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錢三多出去圍着小鎮跑了一圈,了解了一下地理環境,回來之後,小輕衣還沒有醒,錢三多趕緊準備早餐。屋子裏沒有什麽東西,隻好再次出去,到街上的小吃攤上一看,除了羊雜湯就是牛雜湯。
還有就是炮仗面,錢三多不挑食,可是小輕衣吃飯很講究,不願意吃葷,看看街上有過油的土豆條就買了一包,又去超市買了一箱牛奶,還有一箱齊魯省産的山楂條,就算是早餐了。回來的時候,小輕衣已經起來了,正在刷牙洗臉。
還在一直抱怨:“姐夫,這是什麽破地方啊,也沒有自來水,太費勁了”,錢三多隻好解釋:“過幾天,我找人安裝一套,先湊合幾天吧”。等小輕衣洗漱完畢,兩個人吃了簡單的早餐,正要下樓收拾一下。
不管在哪個地方,開辦診所必須是要辦理營業執照的,還有就是衛生局的行醫資格證,在發達的城市,這些都好說,一切都有嚴格的程序,隻要有條件夠了,是沒有人爲難的。錢三多知道,在這些落後地方,就難說了。
也可能好辦,也可能很難辦,就看辦事官員的臉色了。錢三多就想去去鎮上找貝雪凝看看,她畢竟是鎮長,辦事就容易一些。卻是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要錢三多去一趟,是關于那四個人販子的事情。
錢三多帶着小輕衣來到了派出所,做了筆錄,簽字畫押,所長卻不放行。說道:“錢不多,你是外地人吧,是來行醫?很好,你先辦理一個暫住證,再交1萬元的保證金才行”。錢三多就是一愣:“爲什麽?辦理暫住證還說的通”;“交1萬元保證金是什麽規矩?”。所長笑笑:“你們昨天不是破獲了一個人販子組織嗎?這就是明證,那幾個人就是外地人,已經被批捕了,你們也是外地人,誰知道你們以後犯不犯法?需要交納保證金,一人一萬”。
錢三多服氣了:“剛才不是一萬嗎?怎麽又成2萬了?”,所長笑容滿面:“剛才忘記了你這個女兒了,她小小年紀,就如此大膽,更是危險,所以更要交保證金”。小輕衣很是生氣:“你這個叔叔眼睛不好使啊”;“我明明是我大哥的妹妹,怎麽成了他的女兒?哼,還警察呢,什麽眼神?”所長就是一愣:“看看吧,你這個妹妹跟大人一樣,更應該叫保證金了”。錢三多是初來乍到,就是有渾身的本事,也是縣官不如現管。
隻好交上了2萬零200元,辦理了暫住證,就來到了鎮政府,進了傳達室就問門口的大爺:“大爺,鎮長在不在,辦公室在幾樓?”傳達不錯,看看錢三多是外地人,倒是沒有爲難,就告訴了錢三多具體的位置。
錢三多來到鎮長辦公室的門口,敲了敲門,就聽見說進來,錢三多就推門進去。貝雪凝正坐在椅子上,抱着頭,似乎在思考什麽。擡頭一看是錢三多,就高興的站了起來。“你們來了,都安頓好了嗎?”,錢三多笑笑。
“住處是安頓好了,就是診所的事情還沒有頭緒”,貝雪凝就苦笑一聲,說道:“我本來是想,從那扶貧資金裏拿出一部分來,給你開辦一個診所,可是,唉,我也沒有想到,這地方上的事情是這樣的”。
錢三多問道:“怎麽了,遇到難題了?”貝雪凝就無奈的一笑:“那500萬元,被縣裏扣掉了一多半,隻剩下200萬了,我想200萬也行,也能做點事情,可是,200萬一到鎮裏的财政所,就被銀行扣掉了”,錢三多不解。
“爲什麽?”貝雪凝苦笑道:“原來鎮裏欠銀行已經多達2000萬了,就是扣下這200萬,也是不夠,我現在身無分文了,就是出門加油的錢都沒有了,真是對不起,我還許諾給你辦診所,這下沒有希望了”。
錢三多不禁莞爾,這個貝雪凝也是年輕,也是太單純。剛剛大學畢業,一腔熱血就要來扶貧挂職。以爲能做個鎮長就很了不起了,她哪裏知道,這官場深似海。尤其是這些落後地方,根本沒有規矩可言,有錢就是爹,沒錢就是孫子。
“貝鎮長,你是不是後悔了,今後怎麽辦?”貝雪凝一臉的愁容:“我确實是沒經驗,以爲隻要自己肯幹就能幹出一點成績,沒有想到,真心想幹一點事情是這樣的難;不過,我沒有後悔,先幹着再說,活人不能讓尿憋死”;“對了,我是沒錢了,你自己能開診所嗎?”錢三多笑笑:“錢我還有點,開辦診所足夠了,就是不知道這裏的規矩是如何,你既然是鎮長,就安排一個當地人給我作品向導,我先把診所的手續辦了”。
貝雪凝就出去了一趟,帶回一個矮小的中年人。“錢醫生,這是鎮行政辦公室月如鈎主任,他是本地人,就讓他跟你去吧”。月如鈎謙恭的笑笑:“您是錢醫生吧,是不是想辦理行醫許可證?那您自己有醫師資格證嗎?”
錢三多就拿出了自己的醫師資格證,月如鈎仔細看了看,說道:“不錯,你和這個夠厲害,還是國家衛生部頒發的,是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在本地辦理許可證,可是要審查的,一般人還審查不過”。
“爲什麽?難道我不夠資格?”月如鈎笑笑:“錢醫生說笑了,您要是沒有資格,那華夏就沒人有資格了,您這是衛生部的牌子啊,我是說,地方上都很窮,需要交一點費用,您的許可證就好辦一些”。
錢三多明白了,無非就是錢。“需要花多少錢?”月如鈎笑笑:“你要是按照普通的申請,是交一萬元,需要三個月辦理下來,要是再拿些小費,或許就快一些”。錢三多笑笑:“我今天就要辦下來,怎麽說?”
月如鈎看着錢三多:“您隻要給衛生局贊助20萬,我敢保證,今天就能拿到行醫許可證,至于工商局,也要拿一下,就是幾千元的事情”。錢三多沒有猶豫,要了月如鈎的賬号,就轉給了他30萬,說道:“我也不去了”;“你給我全權代理,至于你花多少,我就不管了,剩下的都是你的跑腿費,我今天就必須拿到營業執照跟行醫許可證,能辦到嗎?”月如鈎就是一陣狂喜:“錢醫生,沒問題,我要是做不到,就白在吳起鎮活了40多年了,看我的吧”。
月如鈎就複印了錢三多的護照,連原本都沒拿,就興沖沖的去了縣城。貝雪凝看的是目瞪口呆,“錢醫生,您這麽有錢?還沒開業就花了30萬?您不會是一個隐形土豪吧?”錢三多笑笑:“那倒不是,我前幾年開診所”;“賺了不少的錢,現在來吳起鎮,我根本就沒想賺錢,是來花錢的”。貝雪凝這才放心,“那就好,我隻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你,把你騙來吳起鎮,真是不應該,說什麽都晚了”。錢三多就勸道:“貝鎮長,你也不要内疚”;“怎麽是說騙呢,是我自己願意來的,你放心,别的本事我沒有,賺錢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你不用擔心;我隻是擔心你,你下一步怎麽開展工作?”貝雪凝很是沮喪:“萬事開頭難,我也在想辦法,要是。。。。”
“要是什麽?”錢三多見貝雪凝很是發愁,就想幫幫她。貝雪凝說道:“要是我們有省裏的認識人就好了,起碼在要些資金過來,我才能開展工作,不然的話,就隻能等機會了”。錢三多笑道:“貝鎮長,我正好在青湖省有個認識人”;“不如我們去碰碰機會?”貝雪凝大喜:“你朋友在省裏做什麽?”錢三多就是說認識省長,都是沒有問題的,這是,這樣說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說道:“是農業廳的一個朋友,好像是廳長”。貝雪凝一愣,立刻高興起來。
“那明天咱們就去一趟,說不定就能弄一些資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