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遠處傳來了一道慘叫的聲音,馬上就沒聲音了,看樣子是咽氣,我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剛才給世白說的話,心裏一下子想到世白這家夥可别給我弄錯人了啊,萬一他要是把葛老和楊皮給啃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于是也不拉胖子了,胖子直接向着那包寶貝沖了上去,我就向着聲音響起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我跑了大概十二秒左右,速度不慢了,遠遠的就看到世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顆樹下面,張末行和扳機已經将那兩個人放翻在地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死了沒有,當我看到被綁在樹上的葛老和楊皮的時候,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我隻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人,然後直接向着葛老和楊皮跑了過去,霍南就跟在我後面,到了跟前之後,我趕緊用軍刀把兩人身上綁着的繩子隔斷了。
葛老臉色慘白,我看的咯噔一下,用手摸了下葛老脖頸上的動脈,見還有脈搏後這才松了口氣,看樣子葛老應該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小老闆,你終于來了……”楊皮的嘴唇也很幹澀,臉上都是禦痕,看樣子都是被人呼的。
我又看了看葛老的手掌,被割斷的手指并沒有進行任何處理,上面的血液已經自動氧化凝聚在了一起,葛老胸口以下後背後褲子上都是血,我看着心裏就難受。
“胖子!”胖子背着爛了一個大洞的冥器包已經跑了過來,我沖着他大喊了一聲,胖子看到葛老這幅樣子也是吓了一跳,還以爲葛老已經咽氣了,被我一吼,馬上跑了過來。
“把葛老背上,快送醫院,我待會兒去醫院找你們!”我沖着跑過來的胖子說道。
胖子也不含糊,将背後的冥器包扔給了霍南,沖着霍南說道:“給胖爺把寶貝收好了!”
說完之後一隻手拉過葛老的手臂,直接将葛老抗在了肩上,我又沖着扳機揮了揮手,扳機跑過來從我手裏面拿過裝着葛老手指的盒子,就馬上跟在了胖子的後面,兩人向着車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他們走後,我扶着楊皮站了起來問道:“能走麽?”
楊皮點了點頭說道:“我……沒事,我沒……本事,讓葛老受委屈了……”
語氣中,帶着一絲抽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在說了,就把他交給了霍南,然後向着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人走了過去。
“死了麽?”我看着這兩個人說道。
兩人的身材都不低,目測都在一米七五以上,下面并沒有血液流出來,看上去應該還沒死,從背後可以看到那種有節奏的呼吸感,
“沒死呢,隻是暈了,怎麽處理,你看着辦吧。”張末行站在我身後說道。
我點了點頭,就蹲在了這兩人身前,他們身上的土腥味非常重,這一路上,我一直想着怎麽收拾這兩個家夥,不過現在他們就躺在我跟前,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殺人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是我的底線,我不敢輕易去觸碰,可又不甘心就這樣放過他們,葛老身上受過的罪,我肯定是要追回來的。
我在地上蹲了有一分鍾,就這麽看着躺在我腳下的這兩個人,他們也沒有醒來的意思,我發現自己終究學到三哥身上那種心狠手辣的勁兒。
“我來吧?”張末行似乎知道我在糾結什麽,出聲說道,他畢竟跟我在一起這麽久了,自然知道我的心性。
“沒必要讓這兩個人髒了你的手。”我站了起來,又回到了楊皮跟前,将那把軍刀遞給了楊皮。
葛老待楊皮如子,他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把軍刀給了楊皮之後,我轉身就向着車子的方向走了過去,後面的事情我也不想參與了,胖子他們已經開着車走了,葛老在醫院裏面有醫生在,我也幫不上什麽忙,現在心裏面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摸出手機,我撥通了一個電話,茅三診的,我知道有些事情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葛老跟了他這麽多年,跟我下了一次墓就差點把命搭上,一根手指已經被砍了,這一些,都是我造成的。
“說。”
電話接通後,傳來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像是沒有任何情感的木偶一般,我錘了錘腦門,平複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就把下墓之後的事情,跟茅三診說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你别放在心上,你不欠老葛什麽,就算有,我也早替你還過了,一根手指而已,這才隻是開始,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也隻能你去做……”茅三診那邊很安靜,非常的安靜,靜的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可怕,電話中隻有茅三診的聲音,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在哪裏。
“什麽事情?”我皺了皺眉頭,茅三診似乎話裏有話的意思,我聽得很不明白,讓我意外的是,他對妙月公主和世白的事情,居然沒有一點過問的意思,似乎對這個沉睡千年的公主和僵屍,沒有一絲興趣。
我雖然納悶,不過也沒追問這個事情,畢竟他下過那麽多墓,或許比這更離奇的事情,他都遇到過吧,有點習以爲常的感覺,而我現在比較關心的是,茅三診電話裏面,到底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什麽事情等着我去做,還隻能我去做?
“下次等你見到老爹的時候,當面問他吧,我現在也說不清楚,總之很麻煩,我跟小七都沒辦法解決,先這樣,對了,把那個僵屍處理好,别在西安惹出什麽亂子,再讓二哥給你擦屁股。”茅三診語氣依舊有些冰冷,隻是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終于帶了一絲人情味。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看好的。”我點頭保證完之後,茅三診直接挂斷了電話。
将手機塞進口袋,從裏面又把煙摸了出來,我點着抽了一口,一邊和茅三診通電一邊走,我現在已經來到了那輛福特車跟前,斜靠在車上後,我看了看裏面的妙月公主,她依舊睡着,嘴角微微上揚,應該是在做着美夢。
“啊!嘶!啊……”
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聲音,我居然有些變态的覺得挺好聽的,因爲葛老手指産生的憤怨,也随着聲音在一點點的消失。
将整根煙抽完之後,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我看了看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将手機拿了出來,喊了一輛網約車,這年頭有錢真的好辦事,加了兩百紅包費之後,單子發出還沒幾秒,就被人搶了,這荒郊野嶺的,正常車估計也不會來,隻能拿錢砸了,我倒是很想得開。
我看了看那車的定位,距離我們還有十幾公裏呢,這司機也夠拼的,一時半會兒他也到不了,就摸出煙繼續抽了起來,發現自己下了次墓,煙瘾倒是大了許多。
等我把第二根煙抽完後,就看到張末行他們走了過來,到了跟前,就發現楊皮手上盡是鮮血,天知道他對那個人做了什麽事情,反正我是不想知道,當我看到世白嘴角的那一絲血迹的時候,大概也能猜到過程,就懶得問他們了。
看了看手機,那車也快到了就先讓世白把帽子戴上進車裏面了,楊皮把手上的血洗幹淨之後換了一身衣服,倒也看不出來這邊發生了什麽,等他收拾的差不多了,遠遠的我就看到一輛黑色的桑塔納開了過來,咯咯唧唧的聲音大老遠都能聽到,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當我看到這破車的時候,心中一萬匹***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