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會死嗎。”
“這個,我沒法保證,每個醫生都沒辦法保證。”
霍初衍緊攥着放在身側的手,心情一下子糟糕到了極點。
“也許,她也可以不變回去,現在Kevin已經伏法,隻要保存着她最後一點微弱的生命力,活下去。”
霍初衍說完這話,墨池驚愕不已的看着他。
他當真想好了嗎?
這樣,确實可以保證白嘉兒不再受苦,也能活下去,偶爾,那一抹微弱的如燭火的人格還能出現,但是這樣的她,是絕不可能跟霍初衍在一起了……
霍初衍久久沒有說話,墨池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不是認真的。
翌日,等墨池起來,霍初衍一臉平靜的告訴他,窗戶打開了,白嘉兒逃走了。
墨池抿着唇,沉默的吃着早餐,他約莫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隻要霍初衍甘心,甘願,他并不幹涉。
“謝謝你墨爺爺。”
“不,你不敢謝我。這是我的責任,都是我造成的,要不是我給你們介紹Kevin。”
霍初衍苦笑,“如果真要追根溯源,那麽該是我的錯,或許不要她去看病,其實兩種人格就兩種吧,也不影響什麽,那麽一切就不會發生了,現在算是弄巧成拙。”
霍初衍最後是一個人回去了,那天他回去的時候,還穿着Y國的黑色風衣,滿身肅冷,風塵仆仆的托着一隻行李箱。
白嘉兒的所有東西,全都留在了Y國。
蘇千漓一看到他進門,開口第一句就是“我兒媳婦兒呢?”然而她左顧右盼張望了半天,也隻有霍初衍一個人,并沒有看到其他人。
蘇千漓老不高興了,剛想問霍初衍怎麽回事,結果就發現她兒子像是整個人狀态都變了,變成了她陌生的樣子,以前吧,他雖然看上去痞痞的,不像什麽好人,但現在,則是整個人都像是渲染了一層陰沉暗黑的氣息,格外壓迫肅冷。
蘇千漓挑了挑眉,通過察言觀色,她也不再說什麽,眼看着霍初衍上了樓,霍初衍将自己關在房間裏,指尖夾着香煙。
他本不怎麽抽煙,所以房間裏也沒有煙灰缸,去客房拿了一個,不一會兒煙灰缸裏就裝滿了煙蒂。
尼古丁,能讓他暫時的麻痹,他想,他必須徹頭徹尾的忘記這個人。
可是真的好難……
他躺在飛機的頭等艙座椅上,一閉上眼,睡不着,可是眼前全是她的各種模樣。
戴着眼鏡呆呆的模樣,笑着的俏皮模樣,還有生氣瞪他的樣子……
各種模樣,揮之不去。
像是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像是成了血和肉,和自己連在一起,仿佛割除了就會死掉。
霍初衍捂着自己絞痛的胸口,疼得快要窒息。
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麽非要等到她消失了,才終于明白,他不是把她當妹妹,不是憐憫同情,他是如此的深愛她。
人總是這樣,失去了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