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道場其實并不屬于他們,此時卻是被塔姆等人鸠占鵲巢占用成了異世界旅客們的會場。
當然,老家主日向日足和日向族人們是不會有意見的。
隻需要看一看此刻這小小道場裏彙聚一堂的龐大陣容,六道仙人來了都得在發表意見之前仔細斟酌一下自己的命夠不夠用:
道場光潔如鏡的實木地闆上,一左一右整整齊齊地席地而坐着兩排人馬。
一排是雛田、香燐、鳴人、佐助、小櫻、自來也和綱手,而對面的另一排是長門、小南、角都、飛段、枇杷十藏和鼬。
鼬其實想坐在自家弟弟身旁的,但是略有強迫症的塔姆還是讓同樣穿着一身黑袍的他坐到了自己老同事們的那一側。
正好,他的老搭檔枇杷十藏也對這個座位安排表示極爲舒适。
塔姆甚至還爲了讓兩邊人數對稱,強行讓痞老闆也坐到了曉組織退休職工的那一側頂了個位置。
總而言之,隻需要将這些人形核彈們的名字放在一起,所有人都能意識到這個時空旅行團的可怕之處。
所以當塔姆說要借用場地開會的時候,當年那個鋒芒畢露的日向日足便徹底成了笑呵呵的老好人,不僅毫不猶豫地就讓出了自家的道場,還特地組織族人退避三舍給他們留出隐私的空間。
作爲外來者,他們憑借着自己的實力讓本應該防範嚴密的木葉忍村沒有人敢生出派人監視的想法。
“卡卡西和帶土呢?”
一切安排妥當,作爲主事者的塔姆輕輕皺着眉頭問道。
自來也倒是知道:
“卡卡西他和帶土去木葉的慰靈碑那裏去了,可能會晚點過來。”
“好吧”
塔姆倒是知道這兩位重歸于好的老朋友最近可是膩得荒,在另一個世界的木葉玩的不亦樂乎。
今天他們去什麽慰靈碑,恐怕又是要上演一番回憶往昔峥嵘歲月的苦情戲碼,還能順便在這個世界帶土自己的墳頭展望一下未來。
于是塔姆也沒多管,便徑直進入了今日的議題:
“既然他們兩個還沒到,那我們就先熱熱場吧!”
塔姆緩緩踱步走到主位,看着面前一左一右相對而坐着的兩班彪悍人馬,一時之間竟是生出一股莫名的帝王豪情來:
“吾等返鄉之事,迫在眉睫。”
“然時空相隔、龍脈難啓,故土迥隔于宇宙之間,縱有千般手段仍不得通衢。”
“朕欲集衆人之力并協一心,正奇互用扭轉乾坤。”
“諸位愛卿,以爲如何?”
雛田當即投過來一個可愛的小白眼:“塔姆!”
“咳咳”
塔姆馬上回複到正常狀态:“我想幹票大的!大家怎麽看?”
“幹票大的?”
自來也已經嗅到了不正常的滋味,這個師弟最擅長的就是搞大新聞。
所以還沒問清楚情況,自來也便習慣性地表示疑慮:
“這畢竟是在别人的地盤,我們太放肆是不是有些不好?”
砰!
因爲沒有桌子,他身旁的綱手一拳錘到了地闆上;
塔姆和雛田的共同回憶便這麽破碎出了一大片創口。
綱手把手從凹陷的地闆中抽出來,她用行動展示了什麽是果斷拍闆、一錘定音:
“管它事大不大?有辦法就得用!”
“我們再不回去的話”
綱手又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身旁的自來也:“恐怕某些人都要在這成家立業了。”
“哈哈”
“對對!這回家的事是不能怠慢。”
自來也馬上點頭哈腰地投了贊成票。
佐助也迫不及待地表了态:“我也是這麽想的!”
其實以佐助的真實想法來說,哪裏有哥哥哪裏就是家。
更何況他們其實來到異世界滿打滿算也才不到一個月光景,要知道他以前在忍界裏追殺叛忍的時候都可能一出村就幾個月不回去。
可是,佐助已經待不下去了
因爲他和佐良娜的事情終究是傳了出去。
又由于網絡時代資訊發達的原因,佐助徹底成了木葉八卦頻道的天王巨星。
據說有些電視台還就此請了醫療忍者、遺傳學專家、社會學專家、哲學專家、乃至家庭主婦、青春期少女等各路人馬開了現場直播的研讨會,重點研究了關于平行世界帶來的倫理沖擊以及社會影響。
他們從各個角度發表了極爲深刻的意見,直接将這八卦事件上升到了一個位面級别的高度。
讨論到最後,“勇敢追求真愛”的異世界少年佐助竟然還得到了大部分群衆的支持
總之佐助已經不敢出門見人了,而沉浸于與世界爲敵的感人戀情中的佐良娜還一直待在他身邊粘着
這種時候,佐助就算真地狠下心來翻臉不認人當那個“撩而不娶”的渣男也來不及了。
唯一的解決辦法隻有一走了之,至少在自己的世界裏他還是那個衆人敬仰的木葉新世代天才模範代表、純潔的火之意志接班人。
所以這個時候,佐助神态激動地喊道:“塔姆!”
“不管事有多大,我跟你幹了!”
見到弟弟堅定的态度鼬也隻好微微點頭,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希望能遠離這是非之地。
向來沉默寡言的角都也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滄桑的聲音中滿是滴血的痛苦:
“回去!我們必須盡快回去!”
“我來的時候公司的資金鏈就已經徹底斷裂了,連施工人員的工資都開不出來!”
“現在公司總部樓下全是打地鋪讨債的小商戶,還有被套牢的小股東們也雇傭忍者打上門來了。”
“塔姆老闆,你可不能這麽躲在異世界啊!”
好不容易享受了資本家的滋味,角都可不想放棄那海量鈔票在指間躍動的夢想生活。
而且在科技發達的“未來世界”見識了幾天之後,角都更是興奮地發覺“先知”塔姆瘋狂燒錢投資的項目幾乎全都是忍界的未來熱點、前沿行業。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帶着老闆回去大展身手,過一把巨頭重生、遨遊商界的瘾。
塔姆隻是尴尬地點了點頭:
他開這麽大的公司隻是興趣使然,想要體驗一下科技巨頭的生活,倒是沒想到自己不經意地也成了欠債不還、美國造車的無良老闆。
總之在幾人一番掏心窩的表态之後,氣氛已然熱烈了起來。
再加上在場還有雛田、香燐和飛段這種塔姆無條件的支持者,塔姆爲自己的“大事”做的鋪墊已經差不多了。
“好吧”
塔姆滿意地點了點頭,便準備說出自己的計劃。
帶土這兩天來的生活着實不錯。
他一個剛剛投誠的大反派,竟是一來就在異世界享受了“戰争英雄”的國寶級待遇。
再加上老朋友卡卡西的認可,帶土原本在黑暗中沉淪的心終于明亮起來。
今日帶土又在兩位卡卡西的陪同下故地重遊拜訪了木葉的慰靈碑,還一起回顧了他們共同的沉重回憶,最後又詳細聽退休火影版本的卡卡西說了這個世界帶土的事迹。
聽完之後,帶土愈發地幡然醒悟過來。
多年沉浸于重度偏執中二病中的帶土總算是治好了自己的妄想症,又不知怎地就自己給自己放了個别天神,成了堅不可摧的火之意志戰士。
帶土開始爲自己的罪孽感到羞恥而悔恨,那些他傷害過的人此刻盡皆成了他内心深處揮之不去的夢魇。
不過還好,他還有能夠接受他的卡卡西陪伴在身邊。
想到這裏,帶土就有些慶幸自己的那個世界裏有個塔姆出現、又提前碾碎了他的邪惡計劃,這才讓他醒悟得不是太晚。
看着身邊與自己共享着相同寫輪眼的卡卡西,從良的帶土心中漸漸生出一種洗盡鉛華、伴君一生的堅定信念。
因爲沉浸在這樣的感情之中,有着中遠程傳送能力的帶土和卡卡西反而成了穿越者會議中唯二的遲到者。
拖延了許久,他們兩個才反應過來自己遲到了。
不過在神威空間的能力下,帶土還是很快地帶着卡卡西趕到了會場。
從空間旋渦中踏出,帶土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大家道着歉: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還不算太晚”
塔姆不鹹不淡地回應道:“我還沒開始說正題。”
“”
長門卻是一言不發地撇過頭去,他還是對這個忽悠了自己多年的師侄看不順眼。
事實上除了沒心沒肺的飛段以外,剩下的所有前任曉組織成員都對帶土沒有好感。
之前大原諒術被塔姆打斷的鳴人同樣不想發表意見,小櫻自然與之同仇敵忾地展露出淡淡的隔閡之意。
就連老好人自來也見到帶土也不由觸景生情地想起了自己殒命的弟子水門夫婦。
會場的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
卡卡西卻是偏過頭對着身邊的帶土微微投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一下子就給了接受改造不久的帶土無限的勇氣。
在卡卡西的支持下,帶土不僅大方地接下了衆人的冷眼,更是站了出來誠懇地說道:
“在座的各位”
“我知道因爲我的誤入歧途,給很多人都帶去了傷痛。”
“我不求諒解,隻求一個贖罪的機會!”
帶土無奈地笑了笑,嘴角滿是苦澀的味道,遍布傷痕的臉上充斥着悔恨。
他又轉過頭來,對着核心人物塔姆說道:
“塔姆,我已經想明白了”
“什麽無限月讀、複活十尾,都隻是我那可笑的妄想而已!”
“我”
“額”
不知怎地,塔姆的表情變得有些尴尬,這古怪的神情直接打斷了帶土的慷慨陳詞。
這讓誠心悔過的帶土有些失落,但他心下也明白自己這種人想要真正重歸正派陣營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哈哈”
塔姆在迷之尴尬中幹笑了起來:
“帶土你能想通就好!先坐、先坐”
“恩!”
帶土認真地點了點頭,又滿懷期待地落下了座,準備仔細聆聽會議内容、領會會議精神,争取在自己改投門庭的第一次任務中給大家留下良好的印象。
他在心底暗暗地嘲笑了一下自己:
在黑暗中奔波了十幾年,犯下無數血腥罪孽,都是爲了什麽?
捕捉尾獸、複活十尾什麽的
實在是太可笑了。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卡卡西,此刻的帶土隻覺得心中無比地安定:
還是在木葉的旗幟下,當一個光明正大的火之意志戰士好啊!
“咳咳”
會議的主持者塔姆幹咳了兩聲,集中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我就接着剛剛沒說完的議題說了”
帶土正襟危坐,認真地等待着下文。
“各位!我的想法就是——”
塔姆拖了個長長尾音:“捕捉尾獸,複活十尾!”
帶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