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眼底掠過一抹疑惑,霍爵不敢上前也就算了,可蘇叔叔爲什麽也這副表情,到底發生什麽了?
不僅是蘇千漓哭得很厲害,蘇叔叔也似是哭過了,他是真的害怕啊,揪心啊,他視若珍寶的女兒,萬一真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他的愛妻死以後,其實好多次,他多麽想追随她而去,但就是因爲她臨終前的囑托,他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千漓身上,爲了給千漓最好的生活,他才會這麽努力工作,努力賺錢,一不小心,就成了個首富。
如果千漓真的沒了,那他也不想活了。
霍爵沒哭,冷着臉,但他在隐忍,極緻的隐忍,額頭上的青筋像虬龍一般,突突直跳。
性格使然,如果他再哭了,這個家就沒有一個冷靜的了。
他的拳頭捏得很緊。
看到夏晴來了,他薄唇啓開,溢出一句話,“你來了,勸勸她。”
嗓音陰沉到了極點,有的人就是喜歡用陰刻的外表去僞裝自己内心真實的情緒,很不幸,霍爵屬于這一種。
霍爵喜歡什麽事都埋藏在心裏,是一個陰暗的吸血鬼。
但蘇千漓卻是一朵需要陽光滋養的小花,有事說事,張揚而青春。
所以他們兩個是最不配的類型,一個隻能在黑夜出沒,一個隻能在白天現身。
夏晴聽了霍爵的話,狠狠蹙了蹙眉頭。
她勸?她現在連到底怎麽回事都搞不清楚。
夏晴現在心裏也是百感交集,恨不得給霍爵一拳,但想到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她硬生生忍住了,擡眼看向蘇千漓,“千漓,别哭了!哭能解決問題嗎?作爲一個醫生來說,我明确告訴你,孕婦哭對胎兒的生長發育極其不好。”
夏晴就是厲害,一聽這話,蘇千漓抽噎了好幾下,硬生生的停止了哭泣,她呆呆的看着夏晴,可眼睛早已熬紅了,像隻可憐慘了的小兔子。
“千漓,我可以過來嗎?隔得這麽遠,我沒有辦法好好跟你說話。”夏晴試探性的問。
蘇千漓看看夏晴,眼神一軟,可再看看霍爵和蘇爸爸,最後毅然決然的搖頭,“不行,晴晴,你就站在那兒跟我說吧。”
夏晴揉了揉眉心,面對蘇千漓的不妥協,很是無奈,“千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蘇千漓指着霍爵和蘇爸爸,就像是指着殺人的劊子手,聲音裏怒騰騰的,甚至夾雜着恨意,“他們要我引産!”
引産?
夏晴愣了愣,這好端端的,爲什麽要引産?
“當初,醫生就跟我說打掉這孩子,我這輩子懷孕的幾率就微乎其微了,更何況是引産!他們是想斷了我的未來!”說到這,蘇千漓情緒又湧了上來,跟井噴似的,但是想想夏晴方才的話,她咬着唇,咬出血腥味了,在努力忍住,“更何況……”
她視線陡轉,溫柔的撫弄着自己的肚子,“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