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覺手臂被旁抓住,轉而有股蠻力在将我拉拽,可能是他也沒有防備我竟被那股力拉出了他懷中。心驟然而沉,毫不猶豫地掙紮可我的那點力氣根本微不足道,幾乎是被拖着走的,試圖張口而喊,可這時緊張的音樂頓然而起蓋住了我的聲音,等到那音樂停下時蓦的光亮再次照到我的頭頂上方,擡起的視角裏同樣是個魔法師裝扮的人,黑色頭罩将臉面遮掩,隻露出嘴與下巴。
主持人興奮的聲音傳來:“看來今晚的魔法公主已經被找到,就請我們的魔法師喚醒魔法公主的記憶吧。”
那人蓦的低下頭,重重吻了下來。
我本能地反抗、掙紮,但都被他像枷鎖一般牢牢鎖在懷中,就在他挑開唇齒的一瞬我停止了掙動,腦袋懵然而無知,直到氣息錯亂對方才慢慢退開将唇移到我的耳邊,低語缭繞:“連我也認不出了嗎?”
心頭一震,渾噩如夢初醒,蓦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主持人在說着什麽我并沒仔細去聽,隻茫然轉頭,幾乎一眼就看見白面黑衣人站在不遠的陰暗裏,如伺機而動的窺探者,如此突兀又如此與暗影相融。
這一幕,似曾相識。
突覺身體一輕,莫我被攔腰橫抱而起,驚愕地本能了去抓住他胸前衣襟。看他眸色暗沉,嘴角緊抿,幽遠的眸光劃過我臉便擡起大步而走。順着台階,一步一步地抱着我走向最高處,随着我們的行動光束也緊随,當站到高台之上後緩緩從地面升起一張水晶椅子。
我被輕放,坐上那張水晶椅子。
他彎下的腰并沒有直起,隻将戴在頭上的黑色風帽摘下,露出帽下戴了酷冷黑面的臉。然後視線将我牢牢鎖定,以隻有我能聽見的音量緩緩道:“從這一刻起,你将屬于我。”
我下意識地擡起手,指尖觸在他的面具上有那麽一刻心頭是顫動的,輕輕揭下,露出英俊絕倫而輪廓極深的臉。那雙勾人心魄的眼,讓我彷如其中渺小的星子,勾動着我的魂。
心頭歎息着某個名字:莫向北。
隻是,他是莫向北,那剛才戴着白色面具摟着我跳舞的人又是誰?餘光中原來那個位置已經沒有了人影,而莫向北的氣息再度俯壓而下,隻是這一次吻得沒那麽急,帶着誘惑的舌尖輕勾我的嘴角,使我忘記呼吸。他的手掌穿過我的發扶在後腦上,迫使我不能退縮,隻能沉浸在他迷亂的眸光裏。
在他漸漸将侵略的本性展露時,我想這個男人有毒,或者他就是一株最美也最邪惡的罂粟,而我已然上瘾。幽色深眸裏的欲念毫無掩飾,牢牢的鎖住我,倏而嘴角輕勾,桀骜不羁,慵懶性感。
在他直起身時我迷離的目光裏才看見四周發生了變化,原本幽暗低迷此時全都如被魔法棒點過一般亮起藍色的光,就好像我們身在一座藍色的水晶城堡裏,而我與他站在最高處。
這感覺很不真實,如夢似幻。
尤其是當他站直身時,那抹最亮的光束剛好就打在他的頭頂,後來很多個夜晚當我再想起,都覺得他耀眼如天空裏最亮的星子。
當他朝我伸出手時,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交到他的掌心被輕輕握,忽然垂眸,因爲眼中有酸意,莫名的就有了淚意。之前就想過這個男人溫柔起來可以蝕骨,而他的溫柔還帶着他獨有的霸道與強勢,手被往上一拽,我就從椅子裏被拉起。
陡然一聲清脆的響指不知從哪裏傳來,而我就像被霎那施了魔法一般控制不住地向後傾倒,也脫出了他的掌。看到那雙黑眸劃過眼界,也看到頭頂璀璨的藍光。
模糊視線裏依稀的身影,深深烙印了的痕,心中劃過的念。
莫向北,我愛你。
意識浮浮沉沉,時而清醒感覺身邊有人,時而渾沌與外界又完全隔離。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依稀聽到耳邊有人在争吵,連桌椅都被掀翻了,之後卻又陷入沉寂,我沒支持得住太久就又昏沉過去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睜開眼又立即閉上了,等了片刻眼睛才适應光亮。
環境陌生,身邊也沒有人。不知是否因爲睡了太久而腦袋仍感昏沉,我多等了片刻覺得身體不再乏力時撐坐起身,這是一間很現代化流感的房間。
面積不大,在靠牆位置是一整面的書牆,正對床的牆上有一塊大約四十寸的電子屏是被鑲嵌在其中的。我尋了一陣才找到一扇隐形門,它與牆融于了一體,剛好又在門框四周做了立體的擺台,所以很不容易被發現。
既然沒有門把那便隻好朝外推了,第一下沒推動,我又加重了些力,依然紋風不動。這門是被從外面給反鎖了嗎?正思疑間,垂眸于腳邊時額頭不由冒出黑線——這是一扇移門。
拉開移門的一瞬我并沒多想其它,所以當莫向北猝不及防地遁入視線時怔愣在那。原本沉埋于案前忙碌的他因爲聽見動靜回轉過眸,有那麽一瞬我有種時空颠倒的錯覺。
晃眼,見他緩緩站起,隻頓了一秒便大步朝我走來。
一把将我拽入懷中,抱得又重且緊,良久才聽見他在耳邊低語:“蘇蘇,再也不了。”我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隻覺這個懷抱緊到使我疼痛。
我不知道是什麽使他情緒如此波動,蹙眉忍受。等他終于肯松開時他抓捏了下我的手就拉我走向那張桌前,直接攬了我抱坐在腿上,這才看到剛才他埋頭案前是在看什麽。
他竟然在做一份PPT文案,内容大約是一座商業城的規劃。
聽見他提議:“來幫我給它起個名。”我搖搖頭說:“腦子很渾。”他深看了我一眼,說:“那先在我懷裏靠一會,很快就完成了,等下帶你去吃東西。”
見我點頭後他便将目光轉向了電腦屏幕,雙手環過我時而在鍵盤上敲擊。看了片刻就覺枯燥而困頓了,于是我轉眸向他,英俊的側臉輪廓深邃,從高挺的鼻梁到唇,無一不散發着引誘的氣息。他眸光不動地道:“蘇蘇,你再這樣看着我,我會忍不住。”
臉頰微紅地移開視線,又去看周圍環境。确認這裏應該是間辦公室,可能是門牆隔音設施做得極好,完全聽不見外頭有動靜。
桌面上的座機突響,他手上一頓并沒立即去接,而是等打完最後一行字後才按了免提。
一個幹練的女聲從電話裏頭傳來:“莫總,下午你還有一個例行會議要主持......”未等她彙報完莫向北就打斷:“取消,下午所有行程都替我取消掉。”
那頭默了一瞬,随而又道:“莫總,東泰的丁總是約在下午三點與你洽談華僑城項目的,還有史密斯先生也是今晚抵京。”
莫向北隻沉頓兩秒很快就作出了決定:“與丁總再約時間,史密斯先生的晚餐如約而行。”
“好的。”
挂斷電話後莫向北就回眸看來,輕問:“餓嗎?”我如實點頭,他反而笑了,輕刮了下我的鼻尖後道:“就知道你是個吃貨。”
他放我下地起身,拿了搭在一旁沙發裏的西裝就環着我出了門。
門外并不如我所想的類似寫字樓的工作區域,而是直接走進了電梯,原來這是一層獨立辦公區。電梯直下停車場,我看到了那輛久違的白色捷豹。
男人對車的鍾愛就如女人對購物的迷之熱情,有人甚至把車比作是自己的老婆,我想其實一輛車的風格可以盡顯主人的性情。
捷豹,矯健勇猛的美洲豹,有人把它比作是承襲了英倫風而且流露出優雅氣息的紳士;
路虎,幾乎是男人都會鍾愛的一款車,它比捷豹更狂野,也更桀骜不羁。
而這兩款車莫向北都擁有,能買得起這兩種車的人絕非買不起保時捷、瑪莎拉蒂之流,而是因爲主人的喜愛。所以他的本性之中既有優雅的一面也有狂野不羁,他是它們的綜合體。
車開上大馬路進入長長的車流裏面,我看着車窗外怔忡時,聽見耳邊傳來詢問:“在想什麽?”我想了想後答:“想你要帶我去吃什麽。”他低笑着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話是如此,卻未能如願,車子被堵在一個交叉路口再也沒能挪動。
他從最初的耐心到眉宇輕蹙,再後來便臉色微沉了,隻見他拿起手機撥了号碼出去,很快就聽他沉聲詢問這邊路口是怎麽回事?不知對面說了什麽,他的眼神驟冷下來,手指敲了兩下方向盤就道:“你安排人過來。”
随後他便推門下車,繞過車頭到我這邊拉開車門:“走吧。”
我有些不在狀态地問:“怎麽走?”他眉眼一彎,笑了起來:“蘇蘇,雖然我很想抱着你走,但是你确定要我這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