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上面之後,看到的場景給我的第一感覺,除了壯觀之外,就是很美,梁子依舊舉着手電照着前面,所有人上來看了之後都是面露贊美之色,驚歎于這個與世隔絕的地下洞府中,居然還有這麽美麗的冰雪世界,鬼斧神工一般的呈現在了我們眼前。
階梯的最高處是一個高台,面積大概有三百多平米,籃球場那麽大,同時容納幾百人沒什麽問題,我看了下身旁的那些漢白玉的展覽,這些栅欄在底下的時候看着并不粗,上來之後我才發現是視覺效果,每一根栅欄都有着水桶一般村,大概兩米高,最邊上的栅欄直接插進了上面的石壁裏面,看上去很深。
我走到一根栅欄之前,伸出雙手用力的推了推,栅欄紋絲未動,看樣子這下面也很深,異常堅固。
“我怎麽感覺這些栅欄像是羊圈一樣,該不會老祖宗們養寵物的地方吧?”霍南就跟在我身後,見我對這些栅欄産生了興趣,開口說道。
“養老鼠麽?”我撇了撇嘴說道。
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就像是一個懸崖邊緣,面前是廣闊的冰域,将手電的亮度調節到最高,手電筒的光芒經過無數次的反射之後,向着冰域的遠處而去,随着空間的越來越遠,亮度也是在逐漸的降低,最終依舊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張末行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向着正前方開了一槍,并沒有瞄準任何東西。
“碰!”
整個大廳之内開回檔起槍聲,張末行接着閉上了眼睛,在仔細的聽着什麽。
我也摸不透他這麽要做什麽,好奇心雖然重,不過也沒有開口問他的意思,我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懸崖邊緣的位置停了下來。
從我這裏往下看,下面并不深,不過也不淺,大概有三層樓的高度,我見狀後也是自覺的掏出繩子,準備綁在後面的漢白玉栅欄上,然後順着繩子趴下去。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一道身影直接就跳了下去……
我看着這個熟悉的背影,有些見怪不怪的撇了撇嘴,暗自嘀咕了一聲,還是乖乖的去綁繩子了。
三層樓雖然不高,掉下去也不至于摔死,但若是讓我直接跳下去,還是算了!
霍南也乖乖的過來給我幫忙了,對于張末行,似乎他也是習慣了。
看樣子我們這裏面能直接跳下去的人還不少,不過這幫人還算老實,都站在原地等着我們綁好了繩索,并沒有像張末行那麽直接幹脆。
至于張末行跳下去會不會受傷,我才懶得想,這小子的真實實力恐怕連我五哥都摸不透。
我拿出來的這根繩子,長度足有三十米,很細,隻有小拇指一半粗,不過卻可以承受伊頓的重量,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就算是分解成兩段,也能正常使用。
衆人很有持續的借助繩索來到了地面上,前面的張末行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舉着手電筒向着左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也是有些好奇的跟了過去,借助手電筒的光芒一看,地上是一片血迹,向着冰域的最深處而去,
地上的血迹有一些很明顯的并未結冰,這就讓我比較好奇了,我們現在腳下踩着的是零下十幾度的寒冰,鮮血滴在上去,不出一分鍾就會凝結成冰塊,血迹應該是兩種生物的,不過什麽生物的血,居然能夠在這麽低的溫度下不凝固呢?
身後的其他人也是發現了這些血迹,都跟着走了過去,将槍支端起,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咕咕……咕咕……”
就在我們向前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的時候,我看到了前面的張末行停了下來,而那條沒有幹枯的血迹也是沿着張末行站着的方向而去。
旁邊是幾具屍體,變異鼠王的。
看樣子它們來到這裏之後,被别的生物直接幹掉了,而看那些變異鼠王脖頸之上的咬痕,并不是人爲的,而是比它們更強大的生物,至于是什麽,現在也不知道,不過能同時幹掉這麽多變異鼠王,這種生物無論是什麽,還是小心提防的好。
我們跟着走到了距離張末行不遠的距離,就看到他半蹲着身子,停在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前,洞不是很大,是那種在冰面上挖出來的洞。
“咕咕……”
裏面的生物似乎也是發現了我們,張末行輕輕地敲了敲洞口旁的冰塊,接着将手電的光芒調弱,向着裏面照了進去。
我已經站在了張末行的身後,眼光也是彙聚在了洞口的裏面,手電筒這麽一照,就看到裏面有着一團雪白色的東西,毛茸茸的很好看,竟是一隻狐狸,不過現在已經渾身是血,身子微微弓起,一副戰鬥的狀态,不過看它受傷的程度,眼看是活不成了。
“&#%¥#……”
在我無語的眼神下,張末行居然低聲吟唱起了一段經文,還是梵音,反正我一句沒聽懂。
那狐狸聽見吟唱後,漸漸地平複了下來,一雙眼睛很通人性的看着我們,從最開始的憤怒和恐懼,到現在的哀怨,而哀怨中又帶着一絲慈愛。
接下來的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狐狸居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在我們衆人震驚的目光下,轉身咬住了一個小家夥,接着吃撐着搖搖晃晃的身子,走出了洞内。
就在我們腳下,這隻狐狸媽媽将自己的小家夥叼起放在了張末行腳邊,接着無力的爬了下去,張末行伸出右手放在了狐狸的脖頸上探了探脈搏,接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狐狸走出來後,我們這才看到它傷的有多重,兩條後腿上幾乎沒肉了,盡數被撕扯了下來,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帶着血色的頭骨,腹部也有一條很長的傷口。
它似乎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隻是眼神一直停留在身旁的小家夥上,那隻還沒滿月隻有巴掌大小的小狐狸上面,小狐狸渾身皓白如雪,眼睛圓圓的很亮,看着自己的狐狸媽媽倒在地上,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麽,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并沒有喊叫,隻是乖乖的趴在狐狸媽媽前臂上,将毛茸茸的下巴擡起,放在狐狸媽媽前臂上後,好奇的看着我們。
或許它不明白死亡的含義,也或許它幼小的心裏在想着面前的這些人類,是什麽樣的生物。
少女心的唐悠悠最是不忍,半蹲在張末行跟前,将狐狸媽媽輕輕地抱在了懷裏,絲毫沒有顧忌它身上的血迹,想要給它最後的一絲溫暖。
“這是銀雪狐,古時候在西藏很常見,現在幾乎已經絕迹了,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這種生物,據說它們靈性很高。”霍南看着在唐悠悠懷裏的銀雪狐媽媽說道。、
而那隻小家夥被陳雪柔抱了起來,銀雪狐媽媽被唐悠悠抱在懷裏,目光依舊看着小銀雪狐,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流下了兩行淚水,接着帶着一絲欣慰與不舍,閉上了眼睛。
繁華世界,生命從誕生的最初,就一步步的向着死亡邁進,若是沒有小銀雪狐,以它的實力,想要在那群變異鼠王中逃生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有了這個小家夥,母愛讓它并沒有逃走,而是選擇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