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們可是父女啊,他們怎麽可以?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那就是因爲她欺瞞的緣故。
一步錯,步步錯,本來當初發生這種事,就已經是大錯特錯,罪無可恕了,而在找回詩涵後,安插在家裏,卻并沒有告訴宮振霖,以培養父女感情爲緣由,結果導緻事情越來越偏離當初的軌道,越來越離譜……
蕭語甯終于知道當初告訴詩涵,宮振霖是她的父親,她爲什麽那麽一副表情了,原來……
蕭語甯奮力的揪着自己的頭發,痛苦不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宮傾曜看見她這副模樣,眼底劃過一抹不忍,手伸出去,卻遲遲沒有觸碰到蕭語甯。
他對他這個“母親”是又愛又恨!
得不到她的愛,也因此愈發想要得到,一開始讨好她,到後來惡作劇,叛逆,企圖得到她的關注,後來,他終于發現了,他做什麽都是無法合她的心意的,無論他順從她,還是忤逆她,永遠也無法得到她的認同。
蕭語甯猛地擡起頭來,眼神死死盯着宮傾曜伸出的那隻手,她的眼神就像無數把銳利的刀,“你幹什麽?你難道還把我們家害得不夠慘嗎?你還想對我做什麽?”
“我把你們害得不夠慘?”宮傾曜如夢初醒,瞬間收回手,他被氣笑了,爲自己方才對她生出的憐憫和關切而感覺到無限的可笑。
“難道不是嗎?你拍這些照片,就是爲了報複我,爲了報複宮家。是,我承認你小時候,我一直對你不好,但我給與你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你生在一個貧寒的家庭,遠遠不可能有現在的生活和成就。”
說起這些,蕭語甯就想到了詩涵,又是一陣陣心疼。
呵呵,詩涵那破敗的家庭,本該屬于宮傾曜的,而她的詩涵如果從小就生活在宮家,斷不會發生這麽遭心的事了。
而且會被她和宮振霖視作掌上明珠,健康快樂的長大……
說起來,詩涵多麽可憐。
而眼前的宮傾曜,那就是給足了一切,還不滿足。
宮傾曜無語了一陣,而後看向蕭語甯,“我這拍的是事實,如果不是兩人之間有點什麽,怎麽可能讓我有機可趁?”
“歪理邪說!”
蕭語甯拿起那沓照片,準備去毀屍滅迹,她再也懶得跟宮傾曜多磨一個字了。
身後突然響起冰涼至極的聲音,“蕭女士,請問你深愛的丈夫和你愧疚的女兒搞到一起了,你是什麽心情?”
蕭語甯猛地扭過頭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正視宮傾曜。
宮傾曜内心的悲涼如翻湧的潮水,說來慚愧,從小長到大,哪怕他站在她面前,她都沒正兒八經的瞧過他一眼。
而他渴求的正視,居然是源自這麽一次不堪的會談。
“你……”
“我都知道了!”宮傾曜雙手交疊,襯得那雙陰柔的眼愈發如霧似雲,他輕笑,“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兒子,而莊詩涵才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