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他居然從我身上翻身而下,同時也松開了對我的桎梏,我本能地從床上一個彈跳而起在另一邊下地要跑。卻被他陰恻恻地語聲喚住:“誰允許你走了?信不信你一踏出這扇門,我立即把你拖回來将剛才沒做的事都做了?”
我前腳還邁出在那,後腳卻隻能硬生生頓住,然後駐足在門邊回轉身,一邊抽泣着一邊問:“你到底想怎樣?”他臉色黑沉着道:“爺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然後又嫌棄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低喝:“去給爺拿一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去你的爺!我在心裏罵着粗話,面上卻不敢再有挑釁,大抵意思是不會再對我肆意妄爲了。但我在房間内轉了一圈茫然而問:“你的衣服放在哪?”
那間我以爲是衣櫃的櫥打開後發現竟然是一套電子音響設備,櫃門不過是擺設而已。
“床頭櫃。”聽見他回了我三字,不由瞪眼,誰把衣物儲放在床頭櫃的啊?而且他就坐在床頭伸手便可拿了,爲何還要我來拿?
他從我臉上表情洞察了我的想法,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就不想自己動手,你有意見?”
他這态度我哪敢有意見,目測了下那距離仍然心有餘悸,可是怕他真的會反悔隻得壯着膽子重走回去。在離他兩步之遠處停下來彎腰,拉開抽屜果然見衣物整整齊齊疊在裏面。
我沒敢多翻,就從最上面拿了一件藏青色T恤出來,那摸在手上的質感與我的衣服完全不同。衣服正反兩面都還繡了一些紋路在上,很是好看。
就在我要起身時忽而他在身後摟住了我的腰,把我拽跌在了他腿上,我要掙紮被他輕喝:“不許動!”睇了眼我手中的衣服,下令:“幫我換。”
我很想擡頭看看天,這個人臉皮怎麽這麽厚的?還幫他換!
他見我不動挑起眼稍要說什麽,我心思一轉抖開衣服就往他頭上罩,然後聽見他在裏頭氣急敗壞地低吼:“你換衣服不先脫的嗎?”
乘着他伸手去抓時我從他腿上滑下來,然後大退了好幾步才道:“誰說換衣服一定得先脫的呢?”這時他終于把衣服扒拉而下,瞪着眼說:“你換給我看試試。”
我低頭看了眼被他扔在地上的T恤,心想換就換!先撿起地上那件,然後又從抽屜裏拿出來一件,将兩件衣服都套在了身上之後我把話撂給他:“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這是我常常玩的一個遊戲,有時候因爲冬天冷,我就是縮在被窩裏把衣服給換了的。莫向北的這兩件T恤穿在我身上極大,都蓋到屁股了,所以一縮一鑽裏頭那件就脫出來了。
我把衣服在手指上轉了一圈後甩落在莫向北的腳邊,微昂着頭問:“怎樣?”
他的目光掃過腳邊又在落于我身上,哼了一聲道:“雕蟲小技。”我也在心裏頭哼,雕蟲小技又怎樣?至少在他面前扳回了一道。
因爲這一打岔,他倒也沒堅持再讓我幫他換衣服,而是......當着我的面毫不避諱地自己動手換,一點都不設防他會突然脫了上衣,我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光裸的胸膛,後知後覺地臉上發燙,等反應過來時再回頭已經晚了。
隻聽莫向北在後面調侃:“行了,都已經看見了,還有必要裝嬌羞麽?”
我沒有裝,是真的想找地洞鑽,隻是剛才反應慢了半拍。
還沒緩過神來聽見他突然問:“發牌練的怎樣了?”我愣了愣,這才想起之前與他的分界點就是在練發牌時謊稱上洗手間,然後一番折騰又回到了原點。隻是我練發牌練的如何他不是最清楚?似乎他也不用我答案,隻頓了一下便又道:“準備準備吧,今晚輪到你上場了。”
我茫然而問:“上什麽場?”
他噙着笑反問:“你以爲我安排你當荷官隻是玩玩嗎?”頓時明白過來他意思,心中不由大驚:“你是說我要進賭場正式發牌了?”
莫向北沒有诳我,O姐直接把我帶進了賭場,雖然沒有立即安排上桌可是我猶然緊張。Q姐可謂八面玲珑,遊走在每一桌之間與上賭桌的客人打着招呼,有時會親自上陣發兩局。我注意到她的手十分漂亮,每一次遞投都帶着沉穩的淡定。
終于在中場休息的時候O姐對我道:“都适應了吧,等下就安排你去小玲那一桌實習。”
我能說還沒适應嗎?整個人從進場到現在都是一直在緊張地冒汗的,垂在身側的手也在輕顫着。莫向北就是在這時進來的,他換了一身的黑衣服,隻在脖子上套了個銀鏈子。
當然他的注意力不在我這,随他走進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男的。第一感官很帥,但仔細看時覺得他比莫向北都還要張狂,淡淡的掃視裏含着親蔑。
莫向北似乎也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眼神間像是在炫耀又暗藏了一絲涼意。在視線與之對上的一瞬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心說我在這分析他做什麽,對他又不是很了解。
感覺莫向北的目光在我身上沒有半點停頓地劃過,轉而間就見他們走向了最後那張桌子。來這裏已經有好幾天了,自然明白那張桌子是莫向北的專用桌,一般情況下不會開桌。
O姐立即跟了上前,我很想留在原地,但如此場合還是不要幹突兀的事爲好。于是跟在O姐身後一同走了過去,但見O姐客氣有禮地沖那人喚了聲:“陳總,你好。”
那被稱作爲陳總的年輕男人稍擡了一下眼皮,似笑非笑地道:“O姐,一陣子沒見,你是越發地漂亮了。”O姐抿唇而笑:“陳總在說笑,今天就安排小P爲您和莫少洗牌吧。”
陳總聳聳肩,道了句:“随便。”
小P是個技術很好的荷官,他很受O姐看重,但凡重要場合除了她自己出場外就是讓他上去。在他們開局後,O姐暗中對我囑咐:“學着點。”
得虧幾天的訓練,也看得懂他們在玩什麽牌了。不過今天莫向北的運氣似乎不怎麽好,連連輸牌,那位陳總長了一雙桃花眼,看人視物都很邪魅,但幾乎次次翻出來的牌都是好牌,隻偶爾小輸一局給莫向北。
我看着莫向北越來越黑的臉色,不免有些幸災樂禍。這叫可惡之人自有天來收,讓他這一整天都欺負我,現在輸點錢是活該。
也不知道他們賭多大,以台面上的籌碼數來看莫向北面前已經快空了。
剛好一局牌收尾,O姐适時地向前走了一步,小P立即讓開了身前的位置。這一替換引起那陳總的注意,在目光掃來時O姐落落大方地道:“陳總今晚手氣不錯。”
陳總牽揚起嘴角邪笑着道:“希望不要掃了某人的興。”坐在他對面的莫向北倒是眉色未動,神情也很輕松地手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經心而問:“有沒有興趣再來一局?”
“賭什麽?不會又是那些籌碼吧,老實說我還真沒那麽大興緻。”
莫向北聞言勾唇而笑,漫不經心的:“就賭你最想要的呗。”
陳總眼睛一眯,“你說得可是當真?”莫向北挑了挑眉:“我幾時诳過你?”兩人對視數秒,陳總終于笑了:“好,既然你敢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O姐這時開口:“陳總,莫少,就讓我來爲你們掌這副牌吧。”她是這個場子裏荷官的頭,由她親自服務本是對那陳總絕對的尊重,可就在她要伸手去拿牌時被他一擋,臉上雖然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眼睛盯着莫向北緩緩道:“O姐的風韻太過迷人,怕是會使我分心呢,換個人吧。”
莫向北眼皮都沒擡地吩咐:“還是小P來發。”
陳總還是搖頭:“一張桌上三個男人就沒樂趣了。”他轉眸看向我這處,輕幽而問:“美女懂梭哈嗎?”我沒回答,O姐攔在前:“陳總,她是新來的,還不怎麽懂規矩。”
“就她吧,不懂就當來練練手了。”
我有些發懵,這個陳總的意思是讓我來當他們最後這局牌的荷官,而讓O姐與小P在旁邊看着?不說資曆吧,我這如雷的心跳分明已經怯場了啊。
但是那陳總已經開了口,O姐也無奈,在莫向北的點頭示意下隻得回頭喚我:“你上吧。”可憐這時的我别說是手顫了,連腿都在抖,而且感覺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這種衆目睽睽的滋味,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