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穿滿是灰塵和鐵鏽的僞裝衣，一人看着狙擊槍瞄準鏡，一人拿着望遠鏡
狙擊手念叨着：“你說，這通道會有人出來嗎？”
“不知道……”觀察手面無表情。
“一定要出來一個，不然我就白跑一趟了。”他摸了摸槍後密密麻麻的燙金骷髅頭，“差一個就鋪滿一面了。”
“哦。”
“你說我們這次會得手嗎？”
“會。”
“我也覺得，這些出入摩天塔的，不管是哪個區的，都肯定都是些不把我們當然看的渣滓。”
“……”
“當然，最重要的，都是有錢的渣滓。”
“……。”
“這次，我可把其他通道都鋪滿了地雷，通風道都安上了絆雷，還給足了那些瘾君子藥物，一個個嗨地站都站不起來，哈哈哈，如果有人出來肯定不會警覺，隻會惡心的快步走進陷阱……”
“喂。”
“啊？”
“閉嘴。”
“怕什麽，現在是午飯時間，要是我有機會上摩天塔上層，怎麽也要蹭一頓……”
轟！！！
一股爆炸煙塵湧出通道，其中夾雜斷肢。
“來了！”
“等等……”觀察手按住射手，調整焦距看了兩眼，那斷手裹着一截黑色戰鬥服的衣袖。
“别啰嗦了，引來了當地勢力就什麽都沒了！”
射手沖了過去，觀察手也隻能跟着。
就在他們離開後，狂風吹拂，那一截衣袖飛走，露出斷手血管上密密麻麻的針眼……
……
轟！！！
手榴彈密集爆炸，炙熱彈片交織，好像一場煙花秀。
狙擊手篩子般倒地，卧倒的觀察手捂住外湧的内髒，呼吸急促。
在他傾斜的世界裏，裸露上身的萬全分開煙塵走出，一标将他擡槍的手釘在地上。
“你等着……金月會……将爲我們報仇！”
“沒聽說過，哪裏來的？”
“無知，127區霸主已經消滅了你們這裏的骷髅軍，它會碾碎你，把你有關系的所有人都殺死——”
噗！
他拔出匕首：“哦。”
骷髅軍被滅了？
可喜可賀。
防禦性手雷摧毀了大部分戰利品，除了狙擊手背後的槍盒。
打開坑坑窪窪的蓋子，萬全皺眉：“‘丘比特’狙擊槍，這種管制武器怎麽會出現在自由城？！”
這在三級公民裏都算管制武器。
一星功勳才能換，子彈還另算。
“呵，不肯賣給自由民，結果被我免費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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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開看，尾部在亮紅燈。
“肯定是這兩個家夥搶的，沒身份編碼激活，隻能當普通狙擊槍用。”
他手環在尾部一晃，紅燈嗡地變綠，烏黑的槍身縫隙閃光，好像突然活了過來。
他因爲掌握大批功勳，被聖心學院賦予了二級輕武器使用權限，可以解鎖它的基礎功能……
唯一的問題是，他根本搞不到二級輕武器；
這就是根吊在驢前的蘿蔔。
突然，萬全發現自己人形圖上出現彈孔，一擡頭，遠處騰起煙塵！
他趴下架起狙擊步槍。
鏡頭顯示一千七百米外，一輛改裝裝甲車從拐角狂奔而出！
他猛地扣動扳機！
一粒銀梭般的子彈飛出槍膛！
它頭部的微型攝像頭閃爍紅光，尾部幾個菱形噴口不斷噴出藍火；
彈道如一個左勾拳，砰地一聲打碎了駕駛室的玻璃！
駕駛員急刹車，滿頭大汗回望，後玻璃也破了個大洞，身後車隊所有的駕駛艙窗戶都破了。
耳邊傳來指揮的聲音：【這是警告！停止前進！停止前進！】
看着車隊停下，開始倒退，萬全沉默了片刻，将槍收起。
他沒有絲毫成就感。
因爲，他剛剛鎖定的是人來着……
“垃圾！”
說什麽四公裏内鎖定目标，絕對不會脫靶，傻子也能當狙擊冠軍，都是虛假宣傳！
“破槍，不如飛镖！”
……
吊燈搖曳着，罩子上幾個彈孔冒煙。
屍體散布在房間各處，影子在血泊上左右晃動。
萬全跪踩在一人胸口，背着光，森森眼白就像通往冥府：
“你說金月會正在圍攻鏽區？”
說話間，手中匕尖的血滴在地上那人瞳孔上，混合淚水流下。
“對，對……那些該死的外來者想征服128自由城，但他們撿了骷髅軍彈藥庫大爆炸的便宜，其他區不服，所以就想先打服五個區中最強大的鏽區……”
“多少人，什麽火力。”
“至少五百人，他們很有錢，運載補給的車隊排出一公裏，還有好多裝甲皮卡，拉着大炮……全員铠甲、自動武器，對了，半機械戰士也很多！”
“戰況如何？”
“鏽區相當于半個兵工廠，防守還是沒問題，現在還在僵持。”
萬全聞言，歎了口氣。
“我們這裏有人響應他們嗎？”
“其他四大區都在觀望，隻有些不入流的雜碎去了，我們皮匠幫絕對沒參與！”
“我相信你。”
這人長長松了口氣。
然後眼前寒芒一閃，這口氣永遠地松了下去。
萬全一抹臉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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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們還忙着做人皮制品呢。”
他看着小地圖，一腳跺碎了一塊地闆，打開機關，血腥與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道撲面而來。
一躍而下。
“你是誰，沒有規矩！作業期間不能——啊！”
一會兒後，他拿工作服裹着個的女孩出來，衣服背後印着‘手工制作，永恒青春’。
……
萬全抱着女孩跨過腫脹的屍體，蒼蠅嗡地炸開。
因爲之前的地雷和手雷爆炸，許多挂在頭頂管道上的探照打開了，在地上來回掃射。
光芒照地地上的矮樓煞白，好似一排排整齊的墓碑。
“請問這裏是哪裏？”這女孩說着。
“自由城東南病區，一個有許多醫生、藥販、瘾君子，以及等死病人的地方。”他仔細觀察女孩，她皮膚特别細膩，身上的改造相當精緻，一條條金線嵌在白瑩瑩的皮膚裏，好像鑲金的白玉，“你不是自由民吧？叫什麽？”
“對，我叫艾迪娜。”
“怎麽下來的？”
“家族鬥争失敗了，敵人想增加一些特殊的收藏。”
“有品位。”
“謝謝誇獎。”女孩環視周遭，“我們去哪兒？”
“我去找個熟人，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女孩腹部中線被劃開了個大口子，他隻是用功勳兌換的幹細胞凝膠暫時止血了，要修複還差得遠。
高懸的探照燈在慘白的街道上照出幾塊光斑，圍繞着他們，許多行屍走肉般的身影在遊蕩；
就像在光下飛舞的蚊群。
“痛……殺了我！”
“給我藥，我需要……”
“嘻嘻嘻，好多小人在跳舞！”
萬全讓開伸出的糜爛手臂，踢倒晃蕩撲來的畸形人；
翻過道圍牆，遠處千篇一律的矮樓之上冒出了座白色高塔，頂部有巨大的全息投影——
發光的女神一手托着心髒，一手握着一袋金錢。
那是病區的象征，生命女神。
“是去那裏嗎？”艾迪娜問。
“那是亥博士的迷幻天堂，跟我有仇，去那邊就完蛋了。”
在距離那高塔一公裏的地方，有個破舊的三層紅磚樓。
樓頂是骨鋸、手術刀交叉的招牌，下面用霓虹燈寫着“生命工廠”。
萬全走到門口，沖頭頂攝像頭一眨眼，“安娜姐。”
片刻後，喇叭裏傳出溫柔的女聲：“喲喲喲，竟然是小萬全來了。”
大門拉開小窗，隔着厚厚的玻璃，露出一張絕美的臉，她碧眼紅唇，卻長着線條柔和的瓜子臉，金發在臉側俏皮地打着卷。
“半年沒見，你又長高好多呢。”
液壓放氣，大門打開。
“來就來吧，怎麽還帶個小禮物~”
艾迪娜被說話女人的長相吓得一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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