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奇拉比那邊歸來不久的少年鳴人心中有些糾結;
之前對塔姆和雛田産生巨大誤解的鳴人,不顧一切地離開了自己的主演崗位又強拉着塔姆去現場自證清白;
誤會解開之後,他面對的主要矛盾便回到了扮演另一個陌生成年版本鳴人的尴尬上面。
而鳴人之前情緒反常地從火影辦公室罷工的不理智行爲,更是給他的表演增加了巨大的難度。
但是思前想後也沒有什麽其他合适的替代選項,鳴人也隻好硬着頭皮在犯罪道路上越走越遠,強迫着自己趕回火影辦公室接着扮演那個直到現在還被拴在神威空間裏的倒黴闆寸頭黃毛。
鳴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邊并肩而行的帥氣青年,心中的緊張便不由地舒緩了幾分:
所幸這一次鼬大哥終于抽出空來擔任助演,他的幫助想必會讓自己在佐助面前的壓力減輕不少。
鳴人帶着鼬走到火影辦公室前,好好整理了一番情緒之後,方才穩穩地将門推開。
“鼬?”
在辦公室裏等候着的成年佐助微微一愣:“你怎麽也來了?”
“雛田?”
站在門口的鳴人也微微一愣:“你怎麽還沒回去?”
雛田并沒有回答,隻是在沉默中醞釀着複雜的情緒;
那一雙純白的瞳孔中映射着意義不明的黯光,帶着怨念的眼神隐隐約約地在佐助和鳴人身上反複流連。
在思維模式已然走向歧途的雛田眼中,鳴人和佐助剛剛那不約而同的問句,回味起來就很不是滋味
“”
鼬雖然不清楚在這間辦公室之前發生的細節,但洞察力驚人的他卻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不知前因後果的他幹脆故意無視了這詭異的氣氛,隻是淡淡地回答起佐助的問題:
“聽說鹿丸對尾獸們的安全問題有些不放心。”
“我是應鳴人之邀請,來擔任臨時顧問的。”
佐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有了火影本人擔保,再讓異世界人中的重要任務鼬時刻出現在火影的身邊,能讓人對雙方這種戰友關系更加信任。
面對熟悉的鼬,佐助心中根本生不出一絲懷疑,鼬這個臨時“助演”身份也就順理成章地就位了。
可是主演這一邊,卻是出現了一些問題
首先是雛田的沉默給了少年鳴人巨大的心理壓力,那白眼之中的黯淡之色更是令鳴人噤若寒暄。
“雛田?”
鳴人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又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展現出一個丈夫的柔和。
但是少年鳴人畢竟不是正版貨,缺乏生活經驗的鳴人更是展現不出那種融在每一個音節裏的溫暖和默契。
在雛田耳中聽來這樣的聲音毫無誠意,幾乎和鳴人之前下意識喊出的逐客令一樣無情。
面對“丈夫”的接連冷遇,性情逐漸有了些變化、又被接連出現的“緊急情況”逼上絕路的雛田不再一昧地退讓,她隻是望着鳴人認真地說道:
“我在等你一起回家。”
“你之前說了,今天晚上要回家休息的。”
正版鳴人的确這麽說過,但這隻是一個工作狂随便許下的、毫無價值的、随時可能推翻的小承諾;
按正版鳴人以往的勞動模範事迹來看,他爲了工作連陪女兒過生日的承諾都沒有遵守。
可是少年鳴人卻并不知道“自己”和家人平時的相處模式,他馬上在雛田面前露出了驚恐且訝異的表情:
“什麽?”
“我、我真這麽說過?”
鳴人他還是不願意回家麽
雛田眼中的黯然愈發濃郁了幾分,但一種不甘心的憤怒同樣在她的心中發酵;
要是以往鳴人爲了工作不回家,性格溫軟又善解人意的雛田也就忍了;
可是有了今天那可怕的意外發現之後,一切都得做另一番考慮
于是雛田這一次不僅沒有乖乖地回家獨守空房,反而湊近了幾分逼視着鳴人:“你說過的。”
話雖然簡短,但其中掩飾不住的激動和怨氣卻是極爲明顯的。
“我、我”
在雛田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鳴人不知所措了。
下意識地,鳴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和佐助站在一起的鼬。
而雛田則是順着鳴人的目光,看到了佐助
鳴人
現在連回不回家,都要詢問他的意見麽?
雛田醞釀已久的情緒終于爆發了出來,那一雙純白眼眸中泛起一陣令人憐惜的水霧,悄然攥緊的拳頭捏得自己骨節發白
她深深地望了鳴人一眼,轉身便重重地推門而出,婀娜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暗影之中。
受力過重的門狠狠地撕扯着門軸,結實的合金部件竟是在這一推之下發出艱澀刺耳的金屬斷裂之音。
這以往是情緒激動的小櫻才會做出的事情,現在卻是出現在了如水一般溫柔的雛田身上。
“這”
鳴人有些尴尬地望着雛田遠去的背影,隐隐地覺得自己似乎給另一個鳴人惹下了什麽大麻煩。
他心中十分内疚:
詐騙、誘拐、圍毆、搶劫、綁架、冒名頂替
做了這些還不夠,他現在連家庭矛盾都給大号鳴人整出來了。
在少年鳴人的内疚和自責之中,沉默再一次降臨
“鳴人”
鼬微微歎了口氣,又認真地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回家休息吧。”
佐助表示對鳴人的家庭矛盾沒有一點興趣,但是既然鼬這麽說了他也樂于附和:
“是啊,鳴人!反正繁瑣的事情都有鹿丸在負責,深夜裏也沒有什麽公務要處理。”
“回家休息?”
鳴人被鼬的建議吓了一跳。
又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鳴人的臉憋得一片通紅:“這、這怎麽能行呢!”
這雖然理論上可行,但是鳴人就算能掩沒自己的良知,事後也逃不過小櫻和塔姆的正義制裁。
“雖然雛田她是‘我’的妻子”
“但是村子裏現在也很需要我啊”
鳴人意有所指地說着。
“沒事的”
鼬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你隻是回去簡單休息一晚而已。”
“村子裏有什麽事情,我們會緊急通知你的。”
“要是你有什麽問題,也可以随時聯系我。”
唔
聽完鼬的一番話,鳴人稍稍思索便對其中暗含之意心領神會:
先幫另一個自己穩住家庭關系,再讓鼬配合自己随便找個理由在這緊要關頭撤離,正好是兩全其美。
反正如今即将面臨大戰,木葉全村草木皆兵。
到時候就算是随便往街上扔個鞭炮,都足以驚動他這個在家休息的七代目火影出面。
“好吧!”
鳴人咬着牙應了一聲,神情嚴肅得像是即将要踏上烽火連天的戰場。
他的演藝人生,就這麽以飛雷神一般的速度走向了另一個高度。
推開“自己”家的門,少年鳴人見到的是一番自己熟悉的景象,因爲這些天他同樣住在這幢豪宅裏。
隻不過,這一次鳴人的身份卻是這幢豪宅的男主人
“鳴人?你回來了!”
在家裏生着悶氣的雛田看見終于肯回家的丈夫,難免有些驚喜。
隐隐地,她覺得自己在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激烈戰場上扳回了一句。
溫柔賢惠的雛田很快将之前的氣惱和不忿一股腦抛在了腦後,面帶微笑地走上前去爲鳴人脫下那火影禦神袍的外套,又在他耳畔親昵地訴說道:
“博人和向日葵他們沒等到你,已經睡了。”
鳴人尴尬地點了點頭,雛田離得太近讓他有些難以适應;所幸孩子們已經睡了,倒是讓他省了幾番與便宜兒子周旋的功夫。
可是下一秒,鳴人就再也輕松不下來了。
隻見雛田白皙如玉的臉頰上逐漸泛起兩抹绯紅,舒展開來的眉宇間滿是成熟女性才有的綽約風韻,空氣中頓時彌漫起旖旎多情的氣息。
她沖着鳴人微微颔首,聲若蚊蚺般輕盈而誘人:“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去睡吧”
“唔”
鳴人差點淪陷在人妻版本雛田裏的溫柔中,憑着極大的毅力、心底的良知以及常年經受小櫻愛心鐵拳鍛煉出的肌肉記憶,才堪堪從雛田那令人沉迷的羞澀面容中清醒過來。
即使是這樣,本就深得幾分師傅真傳的少年鳴人,腦海中還是不住地浮現出一些自來也老師筆下描繪過的不和諧情節。
“不、不行!”
鳴人有些激動地喊出聲來。
這樣的表現很是失态,但鳴人不這樣做就沒辦法讓自己緩過神來。
他幹脆用上了體術的步法,靈活地躲開了越湊越近的雛田;
等雛田從鳴人反常的表現中反應過來的時候,鳴人已經大喇喇地躺倒在了寬闊的沙發上。
“我今天有點累,村子裏的情況也很緊張”
鳴人露出了塑料材質的假笑,又有些誇張地拍了拍身下的沙發說道:
“我今天就在這裏,簡單休息休息就好了!”
“鳴人”
雛田微微一愣,剛剛好轉的情緒再一次垮了下來。
她嘴角嚅嗫着,有些忿忿不平地說道:
“鳴人,還是回房間休息吧”
這自然是萬萬不行的
鳴人幹脆裝傻充楞地敷衍着:“哈哈不了。”
“這個沙發睡起來也挺舒服的。”
“你!”
雛田已然有些生氣了,她在家裏本來就不是一貫逆來順受,近來更是有化被動爲主動的性格變化。
面對一心想避開自己的“丈夫”,雛田很是傷感,也很是不滿。
僵持許久之後,雛田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好吧”
鳴人懸着的一顆心,這才終于放了下來。
可是下一個瞬間,他渾身的肌肉便再一次緊繃起來:
鳴人隻覺得一陣香風撲面,很快一個溫熱的身體便觸碰到了自己的半邊身體
雛田并沒有一個人回房間,反而是自顧自地坐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鳴人身旁:
“我先陪陪你等你睡了我再走。”
這
面對這樣的雛田,鳴人無力反駁。
事到如今再出言趕人,恐怕會直接把另一個自己送進婚姻破裂的悲慘結局。
但是
鳴人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雛田:有你在我旁邊坐着,我怎麽可能睡得着呢?
完美的身材,溫婉的氣質,精緻的相貌
雖然雛田穿着打扮一向保守,但是此時正值夏季,雛田在家穿着難免地有些清涼
那象牙般白皙的手臂、玉雕一般勾勒着誘人弧度的小腿,都明晃晃地出現在鳴人眼前。
再加上那綴在皮膚上的晶瑩薄汗,更是和夏季單薄的衣物狼狽爲奸,完美地展現了雛田足以同綱手一較高下的身姿。
少年鳴人雖然年僅十二歲,但是專精後宮術的他又豈是什麽純潔少年?
面對這樣的景象,塔姆的武力威脅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
鳴人隻能靠自己作爲熱血少年的堅持、正義夥伴的良知,與腦海中的無數雜念做着最後的抵抗。
時間過了許久許久
鳴人不僅沒有睡着,反而是在與雛田偶爾間的對視下差點淪陷了理智;
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有些困乏的雛田也不知不覺地向鳴人身邊湊近了幾分靠着。
兩人身體直接的接觸之下,本就有些想入非非的鳴人更是有些把持不住。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鳴人在心中呼喊着,他明白自己必須得撤退了!
于是鳴人假作無聊,拿出手機給自己信賴的鼬大哥發了一個求救短訊:
“鼬!想辦法救我出去!”
鼬果然靠譜,即使是在午夜時分也秒回了鳴人的短信:
“沒問題!我去弄些小動靜出來!”
大敵當前形勢嚴峻,現在的木葉隻要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作爲火影的鳴人就得緊急出面應對。
所以要爲鳴人創造脫身的機會,并不是什麽難事。
鳴人這才放下心來,隻是閉上眼睛暗暗期待着無中生有的火影使命召喚。
幾分鍾後
大地突然一陣劇顫,無比強大的震撼波從腳下傳來。
火影家重新修葺、特意加強過的豪宅,都在這震動中東搖西晃起來。
這震動一瞬間便又止息下來,似乎并不是因爲地震,應該是遭受到了地爆天星一般的脈沖式動能沖擊。
鳴人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便看到窗外的夜空突然亮如白晝。
“喂喂”
鳴人望着窗外那經久不息的耀眼光芒,喃喃自語着:
“鼬大哥,你這個小動靜”
“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而鼬則是站在一片僻靜無人之處,看着天空中突然出現的兩個神秘人物以及他們手中高舉着的、堪比尾獸玉大小的查克拉光球
将自己手上捏着的起爆符,默默地放回了忍具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