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昨天晚上在我家公寓樓下剛上演過,然後可笑的我明明逃了卻考慮到一座電梯、一扇門豈能擋得住他莫向北,又不得不下樓去面對。
但這一刻我隻企望電梯門可以快快關閉,将他的視線阻斷,也阻斷外面遠風員工有意無意的探尋目光。終于如願阖上向下沉降時,我那含在眼眶裏的淚珠順着臉頰滾落而下。
莫向北沒說錯,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曾經再多不甘願與委屈,都是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吞,唯一一次情緒難抑也是與他分手後,而今自己的功力實在是倒退了,單單第三次相處,其中還隔了一周的時間,卻被他激的落荒而逃。
我乘了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場,把車從遠風大廈開了出來,但上了路後卻又漫無目的不知道能夠開去哪。回華盛?沈熹在坐鎮,回去要怎麽解釋?昨晚的KTV之行恐怕就已經落了痕迹于他眼中了,後面越是不來追問就越讓我心難安。
沒有想到自己漫無目的裏居然開回了學校後門,趴在車窗上看着出出進進的學弟學妹們,忽然覺得好羨慕他們。我撥通了老四的号碼,本打算上她那蹭一會,沒想她在電話裏吱吱唔唔地說不在學校,隻能無奈地挂斷了電話。
似乎心情郁悶起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應是門衛還認識我,在看到我往校内走時隻看過來一眼并沒有阻攔,于是這個下午我就淪落在校園裏遊蕩。出來“匆忙”,手機都被落在辦公桌上,也可省了我這心。
當走到操場時感覺腳有些酸了,于是就找了個僻靜處坐下,遠遠看着籃球場上一群男孩在打籃球,彼時,心靜安怡。
其中有個特别高挑的男孩子身手很矯健,基本上其餘人都圍着他在轉。運球、突破、上籃,一氣呵成!傍晚的陽光打在男孩身上,身影一周都朦朦胧胧的,又顯得很英氣。
不知誰拍偏了球,朝着我的方向飛過來。當然不會狗血地出現籃球正好打中頭的橋段,在離我十多米處就落了地,繼續滾至我的腳邊。我下意識地擡腳踩住,隻聽啪嗒啪嗒的跑步聲由遠及近,但聽一聲驚喊:“季小五?”
擡起頭,終于看清男孩的眉眼,恍惚了一瞬才在腦中有反射弧,認出來是秦浩。
秦浩顯得驚喜之極,興奮地跑到我跟前問:“季小五你怎麽會來學校找我啊?”我翻遍腦中所有詞彙也沒找到一個合适的理由,而他卻難得細心地發現我的不對勁,彎下腰來仔細看我的眼睛,“你怎麽了?哭過?”
我搖頭,“剛才風大,沙子吹進眼睛裏了。”起身拍拍屁股上看不見的灰塵後又道:“你去打球吧,我要走了。”但秦浩卻一把拽住了我胳膊,在我眉宇要蹙起時聽到他說:“我們缺個後衛,你來當好嗎?”
微感意外地回頭看了眼他手中的籃球,頓時改變了主意:“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