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張棠瑞道:“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走一趟,我去安排,既然那地方是砂岩地,咱們還得有一些特殊的裝備,兩天後在這裏彙合出發。”
我們商議完畢,吃完了胖子切的兩份烤鴨,便打道回府,說實話,這次要去的地方,我心裏很沒底,因爲它跟我們往常要去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同,不是沒有人際的沙漠、也不是蒼茫的雪原、更不是什麽深山老林,而是一個遊人如織的地方,如果那地方真有什麽線索,想必也是在地下,在人的眼皮子底下動土,這可比黑暗中蹦出一個粽子還要刺激。
胖子讓我别多想,他道:“如果小哥真去過那兒,那肯定下過地,他有辦法,咱們難道就沒辦法?”
胖子的話着實起了一些安慰作用,我們放下心來。
但張棠瑞那裏,我們必定還是有一些忌諱,于是我和胖子趁着這兩天,單獨置辦了一些私人裝備,以防萬一。
兩天後,我們彙合,照例是坐的火車,以旅遊的身份前往内蒙古,到達準格爾旗後,便直奔照片說在的壺口,一到地方,好家夥,到處是遊客,帶着遮陽帽,舉着照相機,不少年輕小夥還脫了上衣,伸長胳膊往黃河裏打水。
河道兩旁,就是寬廣的沖擊平原,根據當地人介紹,這一段河口,在古時候更寬,現在已經縮了一半,因此河道旁邊是平整的沙土地,而行個百來米,才是照片中那一片山岩地。
這些山丘最高的也不過十多米,沙層經過千萬年的堆積,堅固的組合在一起,風吹不到,雨淋不塌,也不知在這裏站了多少年。
一眼望去,全是這樣的土丘,如果不是黃河比較潮濕的水汽,甚至會讓人有一種到了戈壁的錯覺。
這裏也并不安靜,很多遊客來這裏玩‘探險’遊戲,爬上幾米高,甚至十多米高的土丘上照相,誰敢在這個地方倒鬥,簡直是找死。
大白天的自然不敢行動,我們隻能到處走,以期能找的一些端倪,但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下,我們直走到下午,都累散了架,也參不破這五爪龍究竟指什麽。
最後胖子出主意,說站得高,看的遠,不如爬上最高一個土丘,俯瞰一下周邊地形。
我覺得這主意比較靠譜,便卸下背包準備往上爬,那個叫張河水的年輕人躍躍欲試,脫下裝備包,說了句比賽,便也跟着我一起爬。
這個土丘大約有十三四米左右,是這一帶最高的,爬這些對與我們來說,實在是小兒科,不過土丘畢竟不是山石,容易滑脫,因此我們也頗費了一些時間。
說到這個,有一點我比較郁悶,因爲張河水居然爬的比我要快,這讓我懷疑,自己難不成真的老了?
我才三十啊,正是一個男人成熟穩重、魅力四射、招蜂引蝶的時候,怎麽可能會老?我安慰了自己一陣,便開始觀察起地形,然後就在這時,張河水突然咦了一聲,眯着眼道:“看那邊?”
難得他神情嚴肅,讓我看出了幾分悶油瓶的味道,于是很給面子的湊過去,一看之下,不由也愣住了,在我們腳下,就有一條龍。
這條龍确切的來說,是因爲這些土堆的存在才顯露出來的,土堆間的沙土道路,恰好形如黃龍。我幾乎立刻将目光移到了龍爪的位置,那裏正有一家人在拍照,小孩兒比了個剪刀手,剛好站在龍爪的位置。
這個發現讓我們所有人都精神大振,這意味着我們找對地方了。
但此刻遊客太多,我們自然不可能過去挖挖鑿鑿,于是便決定晚上行動,以露營的名義在附近搭帳篷。
但我們低估了現代人對于大自然的執着追求,因爲入夜以後,我們才發現,原來在這裏露營的,還不止我們,一共還有兩組遊客。
一組應該是大學生,五個女生,一組應該是對情侶,這幫人玩的相當樂呵,大半夜的不睡覺,反而架起了火燒烤,玩的相當嗨皮,看來不到淩晨不睡覺。
這讓我們爲難了,這幫人即使睡覺,我們都要小心翼翼,更何況他們現在還不睡覺,我們這可怎麽幹活?我們幾人躲在帳篷裏商議一陣,最後胖子出主意,道:“看到沒,那邊那五個都是女的,肯定都沒有男朋友,咱們幾個中,河水和這小子長的都不錯,最招姑娘喜歡,不如你們倆去找他們玩兒,吸引住這五個姑娘的注意力。”
胖子所說的這小子,是另外兩個同行的張家人,一個叫張河清,一個叫張河明,是倆兄弟,不過性格上,河明要活潑些,和清性格比較寡言少語,所以胖子點河明與河水去使用美男計,一來不讓這些姑娘去龍爪處,二來有什麽異動也好放風。
張家人十分有團隊精神,幾乎看不出布滿,立刻就答應下來,帶了一些視線準備的吃食以及新出的平闆電腦,立刻走過去跟那幾個女生搭讪。
幾個女生對平闆電腦很感興趣,再加上又是兩個大帥哥,幾人立刻玩起來,燒烤的燒烤,聊天的聊天,玩的相當嗨皮。
另外兩個是一對兒情侶,更享受二人世界,因此一直靜靜的燒烤,時不時相視一笑,說幾句悄悄話,看起來對我們影響不大,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決定留一個人放哨,于是選擇了張錦景,畢竟她是個女生,接下來我們要幹的事情,她幫不了什麽忙。
看得出來,張家人有非常嚴格的自律能力,按理說以錦景的性格,是不會願意留守的,但聽完吩咐,還是二話沒說就點頭答應了,于是剩下的人,我、胖子、張棠瑞、張河清,一行四人,開始瞧瞧的往龍爪附近走。
好在這裏離我們的營地有百米左右的距離,再加上土丘雜亂,夜色漆黑,隻要沒有人突如其來,想要夜晚散步,應該不會打擾到我們。
此刻,我們已經站到了龍爪處。
腳下的沙土地十分平軟,這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忍不住壓低聲音道:“胖子,這地方土質松軟,下面有鬥的可能性不大。”
胖子道:“不一定是鬥,沒準兒是張家祖先的某個藏寶地,而且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了一件事兒。”頓了頓,他接着道:“那個暗語,怎麽也是千百年前的了,那時候黃河水還要寬一些,也就是說,這地方當時是很靠近河水的,更不可能有人在河邊修建什麽東西,你說會不會是咱們搞錯了?”
胖子一說,我也有些遲疑,但轉念一想,如果真是搞錯,那這錯得也太巧合了,一到黃河,還真發現了黃龍?
我剛打算否決,張棠瑞壓低聲音道:“這下面不是張家的東西。”
“嗯?”我和胖子同時看向他,有些不明白。
他解釋道:“凡是大的地方,除了終極,我們都知道,這地方之所以會用暗語記載在我們張家的古墓裏,估計這是我們張家先人所發現的一個前人留下的地方,不一定是鬥,可能是别的東西,就像王老闆所說,沒準是放了什麽寶貝,所以才會被隐秘的記錄下來。”
胖子道:“現在說這些幹嘛,時間緊迫,再等天都亮了。”
我們不再多言,決定從這個龍爪處開始往下挖,如果真挖到什麽東西,也必須在第二天六點前出來,并且将洞填平,否則遊客一來,準得露餡兒,因此時間上确實比較趕。
而且這地方土質松軟,連個盜洞都無法打成型,我正自爲難,卻見張棠瑞兩人下鏟子飛快,而且是一層深,一層淺,一凹凸疊加,有如魚鱗。
喲,這不是悶油瓶當初使出的千鏟定魚鱗嗎?這可是結構最結實的盜洞了。
胖子沖我使了個眼色,我點點頭表示明白,看來,這些人的身份是真實無疑了,如此一來,接下來便可以少許多猜忌。
我和胖子沒這一手功夫,便沒有跟着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