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學生的畫作隻要能夠拍賣出去,不論價錢高低,都會經由學校捐給山區的孩子,也算是變向的慈善公益,因此也能引起S市各界知名人士的關注,于是漸漸演變成了學校的不成文規定。
去年的畫展便是向南依的畫賣了最高的價錢,在校的成績也是她尤爲突出,因此“一戰成名”,美術專業的老師都對她格外的喜歡和期待,不過大家都覺得她太沉默寡言了些,總是獨來獨往不與人交流,但是好像大多數的藝術家都是這樣的。
今年他們課程的主題隻有一個字,叫做“暖”。
一開始接到這個命題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隻有一個字,又是一個泛詞,你畫一組暖氣片也是暖,你畫一對情侶抱在一起也是暖,這樣不着邊際的一個命題看似簡單,可是想要通過一幅邊框有限的畫作來表達的話就有些困難了。
畫室裏的學生已經差不多走光了,可是向南依卻還是坐在畫闆前沉思着,看着眼前已經趨近完美的一幅畫愣神。
那幅畫上,畫的是一位母親,懷裏摟着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兒,漫天的風雪中,母女倆相視一笑,看起來莫名溫暖人心卻又令人感到無盡的悲涼。
整幅畫的色調都比較濃烈,白雪、黑衣、凍得發紅的臉蛋和青紫的嘴唇,顔色對比鮮明,用色也十分的膽大,這幾種顔色混在一起本應該十分的奇怪,可是在向南依的這幅畫裏面,卻讓人根本注意不到那些。
她的這幅畫已經畫完了,最後的收尾工作也已經結束,隻要等着最終的裝裱就可以了,但是她卻遲遲沒有上交給老師。
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畫,秀氣的眉微微蹙起,眼中帶着一絲明顯的審視。
旁邊有幾個還沒有離開的女孩子見到她又在盯着自己的畫作在看,說話的語氣不禁酸溜溜的,“明明是最早畫完的,連院長見了都說畫得好,真不知道她還在糾結什麽!”
“你不懂,這才是藝術大師的作風。”
說完,那幾人嘻嘻哈哈的笑着,好像根本就不怕被她聽見似的。
在她們這群人的眼中,向南依就是一個異類。
一個上了大學居然不遲到、不翹課的人,真不知道她的大學上的有什麽意義。
即使S大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考進來的學校,可是她們卻覺得該有的大學生活一樣也不能少,但是向南依偏不,她不談戀愛、不出去泡吧、甚至從不曾參加班級的任何聚會。
她所有的課程都是系裏第一名,專業課也就罷了,可是她卻連“文獻檢索”那種閑課也認認真真的做着筆記,期末出了成績她依舊是第一,這就讓人不得不覺得她奇怪了。
也是因爲這樣,她和班級裏的同學關系并不好,或者不能說不好,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
除了上課時間大家坐在同一間教室裏之外,其餘時候他們很少能見到她人。
可不管向南依的性格如何孤僻,她的長相是吸引人的,因此一開始的時候,系裏幾乎一半以上的男孩子都對她起過追求的心思,但是在系草铩羽而歸之後,他們最終都歇了心思。
連帥氣多金的系草都看不上,更何況是他們那些“基層群衆”。
不過就算這樣,一直到現在也還是有不同學院的男生前赴後繼的朝着咱們的向南依同學表白,隻是最後都敗在了她的沉默無語之下。
當然,這樣一個在男生群中受歡迎的女孩子,百分之六十的情況她一定會受到班級其他女生的排擠,而在向南依如此古怪的性格之下,這種現象自然更加明顯。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當兩個女人都共同讨厭第三個人的時候,那她們的友誼很快就能建立起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她們談論起向南依還會背着她,唯恐被她聽見。
但是後來有一次當她們真的被抓包之後,向南依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沒有聽見似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從那之後,她們就變得越來越變本加厲了。
如果孤立也算是一種校園暴力的話,那很顯然向南依就正在經曆着,不過她自己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
她并不喜歡和别人交流,自己一個人也絲毫不會感覺到寂寞,雖然有人說,寂寞久了人生都會變得苦澀,但是她覺得沒關系,因爲她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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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做個采訪
大奇(興緻勃勃):請問小一,當女主的感覺如何?
顧大少(冷臉):小一是你叫的嗎?
大奇:不是我叫的,是你叫的!
顧大少:就是我叫的。
大奇:……
不理那個臭脾氣的大少爺,我怎麽可能會被沒出場幾章的人吓住,哼,咱們采訪繼續
大奇:請問向小姐當女主的感覺如何?
靜……
大奇(茫然):聽說你畫畫很漂亮?
靜……
大奇(着急):額……你倒是說句話啊……
半個小時之後
大奇:顧大少,你媳婦是個啞巴!
顧大少:你媳婦才是啞巴呢!
大奇:诶,我沒媳婦。
顧大少(傲嬌臉):醜人多作怪,連媳婦都沒有,我們家小一不是啞巴,人家隻是一個月裏隻有那麽三十來天不想說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