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語甯出了病房以後,心安定了不少,她去找了護士,“莊小姐病房換下來的枕頭有沒有?”
“有的。”
蕭語甯盯着枕頭上那幾根頭發,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
她屏住呼吸,内心深處也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但隻知道,恐懼多過了期待。
這就像是一場賭博,一場你死我活的賭博,如果輸了,那将會把之前的一切推翻。
*
彼時,宮振霖确實是去找了夏晴。
他看到了媒體報道,氣得火冒三丈,他覺得蕭語甯欠夏晴道歉,她不去低頭,他去!
他打了電話,夏晴隻說不必了,但他還是找過去。
此時,夏晴,韓怡珍,墨池還有司慕擎,都在宮傾曜的房間裏守着。
最近宮傾曜睡覺喜歡縮成一團,就像個小動物,而且他像是進入了冬眠,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看到宮振霖來,墨池直接毫不客氣的把他給推出去,“你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嘶……”
宮振霖臉色蒼白,韓怡珍看得心軟,正準備發聲,墨池卻态度更冷,“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傷口在哪!少跟我裝。”
韓怡珍:“……”
原來晴晴的親爹也是個戲精。
宮振霖苦笑,“隻要能讓我跟晴晴見一面,說聲抱歉,要我怎麽贖罪我都願意。而且我今天也不光是來看晴晴的……”
他的視線緩緩落在了病床上的宮傾曜臉上,那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夏晴走到了門邊,“您進來吧。”
一句“您”生生把距離感給劃開了。
宮振霖一個八尺男兒,現在居然也想哭了。
他拼命把晴晴往回扯,但奈何蕭語甯這個豬隊友,根本帶都帶不動。
沒有多餘的闆凳,宮振霖堂堂一個總統站着,其餘人都坐着。
宮振霖也不在意,看着躺在病床上瘦削得跟人幹一樣的宮傾曜,“這個治療方法,不能我來嗎?”
“不行。”
夏晴現在也是爲這事兒憂愁,看來出了這事兒,蕭語甯是說什麽,也不會再配合宮傾曜的治療。
接下來,宮傾曜又會何去何從?
這些天,媽沒當着她們的面掉眼淚,但私底下,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爸跟她說,媽偷偷告訴他,如果有一天,宮傾曜不得不去住精神病院,她就陪着他住進去,照顧他。
這絕不是虛言。
媽這個人就是悲觀主義者,事先總是會把最壞的打算打好了。
“我現在時不時還是會過來看看的,就算沒有辦法,我也會試試。”
宮振霖堅定的說。
韓怡珍點點頭,墨池也不再說什麽。
…………
這些天,夏晴是推後了所有師兄師姐給她介紹的通告,一心在醫院照顧宮傾曜。
有多餘的時間,就用電腦寫寫論文,馬上就要到她論文答辯的日子了,如果過不了,就無法順利畢業。
除了論文,她再就是研究宮傾曜的病情,盡管希望渺茫,也必須想辦法。
這天,夏晴走出門去的時候,聽見樓梯間裏,爸和另一個醫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