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的大雨肆虐着山谷,帳篷之内卻是格外的甯靜,沒有人說話,李翔就坐在我身後,那個放着女煞神的密碼箱就在他懷裏,一直被他抱着,生怕弄丢了。
他已經将自己的性命,跟箱子裏面的那尊金銅女煞神聯系在了一起。
“這狗娘養的破天氣,真是憋屈,胖爺我最煩的就是下雨了,也不知道這雨什麽時候停下來。”胖子已經光着膀子在烤衣服了,一身彪悍的肥肉漏了出來,絲毫沒有害羞的意思,一邊烤着衣服一邊開始罵天。
“山裏的雨,像這麽大的,連着下幾天都是常事,這天氣就像是小孩子的臉,說變就會變得,也可能過會兒就停了,等我緩過來了,給我多裹上一層衣服,咱們接着走吧,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連墓都沒下就扛不住了。”葛老找了一塊木闆,直接坐在了火堆旁說道。
“這麽大的雨,但願那個墓的防水措施不錯,别被淹了。”沒有被開封過的古墓,防水一般都沒有問題,不過我們這次去的墓已經被李翔他們光顧過一次了,他們那種半路出家的水準,進去的時候很容易就會把墓室的結構弄壞,要是開了一個缺口,這麽大的雨,将整個古墓淹了都有可能。
“放心吧,那個墓大着呢,就算雨水沖了進去,也淹不了。”李翔看着山谷的位置,肯定的說道。
雨一直下到了中午才小了下來,中間扳機也是冒着雨又添了兩次柴火,我看了看外面漸漸開始消散的烏雲,就讓他們收拾東西準備上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撤帳篷,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雨也完全停了,就是空氣還是很冷。
地面上的依舊泥濘,很滑,走路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摔一跤,李翔依舊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我總擔心他會出什麽事情,就讓梁子跟在他後面照應着。
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已經走的大腿發軟了,牽着小黑的右手也有點發麻,而目的地也終于走到了。
從外面看這裏倒是沒有什麽特别的,隻有一個窟窿,距離地面大概有三米高,并不是人爲的,看上去像是直接塌陷下去的,外面沒有做任何處理,現在有一股雨後的水流從上面正在往裏面灌,好在并不大。
這個洞口肯定不是李翔他們打出來的,看樣子他們應該也是碰巧找到了這個古墓的入口,也或者是請了個當地的老獵人,一般這樣的地方經常會被一些獵人當成遮風避雨的地方,不過他們隻是借個地方,并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往裏面鑽,畢竟裏面也沒什麽獵物,隻有倒鬥的人才會這麽幹。
塌陷位置的高度倒是很尴尬,雖然不是很高,不過三米的高度對于普通人來說,根本夠不到,緊挨着下面的是一塊光滑的大石頭,旁邊是八十度左右的斜坡,不好上去。
霍南抱着那個羅經盤站在我跟前說道:“九哥,這地方不可能是古墓的入口。”
“怎麽說?”我跟着問道。
“乾三連,坤三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這一處在陰陽八卦中屬于離位,依山傍水的風水寶穴,是不會設置出入口的,上面的這個洞,肯定是塌陷下去的。”霍南解釋道。
“甭管什麽洞,隻要能進去不就完事了,這也沒多高,瞧我的。”胖子跟着說道,話音未落,胖子直接就把自己的背包解下來然後向着那個洞口扔了進去,那背包少說也有十幾公斤重,胖子扔的倒是毫不費力,将背包扔完,胖子退後了幾步,讓後開始沖刺了起來,到了那塌陷洞口之前的時候,猛地一跳,這靈活的胖子,居然直接就夠到了洞口的邊緣,然後猛地雙手一拉一撐,小短腿再一蹬,直接就上去了。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胖子剛才給我的感覺,居然有點金剛的意思,就是那種成年大猩猩,别看一個比一比壯士,靈活着呢。
胖子這一上去,上面有個人搭手,我爬起來就不費什麽力氣了,梁子他們自然徒手就能上來,就是葛老麻煩一些,扳機直接彎腰蹲了下去,示意葛老踩在他背上,葛老也不是拘泥的人,也不跟扳機客氣,踩在扳機背上之後,扳機慢慢扶着牆壁開始往上升,我和胖子一人一隻手,直接把葛老拉了上來。
我看着下面的小黑有點糾結,這墓裏面它肯定是下不去,隻能讓楊皮把小黑栓在了一個樹底下,又給他割了一些草,畢竟我們這一下去,也不知道幾天才能上來。
所有人都上來之後,我看了看洞口裏面,比較尴尬的是,這個洞很深,我們現在落腳的地方隻是一個小平台,往裏走就是直接塌陷下去的地面,目測大概有十幾米深,五層樓的高度,直接蹦下去是會死人的,
胖子最開始扔的那個包用的力氣很大,如今已經掉進了最下面,胖子一臉憋屈的在罵娘,裏面好像有他的寶貝。
梁子取出了一根匕首一樣長的鋼錐,用榔頭直接砸進了一旁的石壁裏面,讓後系了一根繩子上去,用力拉了拉,試了試力道,然後沖着我說道:“我先下去探下路,你們先在這上面等着。”
我點了點頭:“小心一些。”
這次梁子他們過來,每個人隻是随身帶了一把手槍,這還是通過特殊渠道帶出來的,而我們這裏,葛老那邊有兩杆三哥那邊弄過來的九五步槍和幾個手雷,我直接安排給了扳機和餅幹,有槍和沒槍的戰士,是兩個概念。
梁子的體重肯定上一百公斤了,雖然不知道他跟胖子誰更重一些,不過這繩子能夠承受住他的體重,對我們來說就更沒問題了,梁子下去的很快,幾乎是直接掉下去的,隻是中間瞪了兩下石壁,就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下面有些暗,光線到這裏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沒了,梁子把手電取了出來,向着裏面走了進去。
沒過兩分鍾呢,梁子又走了出來,沖着我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先下去。
有了爬上來的經驗,這次下去倒是快了很多,過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我們全部人和裝備都已經來到了下面,我拿着手電往裏照了照,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溶洞,很大,難怪上面的土地會塌陷下來,洞裏面很潮濕,我聞到了一股硫酸的味道,有點刺鼻,好在味道不重,不會影響到呼吸。
“往裏走就行麽?”我看了看李翔說道。
“前面的位置,有我們打得一個盜洞,可以直接通到正門的入口。”李翔說道。
讓李翔在前面帶路,梁子跟在他後面,我們就向着這個溶洞的深處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