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夠嗆,我覺得你還是趴着過去吧,剩的一腳下去再給淹了……”我一邊說着,一邊就伸出右腳踩了踩上面的白骨,腳底下看上去是一個羊頭,上面長了兩隻很長的角,一看就是山羊,就是羊群裏面跑在最前面,也是最鬧騰的那種。
這一腳一下,咔吧一聲,整個羊頭直接就碎了,我這一腳還真沒怎麽使勁兒,但是這頭骨卻直接碎了,可見歲月不饒人,也不饒屍骨,如果這些屍骨是埋在土裏面,還能保存的稍微好一些,不至于這麽脆弱,但是這種天天暴露在空氣中的,就會非常脆弱,一踩就碎。
現在的情況别說胖子了,我們随便一個人上去,都能把這溝裏面的屍骨踩個稀巴爛。
“誰上去都是一個樣,但願這底下沒安置什麽機關吧。”将腳底下的羊頭踩碎了之後,我就跟着說道。
等我說完之後,胖子倒是釋懷了,沖着大溝裏面的屍骨擺了擺說道:“各位先人們,我們要得罪一下了,借個道過一下,踩碎了你們什麽部位的,見諒見諒。”
前面我下過的那些鬥,基本上每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也就這個正常點,按照古代建造古墓的規矩,和殉葬坑裏面,應該是沒什麽機關的,這種地方怨氣很盛,對于盜墓賊來說,本來就是心理上的一道坎兒,構成了一道人爲的屍骨屏障。
而我們自然不能被這麽一條殉葬坑給擋住了去路,胖子在念叨完了之後,就大腿一邁直接跳了進去。
其實他是走進去的,但是下腳的屍骨馬上就碎的不成樣子,沒有了着力點之後,胖子隻能半跳半落,進入了這殉葬坑之内。
眼瞅着胖子的半個身子,直接消失在了殉葬坑裏面,我們看的也是挺膈應的,被屍骨包裹住的胖子,自然是最難受的,就忍不住開始罵娘了:“我去你姥姥的。這他娘的什麽鬼地方……”
而我現在比較關心的問題,并不是胖子的感受,而是胖子腳底下踩着的是什麽,于是馬上問道:“胖子,你踩到底了沒?”
被我這麽一問,胖子頓時一愣,肥胖的身子就原地扭動了一下,像是在用腳試探着什麽一樣,基本整張胖臉就直接扭在了一起,用一個非常别扭的表情看了看我說道:“下面粘粘的,我擦,好像……不是底啊。”
“到底是什麽玩意兒,你先感覺一下,是不是活的!”看到胖子的這種表情,我們頓時也跟着心懸了起來,于是我馬上追問道。
胖子聽完我的話之後,就皺起了眉頭,緊跟着猛地吸了一口氣,就一個猛子紮了下去,接着就看到胖子的大屁股漏在了我們面前,然後開始扭動了起來。
等胖子再次起身的時候,就看到胖子的一張臉已經完全扭曲了,恨不得要吐的樣子,卻又在強忍着憋住。
我看到胖子的手向着我伸了過來,就看到那手指頭上,是一層黑黝黝黏糊糊的東西,我皺着眉頭蹲下了身子,湊近了一聞,就一下子差點沒忍住吐胖子一臉。
這種味道還真是沒有辦法去形容的,腐化的屍骨味道,我也算是聞過很多了,甚至那種泡在罐子裏面上千年的腦袋味道,我也聞過,但是像這次感受這麽深的,還是頭一回,這完全是在挑戰人類嗅覺能夠承受的極限……
“哈哈,知道胖爺我在下面的感受了吧。”胖子看到我那種幹嘔的表情,就忍不住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一巴掌将胖子的肥手拍走了,讓那種味道遠離了自己之後,這才好受了一些。
其實,胖子手上的東西,是一種屍油,就是把人燒死的時候,肉體上分泌出的油脂,這個大溝在沒有放入那些人和牛羊的屍體之前,肯定是在這溝裏面燒死過不少人,八成還都是活着的時候被燒死的。
而這屍油,就是那些被燒死的人身上流出來的,經過這麽多年過去了,依舊保持着那種粘性。
這粘人的東西摸起來就夠讓人惡心的,再加上這種味道,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好在隻要我們不像胖子那樣直接蹲進屍骨堆裏面,就不會感受到這種氣味兒了,我估計胖子的手沒有幾個月,那種味道是甭想去掉了,這會兒雖然在賣力的用手擦着手指頭,但是那股味道肯定是擦不掉的。
“行了行了,别擦了,浪費紙,回去給你用84消毒液跑一下就行了。”看胖子這一張一張的往外面抽紙,比他自己打飛機用的都勤快,我就難免的有點心疼紙,在這墓裏面,衛生紙可是個好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甭管在哪,這玩意兒有的時候到不覺得有多重要,但是真讓人身邊沒了的時候,就知道多難受了,尤其是女孩子,要是出門不帶紙,都要被人鄙視一下。
胖子就忍不住撇了撇嘴,把手裏面那張用過的紙又塞進了褲兜裏面,接着就又把手伸到了鼻子跟前聞了聞,頓時就跟嘴巴裏面塞了快榴蓮一樣,非常嫌棄的就把右手馬上挪開了。
“走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看了看胖子,給了胖子一個非常鼓勵的眼神說道。
胖子這會兒已經在溝裏面,想上來自然也不好意思了,于是隻能轉過身子,硬着頭皮開始往溝對面走了過去,與其說是走過去,倒不如說是趟過去一樣。
等胖子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我就跟着跳了下來,當腳底下接觸到那些屍油的時候,心裏面的滋味兒就甭提了,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出了墓我就準備把這鞋子扔了,不過好在前面已經被胖子趟過了,那些屍骨也是以胖子爲中心,向着兩邊擴散了一段距離,低頭一看,就看到屍骨淹沒了大腿根。
實在不想在這個殉葬坑多待一秒鍾,我就加快腳步跟在了胖子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