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骁。”第二天的下午,一個人在他家門口反複的摁門鈴,沒有人反應。
又打電話給他,也一直沒人接。
這個年輕潇灑的男人名叫許旭,是容骁的初中同學。
其實也算不得容骁的朋友,容骁性格壞,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
可許旭是個老好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無論容骁對他多麽混球,就是要黏着他!
容骁最後也沒有辦法,勉強跟他交了朋友,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住的地方鑰匙都會給許旭一把。
許旭知道他的寒疾,容骁就是擔心萬一他死在家裏了,沒有人收屍,所以才會把鑰匙給許旭。
兩天沒聯系上容骁,許旭特别擔心,打開門後一看,連忙狂奔過去,“容骁!”
他把手指放在男人的鼻子下面探了一探,确定還有呼吸,他這才放了心,連忙打了救護車電話。
醫院裏,許旭足足守了容骁好幾個小時,他這才幽幽轉醒,茫然的視線環顧了一下四周。
許旭嗓子裏都帶着哭音了,“容骁,你知不知道,你昏迷很久了。你疼得受不了的時候,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呢?我是你的朋友啊?”
容骁聽不得許旭“唐僧念經”,他狠蹙了下眉頭,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受這麽多年沒把他殺掉的。
他又偏頭看了一眼,一把拔了針頭,鮮血狂飙。
“容骁,你幹什麽!你瘋了!”
“我不打針,我讨厭醫院!”
容骁坐直身體,穿鞋子,還好他沒換病服,可以直接走。
門被推開,他的主治醫生走了進來,許旭連忙告狀,“醫生,他急着要出院。”
醫生看着容骁,歎了口氣,對許旭說,“你讓他出院吧。”
容骁不動了,許旭震驚的看着醫生,“醫生,你什麽意思?”
醫生看着容骁,不答反問,“你最近寒疾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痛吧?我知道你是軍人,很耐痛,但最近幾次,你也受不了了吧?”
放在病床邊緣的手越收越緊,蒼白無力得近乎透明。
許旭忙道:“醫生,你到底在說什麽?”
“跟你說句實話吧,他熬不過三十歲。”
許旭眼圈蓦地一下,血色蔓延,“醫生,你在開玩笑吧?”
他明知道醫生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可他還是不确定的問了句!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容骁死啊?
醫生知道他是短時間内難以接受,哪個得了絕症的能接受死亡呢?
不過容骁這不是絕症,是比絕症更可怕的無藥可醫的慢性病。
活着比死了更難受,夜以繼日的要忍受痛苦。
可惜,現在安樂死并不是被法律所承認的,否則像容骁這種情況,多半會選擇“安樂死”。
“給一個很真誠的建議。”醫生鄭重的看着容骁,“有女朋友嗎?生個孩子吧,留個後也好,否則就真沒機會了。”
“醫生,醫生……”
許旭看着醫生遠去的身影連忙去扯,還想拉住最後一線希望,可他抓住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