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等不到

不過到底要依賴我多一些,在連打兩個哈欠之後她爬到了我的腿上咕哝着說:“Susan,我想睡覺。”我讓她橫躺過來用臂彎枕着她的頭,隻稍微晃動了幾下她就安然睡過去了。

“她一直都這麽好哄嗎?”

聽見莫向北打破沉寂我沒立刻回答,輕拍着懷中的小人讓她睡得再熟一些後才将她輕放在床内,再蓋上被子。徑自轉身走出病房,無需多言也知道他會跟出來,但我在門外站了幾秒不見有腳步聲,朝内而看時剛好看到他彎下的腰直起來。心頭劃過異樣,他剛剛是低頭親了一下小芒果的額頭嗎?

等他從房内走出來時我欲伸手去關門,卻被他攔住:“萬一她醒了喊我們聽不到。”

我沒堅持,縮回了手靠在牆上。我這間專屬病房等同于是休息室,專門設在無病患區域的,所以走廊裏如果不是K他們過來的話基本上不會有人。

“小芒果睡覺打小就很乖,除非是有觸中了她的點,基本上不會哭鬧的。”算是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好不好哄”這個定義其實無從歸類,我甯願小芒果能夠像正常的小孩一般哭哭鬧鬧,而不是常常沉默在某一瞬間爆發了歇斯底裏地尖叫。

他沒有見過那種畫面,無從描述也感受不來,隻有當真的親身經曆了才體會那其中揪心裂縫的撕疼。所以我不想來跟他講述這些,既然正好有這個機會那便把一些事攤開了講。

“對小芒果你有什麽想法和安排嗎?”

在我詢問出聲時他就側頭看向了我,眼神幽然難辨,但我并不想與他對視,隻将目光輕輕垂落在腳尖處安靜等待他的答案。良久,他終于開口:“蘇蘇,你想說什麽直白一點,讓我能确切明了你的意思。”

“我父母還不算到年邁無依的地步,身體也一直都很硬朗,應該能夠相互扶持至少二十年,所以我不擔心,而且他們也不能算作是你的責任。但小芒果還小,你對她至少有一半的責任要來肩負,我希望是她能繼續留在這邊生活,因爲熟悉的環境對她而言是安全的,還有我爸媽和K可以照應,但這也要切合你的實際情況。你的事業重心都在國内,如果真要把她帶回國内的話,請務必說服K與你同行,讓他帶着她适應了陌生的環境之後才放手。”

忽見身旁腳步移動,他來到了我的正前方,并且一個鎖步将我圈在他與牆壁之間。我無可避免地擡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其中清冷寒冽,聽見他說:“蘇蘇,你給我講這些是什麽意思?”我平靜而回:“說好聽是建議,難聽一些,是遺言。”

“胡說八道什麽!”他幾乎是目眦欲裂地瞪着我怒喝,又用掌扶住我的頭使我完全靠在牆上,眸光逼視着我一字一句地道:“蘇蘇,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不允許,你聽見嗎我不允許,那個手術我不同意你做。你腦袋裏的這個結是因我而生的,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幫你破解,不要胡思亂想這些東西。”

“我很理智。”此時的我确實很理智,沒有一點賭氣的成份,反而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是他。輕聲歎息:“莫向北,你縱橫數據場那麽多年應該明白一件事。”

“什麽?”

“收益與風險并存。”但凡有别的辦法我也勢必不會走這動手術切除的最後一步,固然這可能是一勞永逸的辦法,但它的風險也是可想而知。誠如K所言,至今爲止腦瘤手術的成功率并不高,最主要的是它還會有複發的可能性。而我的情況又比較特殊,它不屬于是癌細胞的擴散造成堵塞形成的瘤,它是精神層次裏受到那道指令的壓迫而産生郁結。所以手術的成功率會更低,就連K都不敢保證一旦切除了這根腦神經的結點,我會變成什麽樣子。

但見莫向北冷笑出聲:“我能走上這條道靠的不是投機而是天賦,收益與風險并存在我這根本就不存在,隻要被我選中的線必然是零風險。”

說着他将臉抵進,氣息呼在我臉上,四目相對裏語聲變緩:“蘇蘇,相信我,我一定能夠找到一種方式将所有的危險可能都撇除。”

他并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但在這件事上已經是到了偏執的程度,如果此種溝通方式無法走不通那隻有換一種。我輕聲而詢:“一個月前我們應該是談好了你我彼此放手的,對嗎?”

我看到他渾身一震,原本目光如炬的眼睛裏瞬間就像被刀刺了一般露出痛色。是逼迫也好,還是殘忍也罷,我既手持着刀柄就沒有了退路:“無論你是否願意放手,你都沒有權利來幹涉我的決定,但凡你還對我有任何不甘心,請你将之轉移在小芒果身上,好好愛她呵護她。這個要求的前提是,無論将來你會否另有所愛、進行婚娶,都至少對小芒果負責到她成年,至于後面的路......”我斂轉目光看向一側,幽聲而道:“就讓她自己去闖吧。”

耳旁勁風刮過,随即是一聲震動的鈍響近在咫尺。我目光斂轉而過,是他一拳重錘在了牆上,拳頭離我隻有一寸的距離。我不會認爲那一拳是想揮向我而錯開了,因爲莫向北不管是在任何情形下都不可能會揮拳向我,這一點自信我還有。

眼皮下,他沉埋了頭使我看不見他的臉色,卻能看到他的指骨間滲出了血迹,骨節處明顯破了皮,可見剛才那一拳打得有多重。

“我沒有同意。”低埋着頭的莫向北從齒縫中迸出字句,語聲裏含着痛意。

我的視線還怔然而落在那抹刺紅上,餘光中看到他慢慢擡起了頭,不由自主地轉過目光。隻見那雙本該幽黑的雙眸此時印着紅色血絲,這應該不是突然所緻,隻是之前我沒有仔細去看他的眼睛,所以到這一刻才發覺。

“那天我沒有同意,我會選擇離開是因爲在得知這所有一切後必須放下任何與情感有關的東西,去做更重要的事。”

我深知他所說的更重要的事在指什麽,一個月,他用一個月把應該已經藏到不知在哪的沈熹挖地三尺給挖出來了,其實我又何嘗沒有在等待?對沈熹我還需要花時間去揣摩跟研究,但對他,我卻是無師自通。

剛要張口,突然眼前一黑唇就被堵住了,并沒有輾轉與溫存,隻有疼痛和......疼痛。

我們像是互相嘶咬的獸,彼此都不放過彼此,他吻得有多重我就還擊得有多重,等到他松開時我的嘴唇感到撕裂的疼,而他的唇瓣也被我咬破了。

他用額頭抵着我問:“我很早對你說過一句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我喘息着,心率繁複:“什麽?”

“蘇蘇,一直都笃定,我和你來日方長。”

心頭一震,是這句話......

他把身體完全貼緊了我,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空隙,手掌插入我後腦的發中控制住,迫使我看進他深淵一般的眼中。低喃在近前:“季蘇,我再說一次,任何你認爲的提議方案都被否決,我絕不可能對你放手,五年前沒有,五年後也不可能有,将來更不會。”

他的話對我造成的沖擊很大,腦中反反複複地盤旋着“我和你來日方長”這幾個字,忽而大悲,淚湧而出。我以爲自己真的平複了心境,可以平靜而理智地安排許多事,哪怕是面對死亡,可原來并不是,我内心裏一直壓抑着一股極深的恐懼,它被層層覆蓋在最底下,而此刻被他揭開了外面那層全數冒了上來。

莫向北看到我突然哭了伸手來擦眼淚,但在發現怎麽擦都擦不完的時候将我的臉埋在了他胸口,頭頂依稀聽到他在安慰着說“别哭”之類的話,但我的情緒在那一瞬可能是崩潰了。

雙手死死抓着他的肩膀,邊哽咽邊斷斷續續地說:“莫向北...我們不可能有來日方長了...我也不想...可是又能有什麽辦法......K已經将所有能夠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沈熹是最後的可能...但還是徒勞...一切都是徒勞...不可能再有了......”

這是多大的諷刺啊,五年前他将我托付給K,獨自背負着仇恨努力從頭來過積聚能力,他在當時笃定我和他來日方長,終有一日既然可以告慰死去的親人在天之靈,又可以與我在一起,可是世間安得兩全法,他做到了前者,但卻與後者背道而馳。

我等不到,來日方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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