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一瞬間13

卻沒想三個多小時後車子還是開往了麗江,但沒有進古鎮,而是又向前開了三十多公裏。随着那蒼茫的雪山越來越近時,我大約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了——玉龍雪山。

這是無數人心中神往的地方,從山頂的生意索然,到山間的生機勃勃,一座山峰兩個世界。坐索道穿越原始森林,跟高山草甸的牦牛合影,挑戰4680米的最高處,近距離接觸雪域冰川,遇見霞光輝映的雪峰......這些都是我在别人的遊記裏看到的,也曾有過向往,隻是念頭随着時間淹沒在了洪流裏。

我以爲這就真的要去爬雪山了,心情難免有些激動,可他将方向一轉竟過了那個路口。在我忍不住回頭而看時聽到他在旁道:“現在上山太晚了,今天先找個近一點的落腳地,明天早上再過來。”我愣愣地看他,反應慢了一拍才答:“哦好。”

又開出近十多公裏找到了一戶農宿,我們下車入住。農宿其實是當地人家,倒不用相應的入住手續,隻付了錢就安排到了一間房。房間有些簡陋但很幹淨,我是沒覺得有啥,去看莫向北臉色,見他也一臉淡然狀。心中暗想恐怕他也是有意找這類農宿吧,至少短時間内有心人無法通過特殊途徑查到我們的入住信息了。

我一人留在房内整理着東西,莫向北像普通的遊客一般去跟主人詢問上玉龍雪山的細節了。當李晟的電話打來時我有種說不出的煩躁,直接給按掉了,可他依舊不依不撓地又打,惱怒起來索性關了機。

在這種時候,實在沒那心力再去應付這些人的陰險狡詐。

收整完東西從房内走出來,看到莫向北與主人站在一處邊抽煙邊閑聊着。他背身而立并沒有看見我,可能是那主人提醒了他,回轉過頭便與主人落了一句然後朝我走來。

“走,出去轉轉。”

離雪山那麽遠,自然不可能走去那邊,莫向北帶着我走了反方向的路,大約十多分鍾眼前就出現一片林子。我們穿走在其中,四周都很安靜,空氣又怡人,頓時心中的煩躁被驅除了,林子不大,就走了不到五分鍾能看見另一頭,而林外的景緻卻讓我驚呆了。

沒有想到穿過那片小林竟是一條美得像畫中場景的藍湖,“這是泸沽湖嗎?”我驚歎而問。莫向北輕笑了聲答:“不是,隻是一條支流,剛才聽主家介紹指了路的。”

我去摸手機想要拍照,但摸了個空,這才想到剛才把手機關機了丢在房間裏了,他見狀拿出了他的手機遞給我。人對美麗總是沒有抵抗力的,我不停地找着拍攝點按下鍵,一張張記錄這處的風景如畫。隻是不經意間,鏡頭裏突然出現了他,剛好他并沒有在看這邊,而是目光凝在某一點似若有所思着什麽,我按下紅色的按鈕,于是風景和他定格。

忍不住低頭點開這張照片,拍攝軟件自成的虛化效果,周遭的美景頓時變成了布景,唯一的主角隻有他。感覺到視線掠來我擡起頭,與他的目光對上,安靜輪回裏我忽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這情緒就像......就像我每次被他灌了雞尾酒醉掉的時候,看着他覺得别樣的好看又戀慕無比。

我低下頭當作沒事似的又去找另一個拍攝的角度,故意流連很久,鏡頭再不錯對方向。等我沿着湖邊、樹林拍了很多照往回走時,遠遠看見他随地而躺在陽光底下。

走到近處,他雙睫垂閉,呼吸均勻,竟像是已經睡着了。

昨夜回去旅社後便自導自演一場戲,我回房間沒怎麽睡,他留在院中想必更不可能睡了。是故這時若仔細看他眉眼便可見眼簾底下還有着黑影,神容也有些疲倦,估計是真的乏了。

而且相對于旅社,這個安靜的湖邊反而更令人卸下防備吧。

我沒去叫醒他,并且放輕了腳步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坐下。看了他一會又拿出手機來,将音量調成靜音模式後便悄悄地對着他按下拍攝鍵。

那個我以爲睡着了的人就在這時突然道:“蘇蘇,你這樣偷拍我好嗎?”

“......”我無語地瞪着他,持着手機的手僵化在半空,隻從鏡頭裏看到他睜開了眼,幽黑的眸子毫無遮擋地穿透過來。手上一空,同時我被他拽了一下跌在他身上,一擡眼就見他拿着手機按下了快門鍵,然後我與他的合影留在了其中。

聽見他得意地道:“要拍也是拍咱兩的合照啊,來,蘇蘇,笑一個。”

懶得理他這種犯傻的要求,奮力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可腰上纏繞的手臂看似松松垮垮卻鎖得很緊,後來也不作徒勞的事了,往他身側而躺。

“啧啧,蘇蘇,你這是有多愛我呢,偷拍了我這許多照片。”

那是剛剛不小心按了連拍!在來他身邊之前總共就拍了他一張照。看他又舉起手機,鏡頭裏的我們頭靠在一起身體緊挨,甚至連胸口起伏呼吸的頻率都是相同的,照片定格時我感覺不光定格兩人的影,還定格了魂。

後來大抵是周遭的景色太美,頭頂的陽光太暖,身體也太過疲累,我在他身旁睡着了。做了一場噩夢,夢裏我和莫向北争吵、傷害、互相抛棄,身體某處冒出熟悉的疼痛,這疼痛緻使我快快醒來,渾噩中感覺不過隻是一恍惚,但睜開眼時卻天色微暗已是黃昏。

一扭頭,莫向北側轉身遮擋了湖邊的微風,使我整個都包裹在他身前。

我沒有忍住,在他臉上印了輕輕的一吻。

這一刻我會将過去當作是......一個人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累得走不動時回過頭,發現他跟在了身後。誠如那句歌詞——就在這一瞬間,才發現,你在我身邊。

沒有喊他,我抱着膝蓋就安靜地坐在他的身旁。記得有段時間我經常一個人去安靜的地方,風景一如此處這般好,隻是那景進不了我的心,而我隻不過是爲了尋個角落安靜地聽歌,聽着那娓娓道來的歌詞如同利針一般反複的把我的心戳的千瘡又百孔。

後來便喜歡上了酒,因爲這東西真的是好,喝得酩酊大醉就不會再去聽歌了。但喝着喝着酒量越來越好,也越來越難醉,不過可能時間是貼藥劑,慢慢學會不去想,慢慢開始忘記。

想到此處我看了眼身旁的人,卻是一怔,黑眸湛然如楚,竟不知他何時已經醒了,然後也不作聲就這麽安靜地看着我。

此時見我發現後他便伸手過來,指尖挑起了我垂在肩上的一縷發輕輕彎繞,感覺頭皮扯緊時他的嘴角上揚起一道弧度。我别轉開視線,“都晚上了,還不回嗎?”

這天色暗的極快,我醒時還隻是傍晚,不過轉眼就已經昏黑了。

哪料莫向北卻道:“回去作什麽?這裏不好嗎?”也就是他能在這時說出這般任性的話,我環視了一圈,“黑漆漆的有什麽好,周圍還有林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野獸。”

他嗤笑出聲:“你這麽怕?”

我把頭發從他指尖抽回起身,拍了拍身上見不着的灰,然後道:“不是怕,而是肚子很餓,我想要回去吃東西。”這裏哪怕月色撩人,使得這藍湖即使在這黑夜也如此動人,但終究景是死的,不能拿來當作食物。

“你個吃貨。”聽見他笑罵了聲從地上爬了起來,“下次過來看來還得先把你的胃給伺候好。”我抿起唇角也不由笑了起來。

回走時隻聽我們的腳步沙沙聲,在靜谧的林中顯得由外清晰。有風吹來感覺一絲寒意,引起我輕顫,這裏的溫差當真極大,白天時還不覺得,到這晚上就彷如入秋了似的。

想及以前看過網上的一些遊記,據說這玉龍雪山從山腳到山上可經曆春夏秋冬四季,看來今天我就提前嘗了兩季的溫度。可能是太安靜了,莫向北走着便問:“在想什麽?”

“我在想明天早上如果去爬雪山,山上會不會極冷?”

“都安排好了,下午主家就會去鎮上買兩件禦寒的羽絨服,明早上山時帶上。”

我訝異地轉過眸,他連這都想到了?剛要斂轉目光,聽他突兀而問:“剛才你是不是在想我?”我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麽?”他輕吟而言:“我剛剛醒過來時,你看着湖面的眼神裏滿是憂傷,當時我在想到底......當年我傷你有多深。”

心頭顫了顫,我并不知道剛才有露過這般神色,而且還被他瞧去了。

沉走了幾步我輕聲說:“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忘了你,記得你的生日,記得你早已不用的手機号碼,記得你喜歡吃辣尤其喜歡吃辣子雞,記得你會煎牛排還是爲了我去學的,莫向北,”我輕喚他的名字,這是我再遇他之後第一次将心中所念剖白出來:“當這些早已爲你定性的習慣慢慢沉澱下來時,越來越重的像是要置我于死地。”

手本被他抓握在掌間,在我剛剛話落時很明顯的一緊,而他的氣息也有浮動。

聽見他再開口時語聲裏隐了一絲沉痛:“蘇蘇,你心中其實......其實一直有我。”

我輕笑了下,隻是嘴角的笑意并沒抵達眼中,卻也坦然承認:“你說的沒錯,我把你深深刻在身體某一處,以至于日後當記憶淡忘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又再被迫面對那一切過往。如果不遇見你,可能時間終究會成爲一劑良藥,慢慢的真把你忘了吧。”

有些話并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我其實掉進了一個死循環,無論我如何掙脫都掙不出來,不是沒有過努力,但都徒勞。愛他的這條絕路,我從來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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