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掃了眼,誠實點頭。聞名已久的洱海當然美了,多少人神往的地方。
他說:“我們這次的度假村項目就在這附近,等在昆明落地後便坐車去那邊走一走。”
我疑惑而問:“真的有度假村項目?”
他失笑着答:“這次咱們出差是上報公司的,你覺得拿個假項目能糊弄得過去?”倒也是,想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念頭有些可笑,還不是因爲聽他昨晚說與李晟約定了要在此期間消失便也覺得此項目不過是拿來掩人耳目的。
想到昨晚,腦中自動閃過某些畫面。
除了昨晚他一回來借酒裝瘋地把我狠狠親了外,之後跟我剖析解釋完所有事卻沒有松開我,而是惡霸一般地強行摟着我躺進床裏。我所有的掙紮都被他化解于無形,并且在耳邊惡狠狠地威脅如果我再反抗,那他可就乘着酒性還在對我不管不顧了。
而且他還無恥地承認如果不是我之前識破他有意撒酒瘋,或許也就任由酒精掌控理智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我罵他不要臉和無恥,他也不惱,隻摟着我抵在耳邊說:假如抱着心愛的女人不想做那檔子事的話,他就不是男人了。
嘴巴一動又被他用指尖抵住,隐含着威脅又說:這時候你最好不要說讓我着惱的話,否則我控制不住自己的。
就是說他用威脅、言語、行動,把我所有一切能說能做的都堵死了。
最終我隻能任由他爲之,天明後他在退房時我突然明白這人昨天過來開房間時就打着這念頭呢,還說什麽他晚上不會回來之類的話,分明他早就打算好了隻開一間房,然後順理成章地行晚上那些事。
忽覺下巴處一緊,臉被旁邊拉轉了過去,對上黑白分明的眸子。他的目光在我臉上盯了兩秒後笑問:“在想什麽呢?這臉色陰晴不變的。”
我懊惱地把他的手從下巴上拉下來,“要你管。”
他卻湊近到耳邊語氣暧昧地低語:“昨兒晚上還沒把你制服嗎?不如今晚再試試。”我恨惱地用手肘頂他腰側,聽見他悶哼出聲後往座位另一側坐了坐,與他隔開一些距離。
中午時分,飛機準時抵達昆明。
以爲莫向北早有安排,但他帶了我走出機場後四下回顧而望,找了一圈似乎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最後隻得帶我先回到機場内找了一家面館解決溫飽問題。
我看他把筆記本電腦給打開,還以爲要去浏覽數據市場動向,卻哪料他點開搜索引擎而是尋找機場附近的租車。之後便打電話聯絡,約定二十分鍾車子過來接我們。
等他終于安定了時我忍不住詢問:“你是想租車自己開過去?”
“嗯,跟着大巴車或者旅行團走太過局限,也受拘束。”
吃完東西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我遲疑了下還是開口:“真的不要看一眼嗎?”他擡起眸看了我一瞬後便笑了,“蘇蘇,你會關心我了。”
我别扭地避開目光,聽見他在旁邊道:“最初那會遇上時,你就跟個刺猬似的,隻要我一靠近就豎起滿身的刺,也不管這刺是否刺得自己也疼就向我紮了過來。昨晚回來看到你那般焦急,我心裏頭真的很高興。”
說完後他将手機塞到了我手裏,“既然這麽擔心就你幫我看,有問題再告訴我。對了,昨天後來你的手機爲什麽一直是關機的?”
我默了下回答:“屏幕摔碎不能用了。”
莫向北聞言笑了起來:“你是跟手機有仇還是怎的,不是摔了就是丢了,等會去給你重買一支。”我讪讪地别開臉,拿他的手機翻到軟件點進去,上下翻動了好幾頁數據,聽見耳邊他問:“如何了?”
我疑惑而問:“爲何秦豐資金注入後市場依舊一片風平浪靜?”
“中國的市場不比國外能夠融資操作,要掀出腥風血雨才奇怪呢,更何況一進場就那麽大動靜,是人都知道秦豐是何目的了。”
難怪他一直都不緊不慢的也不去關注,遲疑了下我又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來操作?”
“當初墨豐打響戰争是哪一天?”
我記得墨豐上市是周三,但是兩天股值都因大盤而降下,直到周五收盤之前發生變化。所以......“你要依法炮制在周五下午動手?”
他輕幽一笑了道:“周五就是一個盤口,資金被鎖存于市場,兩天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
當涉及這方面領域的時候,即便莫向北沒有侃侃而談,但他眉眼神色裏的自信是無與倫比的。我學了金融管理,對他所言自然也能領會,周五就是後天,時機竟然與墨豐吞并嘉橙何其相似,恐怕這其中也有李晟的一分心思吧。
租車公司的人來了,碰面後便把我們載出機場,大約十分鍾左右的路就到了。莫向北挑了一輛黑色越野車,試過車後便辦好手續帶着我上路了。
途經手機店時他停了車,讓我在車裏等,五分鍾後回來時手上拿了一部手機,與他的竟然是一個牌子,隻是他的是黑色,這部是粉紅色的。他上車就把它丢在了我的膝蓋上,“把卡換上吧。”低頭看了眼也沒推拒,隻道:“多少錢的,我等下轉給你。”
“等會把賬号發給你。”
聽他這話我手上頓了頓,以他的脾性不說大男子主義吧,像這種小事斷然會拒絕。不過轉念一想也好,這樣算清楚了可以不用欠着。
有新手機在手,需要下載各種軟件什麽的,倒是不覺得行車路上無聊。
忽然有短信進來,屏幕提示看到了内容,來自李晟:季蘇,昨晚怎麽關機了?
我下意識地去看旁邊的莫向北,他并沒轉眸卻口中問:“怎麽了?”我并沒瞞他:“李晟給我發短信了,問昨晚我怎麽關機了,我該怎麽答?”
“照實說。”
聞言我便低頭去編輯短信,其實大約能明白李晟的目的,一是可能昨晚上來找我沒找着心中仍有疑,有意來試探我口風;二是或許也想打聽昨晚我去哪了,又爲什麽要關系。
短信發過去兩分鍾,李晟就直接打電話過來了,我看了看莫向北的臉色便接了起來。
李晟:“季蘇?”
“嗯,在。”
“手機怎麽摔了呢?昨晚從Martin那知道你也來了,就想過來酒店找你來着,卻撲了個空,打你手機又打不通。”
我遲疑了下,依實回答:“是在地鐵上碰到了個賊想從我口袋裏偷手機,被我發現後争搶,後來摔地下給摔壞了屏,也開不起機了。剛才才在手機店裏買了一部新手機。”
“手機被偷了就算了,怎麽還跟人争搶上了?”
他見我沒有回應便轉移了話題:“現在是和Martin去到雲南了吧?”我答:“剛到。”
“别擔心,就暫時避人耳目幾天,至多一個禮拜Martin就能搞定了。”
等挂斷電話時莫向北就說了:“他對你确實不錯。”語氣雖不至于酸溜溜的,但絕對不算溫和。剛才接電話是左手,正好靠着他那邊,應該李晟的聲音都有被他聽見。
假裝沒聽懂,繼續擺弄着手機。
“李晟其實是在試探你。”忽聽莫向北道,“他要試探你的口風看你對這件事了解多少,尤其是最後那句,如若你不知情定然會問到底怎麽回事。”
可是我剛才沒問,就覺得多說多錯,不如少說爲妙。哪裏會想到李晟說的每句話都暗藏了玄機在内,那現在事已過應該怎麽彌補?
莫向北淡淡地道:“以靜制動。即便他從你反應判斷出來我已将事情告知了你,至少目前而言還不會太過起疑。這個教訓是告訴你不要被假象蒙蓋了眼睛,表面的關心不過是誘你上鈎的套,難不成你還以爲嘉橙的李少對你情有獨鍾而肝膽相照?”
被他一番話說得心緒浮動,雖然并非全如他所言,但确實我對李晟的防備心不是太足。這與上回他把秘密透給我,以及後來給我發短信有關。
“那我以後碰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說?”
“不用說的,找個理由傳短信。你當他爲何直接打電話給你?就是不給你有反應思考的時間。”莫向北的嘴角微微揚起譏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