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搬救兵

“莫向北,你走吧。”

他将我抱得越緊了,有些語無倫次的:“蘇蘇,對不起。那時年輕氣盛我不小心把你丢了還忘記了,等到五年後想起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懊悔,可是我完全沒有想過你會傷得這麽深。不是,早有征兆的,你獨自一人回了你爸媽那,在那寺廟裏一座一座佛像拜過去,那時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那是一段回首起來就覺嘴中苦澀的歲月,聽他這時提起,千百般不是滋味。

我終于把自己默默咽下的苦與痛都倒給了他,如此可以算是兩清嗎?眼睛一閉,炙燙的液體滑滾而下,怎可能兩清得了?兩清了還有什麽力量支撐我繼續走下去?

莫向北沒肯走,将我抱着坐進沙發裏然後一直沉默着。

我一動他的雙手就緊一分,後來我也不再做無意義的事,酒精的後力漸漸上來,恍惚着就阖上了眼。睡得很不安穩,一直有影像出現在夢中,但那些影像都如蒙了一層紗,似清晰又似模糊。徒勞地盯着黑暗深處,仿佛有一種力量牽引着我走過去,腳下不時踢到什麽,使我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

在出現第一個岔路口時,我左右張望,辨識了下前方有熟悉的身影便沒做猶豫跟了上去;但到第二個岔路口時,發現兩邊都不再有指引的身影,我随便選了一條,有着一個個忽黑忽白的洞口,每每經過都像從巨獸跟前走過,而我就像是那戰戰兢兢顫抖的獵物。

我的心中隐約在等待着前方出現什麽,有恐懼也有釋然。

這個結局無論是好還是壞,我都期盼已久。

恍然間耳邊似有聲音,這聲音在一點一點拉扯着神經,把我從那晦暗的夢境裏拉出,睜開眼看見一室靜黑。并不能分辨出究竟是醒了還是又走入了另一層夢,心緒停頓了好幾秒才恢複意識,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是在卧室的床上,周旁無人。

感覺口幹舌燥,起身來到客廳倒水喝,獨特的煙味還彌留室内,他的手機和外套都還擱在沙發上,卻不見他人影。

最後是在陽台上看到他的,一個人站在暗處,背影清撩孤寂。偶爾星火閃過,仔細看才看清是他夾在指尖的煙,那天他說早就戒煙了,但現在他腳邊的煙蒂和仍然彌留室内的煙味,估計有抽了一整包吧。我捧着杯子站在暗處很久,水溫從熱到涼,指尖也随之慢慢變冷,最終還是回走進了卧室躺下。

是聽到外屋大門傳來門聲了我才起床的,走出卧室前還特意聽了聽,确定外面安靜無人聲了這才走了出去。首先我看了沙發,衣服和手機都不在了,門口的鞋子也沒了。

昨晚上我獨自吃着餃子喝着酒,兩瓶紅酒喝得隻剩半瓶,餃子不知道還剩了幾顆,是都殘放在桌上的。現在剩下半瓶的紅酒空了,盛放餃子的盤子也空了。

我默看片刻拿着垃圾袋去收拾,又去陽台把那一堆的煙蒂給掃了,心中悶悶地想自己制造的垃圾就不能自己解決嗎?垃圾袋口一紮後我拎着去放門邊,可當門一開就見莫向北從電梯内走出來,他看到我也是一愣,目光掃過我手上,走過來便問:“刷牙了嗎?”

我深看了他一眼,放下垃圾袋就轉身回走。

昨晚上的沉痛與半夜的孤寂沉傷似乎都已被他克制深藏,但是那明顯微腫的眼袋與含了血絲的雙眼騙不了人。心底某處有聲在歎息:這又是何苦?

洗完手出來看見莫向北站在桌前,正在一一打開着他剛拎回來的餐盒,聽見我這邊動靜頭也沒回地說:“來吃早飯吧,你這附近也沒什麽可買的,就一些湯包和煎餃。”

我遠遠看了眼還冒着熱氣的東西,略一遲疑走上前。他的手機在響,沒有避諱的在我面前接了電話,三言兩語簡短通話後他放下手機在旁坐下,見我隻光坐在桌前卻不動筷,他的眼神沉了沉後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怨,除了昨晚你說的那件事外還有五年前把你安排在費城不聞不問,昨天我想了一整夜,不管是怨也罷恨也好,蘇蘇,有件事我從始至終都很清醒地認知,”他的嗓音可能是因爲昨晚的痛而變得沉郁,頓了一下後,一字一句地撞擊我的耳膜:“我沒法放下你,也不可能放得下。”

我諷笑:“五年前你還不是放下了?”

“不,”他矢口否決,“那不是放下,是将你安置在一個安定的地方,是我一直都笃定,我和你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這世上沒有人能笃定得了未來,因爲那一個個未知的日子随時都有可能發生一些根本無力更改的事。就好比我十八歲那年認識了他,與他在遊船相愛,卻沒法預知後來我和他會以那樣慘烈的方式分崩離析,更沒法預知有一個小生命悄然而來又悄然而去;也好似五年前與他感情日增,卻敗在現實面前。

後來莫向北的電話一個接着一個,我實在忍不住開口:“你若是有事就去辦。”

他沉吟了下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催促我把數值評估表傳過去。”我心中一動看向他,果真聽到他說:“就是讓你做的那份,目前還是半成品。”

那是有效數據?還以爲就是他給我出的難題。頓了下,問:“傳給誰的?”

他諱莫如深地回答:“要魚上鈎自然得要有足夠誘人的魚餌。我筆記本沒帶過來,你的拿來給我用一下。”我去把筆記本找了來,就見他手指翻飛着進到那郵箱裏,裏面有我還有待改進的評估報表,他也沒有另外起草,隻在我的基礎上加以修改。

既然他親自操刀來做就沒我什麽事了,我把桌上東西一收就窩進沙發裏開了電視。但發現其實什麽内容都看不進去,忽而手機震動起來,我拿出來一看,眸光一觸間下意識轉頭看了眼莫向北,見他正沉入專心工作裏,我按了通話鍵放到耳邊。

沉頓片刻我起身去門邊,就在我換鞋子時聽到莫向北問:“你去哪?”他的注意力還在電腦屏幕上,像是随口而問,又像是一直都在關注着我的動向。

我默了一秒答:“在家太悶,出去走走。”他不置可否,隻道了句:“早點回來。”

走出門時我沉悶地想,爲什麽他這麽理所當然把我屋子當成他的地盤呢?搞得好像我才是那個外人。半小時後我抵達機場,左顧右盼地尋找,忽然肩膀從後被拍,我回過頭就不由嘴角彎起,“Anthony。”

大手在我頭上揉了揉,溫和的眸光在我身上打量,然後笑道:“Susan,你瘦了。”

我也把他打量,笑着評價:“你黑了,是南非的太陽太大了嗎?”他搖頭,“不是南非的太陽大,而是入鄉随俗順應那邊的膚色。”

我被逗笑了,從頭上把他的掌扒拉下來後說:“走吧,帶你見識下大中國的面貌。”

他在身後嘀咕:“又不是沒來過。”我哼了一聲,“是來過啊,據說還是抱在手中的時候呢。”Anthony不滿地嚷:“Susan,你一點都不好客。”

回程的的士上莫向北打電話過來:“要回來了嗎?”

我看了眼身旁興緻勃勃看着我的人,回道:“暫時還不,有個朋友過來,我得招待下。”

那頭靜了一瞬,語氣幽然:“什麽朋友?”我不由失笑,本該反諷他兩句,但經過昨晚後沒那些心力了,索性直截了當道:“我的未婚夫Anthony。”

隻見眼前那戲虐看着我的人挑了挑眉,伸手過來便取走手機貼到耳邊,輕詢:“Hello?我是Anthony。”我驚愕地瞪着他,沒法聽見對面的回應,隻看到他笑臉盈盈地說:“原來是莫先生,Susan有跟我提起過你。”

也不知莫向北說了句什麽,Anthony的表情變得很複雜,似想了下,然後才道:“既然莫先生這麽好客,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們稍後見......好啊,我把電話給她,你和她說地址。”話落Anthony把手機遞給了我,并且口吻親密地說:“親愛的,你來聽莫先生說地址。”

我被他那“親愛的”稱謂給雷着了,接過手機貼到耳邊頓了一秒才輕喂出聲,那頭并沒立刻說話,隻聽見沉沉的呼吸聲傳來,足足過了有十秒才聽見清冷的語聲撞擊耳膜:“會所地址你知道的,鏡觀廳。”随即話聲中斷,他将電話挂斷了。

“如何?他說了地址沒?”Anthony見我放下手機就在旁問。

我無語地看着他,“幹嘛要和他約了見面?”

他眯起眼笑:“這不是早晚的事嗎?”我讷讷遲疑:“可是......”被他拍了肩膀然後攬住截斷了說:“别可是了,你把我叫回來就是因爲他,不去亮個相免得有人不死心一直追着我們家Susan不放。”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