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終于等到了梁子的電話,我讓楊皮開車過去接他們,我自己是沒駕照的,這幾年一直在研究搗鼓那些神神秘秘的東西,就沒功夫考駕照了,胖子倒是有,不過他那個九五年發行的駕照,我真不敢讓他用。
在機場下車後,就等着梁子他們了,飛機要飛一個多小時,我們開車過去半個小時就到了,剩下的時間,就跟楊皮兩人開始一邊抽煙一邊閑聊。
半個小時過得很快,他們在飛機上也用不了手機,等我手機響的時候,他們已經出安檢口了,我帶着楊皮走了過去,隔了一百多米,我一眼就看到了梁子,沒辦法,他的身高和體型太顯眼了,一米九幾的身高,再加上健身教練一樣的身材,懂行的也知道,這肌肉絕對不是那種健身房撸鐵撸出來的花架子,這樣的肌肉,爆發力很驚人。
梁子身後跟着兩個人,一個我認識,代号叫做餅幹,上次跟我們一起下墓的,身材雖然比梁子小了一号,不過看上去很勻稱,另一個我就不認識了,身高介于梁子和餅幹之間,目測也有一米八五左右,在南方絕對算大高個了。
上去跟梁子擁抱了一下,我簡單的介紹了下楊皮,就兩句話帶過了,那個我不認識的哥們兒叫做扳機,真名叫什麽梁子也沒說,隻是說他槍法很好,是部隊裏面的神槍手。
坐車的時候就有點尴尬了,加我一共五個人,除了楊皮那小身闆之外,剩下四個都在一米八以上,好在扳機可以開車,這兩個大高個被我直接安排在了駕駛位置和副駕上,我們三個稍微瘦小一點的在後面也勉強可以坐下,畢竟這種兩廂的福特車,能載五個大老爺們兒已經很不容易了。
晚上大家夥一起吃了個飯,就算是認識了,店裏實在住不下,我就把梁子他們跟胖子一塊,全部安排在了對街的酒店裏面。
次日一大早,所有人都早早的起來了,我找了個黑色的小型密碼箱,把那尊金銅女煞神裝了進去,至于别的裝備,都放在了那輛租回來的福特探險者上,這車挺大,後備箱能裝不少東西,兩輛車我們八個人剛好坐下,後備箱被塞得慢慢的,帳篷和睡袋這些的楊皮也都準備了,即便是在野外打個持久戰,也能接受的住。
明代那個文官墓的位置,在的位置挺偏僻的,位于湖北省的西部,就是我們平常說的神農架那裏,距離西安并不算遠,我們打算從商洛拐個彎到竹山縣,然後再過去。
說到神農架,比較神秘一些的就是神農架的野人之謎了,以前沒事的時候我也查過很多神農架的資料,這次過去倒是可以實踐一下了。
因爲李翔下過那個墓,所以我們這次倒是可以不用請向導了,從進入竹山縣之後,路邊的景色一換,給人一種進入了原始叢林的感覺,道路上的村落很少,懸崖峭壁倒是很多,四周的樹木長得都很高,枝葉茂盛,車子再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前面直接沒有路了。
根據李翔說的,那個文官墓就在距離這裏十公裏左右的位置,附近有一個村落,車子是開不進去的,通往那個村子的路隻有一條小山路,盤旋而下,騎自行車都費勁,更不用說開車了,沒辦法,隻能先把車子停在了附近的一個野旅館,給老闆扔了五百塊錢後,老闆拍着胸脯保證車放他們這裏一個月都沒問題。
太陽這會兒已經下山了,兩個後備箱裏面的裝備,我們八個人分分挑挑,勉強可以全部拿完,像霍南這種小身闆,就隻讓他背了個登山包,裏面放的基本都是他自己的東西,還有一些幹糧,大部分的裝備,都被梁子他們背上了,他們背上感覺跟玩兒一樣,負重訓練也是他們每天都要訓練的内容,一人背個五六十斤的裝備,不會影響他們的速度。
那野店的老闆家裏有隻毛驢,兩千大洋直接被我牽了出來,那個最大的帳篷比較重,就放在了毛驢身上,還有幾個袋裝的飲用水,也都一并放了上去。
胖子一直在盯着那毛驢的蹄子看,他惦記着什麽我一眼就看出來,拍了拍胖子肩膀說道:“别打這毛驢的主意,下墓忌殺生,你不是準備了黑驢蹄子麽?”
“這不是怕不夠用麽,我這這頭驢的毛發挺黑,要不路上咱們幹脆宰了得了,胖爺好久沒吃過驢肉了。”胖子舔了舔舌頭說道,看上去有些滲人。
我馬上打消了胖子的這個念頭:“小爺我買的活物,絕對不能死,你丫記住了,否則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胖子看我要發脾氣了,馬上咧嘴笑了起來:“嘿嘿,你是老闆你最大行了吧,我就是那麽一說,你看着小毛驢,多可愛,宰了多可惜。”
胖子翻臉就跟翻書一樣,見他這個表情,我也沒了脾氣,橫了胖子一樣,摸了摸那黑驢的腦袋說道:“小黑啊,你放心,以後哥照着你。”
黑驢跟牛一樣,通靈的,我研究過一段時間這玩意兒,所以就直接喊這黑驢小黑了,也算給它取了個小名,畢竟花兩千大洋買回來的,得愛惜着用。
一行人把裝備輕點妥當之後,就開始上路了,我跟李翔走在最前面,後面是背着兩坨裝備的小黑,胖子和霍南跟在小黑的後面,葛老年級大了,我特意囑咐梁子看着點,畢竟馬上要走的都是山路,葛老身體雖然硬朗,不過跟我們這些毛頭小夥子還是比不了的。
走的速度并不快,這山路就跟懸崖峭壁一樣,走在上面有點心驚膽戰,路上李翔也是簡單交代了一下文官墓附近的那個村子。
村子并不大,隻有幾十戶人家,百來号人,大多都是靠着打獵爲生,有點與世隔絕的意思,政府本來想着給他們修條路,不過這山路太難搞,投資預算太大了,就建議着他們搬出來,不過村裏面老人家居多,住了大半輩子也都習慣了,幾乎沒有願意搬走的。
在山裏面轉悠了将近兩個小時,這才走進了李翔說的那個小村子,于是說是小村子,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山寨,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好在今晚有月亮,視線看的還算遠,我們站在半山腰的位置,可以俯瞰到整個村子。
這個村子四周都被籬笆包裹着,有三米多高,像是城牆一般,那些籬笆都是活的,編織好了之後,非常堅固,即便是黑瞎子這樣的大型野獸,也很難撕開這樣的籬笆牆,村子裏面倒是有電,從旁邊的一個山頭上直接拉了過來,隻有一根線路,不過卻爲整個小村子帶來了光明,看上去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樣子,中間是一條小溪橫穿而過,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别有幾分意境。
我擡頭看了看月亮,居然是圓月,這時候的月亮也是最亮的時候,不過這樣的月亮卻讓我心底裏有點發怵。
月圓之夜,從玄學上來講,是陰靈拜月神的時候,這一天晚上,虎狼獅豹都會出現反常的舉動,也是民間傳說中僵屍拜月的日子……
想到僵屍,我不自禁的就想到了那個被我們放出去的大粽子,也不知道五哥那邊把這件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我估摸着兒,張末行現在執行的任務肯定跟那個大粽子有關系,真要細說起來,張末行能跟我住一個宿舍,我并不認爲那是緣分或者是巧合,如果沒有前面那一次的下墓,我到死也猜不到爲什麽,而有了他的存在,張末行從部隊出來之後,肯定是被茅五濑直接調到了我們宿舍,我回頭又看了看霍南和胖子,總覺得一個巨大的謎團就隐藏在我的身後。
其實這次下墓,說實話那些錢隻是其中的一方面,更多的是我的主觀意願,從茅五濑出現在我們學校,要帶着我下墓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想要找尋這個謎團的答案,就隻能往古墓裏面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