,她壯着膽子回了一句,“下、下不爲例……”
顧安塵沒說話,彎唇笑了,笑聲低沉悅耳,卻讓向南依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忽然抱起她放到了辦公桌上,他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微微側着臉,英挺的鼻尖輕貼着她的臉頰,呼吸間暧昧的氣息讓她原本白皙的肌膚漸漸泛紅。
他就這麽沉默着,身軀卻極具威脅性的朝她慢慢靠近,有些刻意吓她的感覺。
向後縮了縮,向南依的手拄在身後的桌面上才能保持平衡。
可面對顧安塵越來越近的壓迫,她不禁無措的皺眉。
直到被他徹底壓在辦公桌上,一些不可描述的記憶紛紛湧上心頭,讓向南依一瞬間臉色爆紅,“我、我下次再也不捉弄你了,我保證!”
“怎麽保證?”
尾音微微揚起,顧安塵骨節分明的手指順着她曲線優美的頸項緩緩滑下,随即一顆顆的挑開了她身上的衣扣。
猛地握住了他的手,向南依趕緊承諾,“再有下次的話,我就、就……”
“嗯?”
“到時候,都聽你的。”
“随便我要做什麽、怎麽做、在哪做,都可以?”顧大少眸光微亮。
雖然很不想答應,但感覺到他越來越熱的身體,向南依隻能認命的點頭。
好歹先解了眼下的危機,不然他肯定又要說什麽“重溫舊夢”的話。
“小一,你可要說話算話,不然……”頓了頓,顧安塵忽然勾唇,淡色的薄唇湊近她的耳邊,動人的音色略帶着一絲威脅,“我就抱着你,走遍房間的每個角落。”
那個“抱”字被他咬的極重,于是向南依就明白,此“抱”非彼“抱”。
礙于某位大少爺的淫威,她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很小心的不讓他有借題發揮的機會,也的确做的很好。
一直到她孕期結束,孩子出生,做完月子,一夜回到解放前。
明明她沒有招惹他,但還是被禁欲已久的顧先生逮住機會,徹底實踐了今天的這番話。
不過現在,向南依對此當然還一無所知。
從醫院回來到現在,兩人一直忙着鬥智鬥勇,連飯還沒吃,她是真的有些餓了。
知道顧安塵欺負她歸欺負她,但卻絕對不會舍得讓她餓肚子,于是向南依小心的避開了他比較危險敏感的地帶,伸手抱着他的腰,軟軟的開口,“我好餓……”
黑眸微微眯起,顧安塵深吸了口氣,随即抱起她就走了出去。
見他二話不說就放過了她,向南依心下不禁微疑。
依照她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沒有這麽好說話才對,剛剛的保證隻是針對下次的,那這次呢,難道就這麽算了?
總覺得有些不大像他的作風……
吃飯的時候,向南依還在琢磨着顧安塵反常的行爲,就怕他又計劃着怎麽折騰她。
磨磨蹭蹭的吃着飯,有些心不在焉。
顧安塵隐約猜到了她那個小腦袋裏在擔心什麽,不過卻壞心眼兒的并不點破。
這樣吓吓她也好,免得以後再和他玩剛剛那樣的把戲,雖然可以偶爾來一次當作情趣,但總是被她這麽“虛晃”的話,他怕對身體不好。
畢竟,他都已經“憋”了二十多年了,不能再多了。
比起他把她按在床上實打實的教育一番,說不定會讓她内心戰鬥的小火苗燒的更旺,反而像現在這樣,他什麽都不說,由得她自己胡亂猜疑,起到的震懾效果會更大。
想到這,顧安塵唇角微揚,眸光亮的駭人。
*
S市
白芮舀了一口蛋炒飯塞進嘴裏,見韓諾拿着手機說沒兩句就挂了電話,心下微疑。
“你不是說顧安塵休假了嗎?”那怎麽還找他處理公事?
“嗯。”
淡淡應了一聲,韓諾并沒有多說什麽。
他家boss找他,可不是爲了公事。
不過……
溫和的目光掃過白芮,韓諾謹慎的沒有告訴她。
之所以選擇不說,倒不是擔心她會告訴向南依,他隻是怕影響了自己的形象,或者說,讓她看清他的真面目。
能夠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全然沒有防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至少在他心裏,很少有完全信得過的人。
也許,不夠真誠是危險的,可太過真誠,卻是緻命的。
對韓諾的複雜心理一無所知,白芮專注的吃着飯。
忽然想起了什麽,她擡頭看向對方盤中的蛋炒飯,“盤裏這裏,夠你吃嗎?”
“夠吃。”
“鍋裏是不是還有?”白芮期待的眨眨眼。
“有,我幫你盛。”說着,韓諾伸手欲拿起她的盤子。
揮手制止了他的動作,難得白芮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吃飽了,就是想着你也吃飽了的話,那剩下的不就浪費了。”
“所以……”
“給我打包吧,我帶走。”
“……”
即便是韓諾那個聰明的腦子,也有些分辨不出白芮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來他家蹭飯吃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打包?
被韓諾看的有些局促不安,白芮尴尬的撓了撓頭,“粒粒皆辛苦嘛……我這也是爲了體諒農民伯伯,愛惜糧食……”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其實是因爲不舍得錢買飯。
雖然之前顧安塵給了她一大筆錢,但她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一分也不敢花。
而且,既然決定了不再靠家裏,那估計用錢的日子在後頭呢,她絕對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大手手腳的了,除了煙酒之外,其他能省的必須得省。
正是因爲這樣,她這幾天才黏上了韓諾,沒事兒就跑他這兒來蹭吃蹭喝。
怎麽說他們兩人現在也算是合作夥伴,供她兩頓飯他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事實上,韓諾的确是沒什麽意見,他隻是有些懵逼而已。
依照他那個眼力,當然發現了白芮一直在省吃儉用,但他不懂,之前執行長不是給了她一筆錢嘛,花光了嗎?
面對他的疑問,她有些慚愧的道出了心底的想法。
“現在才大二,離畢業還要好久呢,我總得有點規劃,不然以後就餓死了。”
聞言,韓諾眼眉微挑。
他覺得,這位大小姐對“規劃”這個詞似乎有些誤解。
她這哪裏是規劃,根本就是杞人憂天。
“你怎麽知道,你能活到畢業?”韓諾神色淡淡的問她,丢出的問題讓白芮一愣。
“花擦……”
什麽意思啊,詛咒她活不長啊?
聽她張口就說髒話,韓諾微微眯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沒有糾正她。
“人活一世,要活在當下,你怎麽能确定,明天和意外究竟哪個先到?”抽了張紙巾遞給她,韓諾笑的清潤,“再怎麽精打細算,也不過是幾十年的生命,這段時間不能不可能變得更長,但你自己可以選擇過的更爽。”
不得不承認,白芮被洗腦了。
“根據調查來看,如果收入的10%用于必要開支,90%用于浪費,那麽帶來的結果就是快樂;相反,如果收入的90%用于必要開支,10%用于浪費,那麽毫無疑問,結果是苦惱的。”
“所以,你從來都不攢錢的嗎?”白芮愣愣的望着他。
“錢是賺來的,不是靠攢的。”
眼珠一轉,白芮心下一喜,“那你教教我啊,怎麽賺錢?”
擡手輕推了下眼鏡,韓諾淡笑,“你想賺多少?”
“我先定個小目标,先賺一個億。”轉頭望着韓諾,白芮眼神興奮,“會不會有點多?”
“不多。”他收起兩人面前的餐盤,聲音幽幽飄來,“雇個殺手弄死你外公,再作一份假遺囑,你得到的可不止一個億。”
“……”
反應過來自己被他挖苦了,白芮氣的拍桌子,可一見他端着裝好的蛋炒飯遞給她,氣頓時又消了。
唉……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啊!
*
A市
飯後向南依本想去洗澡,但一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就不禁有些猶豫。
誰知就在她坐在地毯上百般糾結的時候,卻見某位大少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浴室,倒是讓她詫異了好一會兒。
是她想多了?
懷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向南依點播了一部電影,是她前幾天剛和顧安塵看過的俄國片。
男主角是一條惡龍,很新奇的設定。
故事發生在很久遠的年代,那時人類的村落經常受到龍族侵襲,由于龍族沒有“雌性”,于是每年要生育的季節,惡龍就會前往人族村落強擄人類少女。
人族爲了免受惡龍的侵害,每年都會挑選幾位最美貌的少女作爲祭品,高唱“龍之歌”召喚惡龍。
然而某次挑選的幾位少女中,有一位姑娘的情人因不舍愛人離去,上山将惡龍打死,人族以爲世間再無惡龍,封此人爲“龍鬥士”。
影片開始的時候,女主角要嫁的,就是當年那名龍鬥士的後裔。
隻不過,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新娘意外被龍族的後裔擄走,困囚在了孤島上。
她逃不掉,别人也救不了她。
沒人能夠找到那座島,除非她和龍鬥士真心相愛,愛情會指引他救出他,可當她于茫茫大海上點亮一盞燈,卻還是無法指引他找到自己。
最終,是惡龍驅散了迷霧,讓龍鬥士順利登島,救走了少女。
看到這兒,向南依微微有些失神。
龍鬥士之所以能夠救出少女,是因爲惡龍從未傷害過她……
電影裏有一幕,最是讓向南依覺得溫暖。
惡龍幻化成人形站在少女面前,他問她,“你見過風嗎?”
無影無形,根本無從得見。
然後,他緩緩伸出手,掌心朝上,一瞬間,片片花瓣飛舞而起,随風而逝,漸漸将兩人包圍,他在清風微揚的花間望着她,眸光深情又缱绻,“看,風。”
無聲的彎起唇角,向南依溫軟的一笑。
“小一,浴袍拿給我一下。”顧安塵的聲音忽然響起,喚回了她的思緒。
看着放在床尾的浴袍和睡衣,她滿臉黑線。
故意的吧……
見她遲遲沒有動靜,顧安塵不禁催促,“小一?”
“……來了。”
認命的拿起浴袍走向了浴室,還沒等她敲門,顧安塵就已經将門打開了,氤氲的熱氣一瞬間撲面而來,讓她下意識的眯眼,卻一時不察,被他猛地握住手扯了進去。
砰——
浴室的門在她身後關上,徹底阻斷了她的後路。
細嫩的小手抵着他赤裸的胸膛,她一直擡眸往上看,就怕餘光瞥見什麽不該看的。
可在顧安塵眼裏,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這麽親密了,哪有什麽應不應該看,就是她太過腼腆了而已。
“浴、浴袍給你……”
“不着急。”他接過,卻順手丢在了身後。
向南依頗爲無語的看着他的舉動,心想那你讓我送進來幹嘛!
他剛洗完澡,身上的水珠還沒擦幹,此刻這樣緊緊的抱着她,便把她身上的衣服也弄濕了。
輕輕掙了掙他的手臂,向南依也不敢抗拒的太明顯。
顧安塵把剃須刀遞給了她,視線越過她的頭頂落在了布滿水汽的鏡子,“小一,幫我。”
大手一劃,鏡子上便清晰的浮現了兩人的身影。
手裏拿着剃須刀,向南依乖順的被他抱着,忽然有些茫然。
幫他刮胡子?
“但是……”
“禮尚往來,我不是幫小一梳過頭發?”像是怕她不承認,他還一臉思考的接着說,“還給你做飯、幫你洗澡……”
“不許再說了!”她紅着臉瞪他,内心羞憤欲死。
她又沒說不幫他,隻是她從來沒幫人刮過胡子,不知道該怎麽弄而已。
低低笑了兩聲,顧安塵的手握住她,将她的手掌包覆住。
熱氣蒸騰的浴室裏,溫度原本就不低,兩人再這樣緊密的貼靠在一起,向南依不禁覺得有些悶熱,呼吸漸漸不暢。
感覺到顧安塵的身軀越來越用力的向前欺壓着她,她剛要開口,卻被他掐着腰抱起,直接放到了洗手台上。
台面上的水汽暈濕了她的睡裙,帶着些微的涼意。
裙擺滑到了膝蓋上面,露出了她修長的雙腿,肌膚瑩白,光滑細膩。
“還、還沒刮完呢……”她嗫嚅道。
“一會兒再繼續,咱們有的是時間。”話落,顧安塵捧起她的臉親吻,灼熱的氣息漸漸變得急促,“小一,摟着我。”
她迷迷糊糊的照做,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身體騰空的瞬間,她猛然驚醒,下意識的摟緊了他,卻在某種程度上取悅了他。
“小一……”他忽然喚她,聲音性感的一塌糊塗,“我想,距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
“夠、夠了!”
“不夠。”他咬住了她的唇,眸光炙熱,“負距離,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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