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俑都是拿泥土做成的,所以都是假人,在兵馬俑裏面走隻會感受到古代戰場之上的那種肅然,并沒有什麽陰森的氛圍,而我現在看到的這些俑卻都是實實在在的人,被砍了腦袋之後,将身子立了起來。
這麽肯定的原因就是可以看到很多幹屍的骨骼,碗口大的脖頸上,被砍了腦袋之後,剩下了一個大坑。
“刻木爲人,而自發動,與生人無異,但無靈性。”闫靜看着那些無頭幹屍說道。
“美女專家,你說的是俑吧,不過這些可都是真人啊,一下子砍了這麽多人的腦袋,難以想象當時是什麽樣的場景。”我有些好奇的問道,闫靜說的,的确是形容俑的。
“是啊,就是俑,其實在戰國時期,奴隸隻是奴隸主生前的私有财産,在每一個奴隸主死後,所有屬于他的奴隸都要跟着殉葬,這些無頭幹屍,都是典型的奴隸制社會的犧牲品,而俑的出現可以說是人類社會進步的一種象征,不再以活人生祭,所以也可以看出這個殉葬坑的年代,很久遠了。”闫靜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跟着說道:“下去看看吧,一堆死人而已,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怎麽将這麽多人弄成幹屍的。”
繼續向着那個盤旋的階梯走了下去,階梯蜿蜒曲折,并不是那種很規則的形狀,而是貼着石壁,似乎很随意的就開鑿了出來。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不斷的開始出現了岔路口,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通向哪裏,雖然很想知道這些分散開的洞口都通向哪裏,不過我們現在也不适合分頭行動,這麽多洞口,也分散不出來,況且話說回來,比起那些人工建築的陵墓,這個陵墓是建立在自然形成的空洞裏面,這些洞口都像是被那些在地下活動的生物挖出來的,天知道裏面有沒有比那些大老鼠更變态的東西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已經找到了我們這次要營救的人,還是早點出去吧,話說回來,我一點也不覺得陳家的這些人需要别人來救,除了那個外姓的唐悠悠,剩下的幾個沒一個吃素的,他們想要出去的話,應該難不住他們,而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不光是陳家的人,五哥帶着我們也一直在往這個陵墓的深處鑽……
他們究竟是想尋找什麽?雖然我現在不知道,問了他們也不會說,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跟我們的老本行有關系。
挖墳掘墓本就是損陰德的事情,敢做這個的,八字都硬,當時也看不出什麽來,不過對于後代就難說了。
挨着階梯下面的是這個類似小湖的地方,中間的那個闆橋連接着中間的大型高台,在古代這個高台看樣子是做競技場用的。
闆橋的兩邊各自有一個籃球場的大小,裏面沒水,但是擺滿了一米左右高的罐子,下寬上窄,中間是圓的,像那種腌菜的罐放大了幾倍一樣,最上面的罐口有二十公分左右,被一層灰色的布封死了,在罐口的下面罐頸上被打上了一層蜜蠟。
“古代人還會腌鹹菜啊,不知道口味兒跟現在烏江的榨菜比怎麽樣。”霍南看着底下的那些罐罐說到。
“你打開一個嘗嘗不就知道了。”我出了個主意,打趣說到。
“得了吧,這玩意兒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保質期早就過了,指不定裏面都成榨菜幹了,吃了要死人的吧……”霍南打了個冷顫說到。
說的也是,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了,裏面要是真的是腌的榨菜估計化成别的了。
我們邊走邊說着,已經來到了那個闆橋上,闆橋上有一些散碎的石子,走在前面的梁子腳下無意間踢走了一塊,石子隻有拇指大小,向着闆橋下面做了個抛物線落了下去。
“咔嚓!”
石子落在了下面的一個罐上,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緊跟着那個罐子開始了連鎖反應,從那個石子的位置向着四周裂開,由于受力不均勻,整個罐子直接碎裂開了,從裏面冒出來好幾個圓滾滾的東西出來……
一股難以描述的惡臭瞬間撲面而來。
“嘔!”
我再次不争氣的吐了出來,由于一直沒吃東西,前面也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現在隻能幹嘔了。
我半蹲着身子,拿衣袖把鼻子捂得死死的,這才好受了一些,接着擡頭向着那個碎裂的罐子看了過去。
“嘔嘔嘔……”
如果說剛才的惡心是心裏上的,捂住鼻子我尚且還能克制下的,而這種心裏上的惡心沖擊太突然,視覺沖擊力太強。
那一個個圓滾滾的東西不是别的,而是人頭!
要是正常的人頭,我也不至于這樣,畢竟自己也喜歡看末世類的影視,這種在罐子裏面泡了幾千年的人頭……
真他娘的惡心!
整個人頭現在隻能依稀分辨出五官,因爲在罐子裏面泡着,而且密封的很好,裏面的水分蒸發不出去,所有的水分都往頭裏面鑽,讓整個臉都腫了起來,有一個眼珠子都冒了出來,提溜在了眼眶上。
我看的又是一陣反胃,身旁的霍南比我好一些,其餘的的人也都紛紛捂住了鼻子,這味道太過濃郁,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珍藏了幾千年的東西,那種味道難以想象。
“原來那些無頭幹屍的腦袋都被塞進了這裏面腌起來了,搞不懂他們怎麽想的,别人都跟着殉葬了,留個全屍都不給。”霍南半蹲着捂着鼻子說道。
我又看了看那幾個滾出來的腦袋,終于适應了一些,看樣子也不用猜了,這些罐子裏面裝的東西,應該都是那些無頭幹屍的腦袋了。
誰也不願意在這種味道下待久了,我就扶着霍南站了起來,加快腳步向前走了過去。
在這種地方多待一分鍾,都有些殒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