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這樣,她是怎麽了解到墓室裏的情況的?
這個地方,路人甲不知道,甚至連悶油瓶都忘得一幹二淨。這個一直被我忽略的女人,她究竟從哪裏得來了這裏的消息?難道這世界上,除了悶油瓶,還有其它人了解這裏?
我突然想起了那五具屍體,還有那消失的第六個人,難道是那個人幹的?
可如果是這樣,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那個人也早該死亡了?難道他離開這個鬥後,将這裏的情況告訴他的後人了?那麽這個人是誰?
我第一次這麽憎恨自己的不小心,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把德國美女當對手,原因很簡單,在雅布達我接觸過她,她雖然也有幾分聰明,但并沒有達到張博士那種程度,因此在海上遇到她時,她會讓我們加入,完全都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唯一意料之外的,是德國美女的失蹤,我以爲她是遇險,或者無意間觸發了什麽機關所以才失蹤,但現在想來,她根本就是掌握了這個鬥裏的地圖!
我們所有人都被她耍了。
從一開始,下這個鬥的所有人裏面,每個人都沒有勝算,但隻有她……或者說,隻有德國勢力,隻有他們是有勝算的,因爲他們掌握了最重要的東西,這個信息,甚至連悶油瓶都不知道。
想來,悶油瓶如今也已經想清楚了事情的關鍵點,他會怎麽做?那個對張家海底墓如此熟悉的人是誰,悶油瓶還有沒有映像?
我小心翼翼的沿着機關道一路走下去,幾乎每隔一段路就會看到被破壞的棺材,看來在我們所有人都還苦苦掙紮與機關時,德國美女已經先一步到達了這裏,一具一具的撬棺材。
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德國美女,這個女人,她沒有阿甯那麽心狠手辣,也沒有張博士那麽聰明,但她很能忍耐,她的忍耐力簡直另我自愧不如,這一點看來,我總算明白,爲什麽德國勢力,最終願意将這麽重要的人物,放在一個女人身上,并且是一個除了臉蛋,各方面都不出衆的女人。
忍人所不能忍,方爲人所不爲。
老祖宗的話,我這個中國人沒記住,但德國小龍女,卻做得極其出色。
越往前走,我越是驚心,因爲幾乎我後來所見的每一具棺材都是被開過的,裏面張家人的屍骨橫陳,看起來凄慘無比,按照這種規模的開關程度,我甚至懷疑,尼日婆顯牌,是不是已經落到小龍女手裏了。
越想我就越覺得可能,爲什麽所有的棺材都隻鑿穿了上一層,而靠石壁的那具棺材,小龍女卻整個打通了?因爲她已經把所有棺材翻遍了,所以準備離開了。
那麽尼日婆顯牌……
我頭皮都發麻了,這種發麻不是因爲突然蹦出粽子,而是想到如果尼日婆顯牌落在德國勢力手裏,如果他們找到了真正的終極,如果他們掌握了比物質化更完美的‘起靈’,那将會發生什麽事情?
我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以一種近乎危險的速度在機關道裏面小跑,然而,就在這時,我的眼前又出現了岔道。
去你媽的!
我幾乎有種想殺人的沖動,這種時候出現岔道,簡直就是要命,難道我還要一條條去試嗎?現在牌子都快被外國人拿走了,我哪裏還有那個美國時間去一條條探路?
這裏的棺材橫陳密布,爲了架起這些棺材,機關道分出無數岔道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問題是,現在我無法确定,悶油瓶他們是追上了哪一條。
而且,這些機關道就如同棋牌一樣,雖然縱橫交錯,卻是條條想通的,德國美女如果從A進去,那麽很有可能繞一圈又從B出來,如果我就這麽盲目的闖進去,最後迷失在裏面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片刻後,我冷靜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開始檢查岔道口的環境,胖子雖然平時沒正形,但在正事上絕對靠的住,如果遇見這種情況,胖子肯定會留下記号。
我找了一圈,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便在一個洞口處看到了一灘水漬,而且還散發這尿騷味,不必問,肯定是那死胖子懶得做記号,剛好尿急,直接撒了泡尿。
去他大爺,長了豬八戒的身材,裝什麽孫悟空!
我沒多做停留,一頭紮了進去,走了沒多久,便看見了胖子。
他正在一條機關道裏,打着探照燈往上看,我叫了聲:“胖子。”
他回過頭,臉色很是郁悶,沖我招手,道:“完了,咱們這次成鼈了。”
我走上前去,順着胖子的探照燈往上看,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胖子的頭頂,有一個正方形,明顯是人工開鑿出來的機關井道,隻不過這個井道此時是封閉的,上面被一塊平石闆蓋住了,将我們隔絕在裏面,胖子所說的,估計是甕中之鼈。
我用眼神詢問他怎麽回事,胖子說沒追上,但他跑到這裏時,上面這個井道是沒有封閉的,而且看到一個人影閃了過去,像是小哥,但沒等胖子跟上去,上面這塊大石闆就蓋上來。
悶油瓶肯定不會放機關攔我們,我估計是德國美女快被追上時,想放機關攔住悶油瓶,但悶油瓶身手太好,德國美女失算了。
胖子說自己試了好幾種辦法都沒能把上面的石闆弄開,正考慮要不要用最後的炸藥炸石闆。
我攔住他,示意他先别動手,随後拿出鐵鑿敲擊上方的石闆,傳出來的聲音,就如同在敲擊山壁一樣。
我心一沉,道:“不行,這恐怕不止石塊石闆,應該石塊大石頭,咱們剩下那點炸藥,絕對炸不穿。”
“炸不穿也得試試,小哥家祖傳那牌子,沒準已經被德國妹子搞到手了,她要是交給德國友人,那可不成,萬一他們物質化一堆原子彈,世界的和平可就毀在我們手上了。”胖子義正言辭道。
我看了看他的打撈袋,原本還是扁的,現在脹鼓鼓,跟懷了孕的女人肚子一樣,不禁十分懷疑胖子的話,他究竟是在擔心尼日婆顯牌,還是在擔心明器?
我先将自己的發現跟胖子說,兩人一合計,胖子也道:“不管是真是假,機關石那邊咱們都得去看看,萬一真是你二叔,那不得後悔一輩子。”
我點了點頭,也道:“德國美女之所以要鑿穿棺材,估計是想從下面離開,換句話說,這塊石頭上面的地方,要麽沒出口,要麽是出口很危險,他們不會直接離開,況且咱們都還被困在這下頭,小哥也不會扔下我們不管,我估計,他隻要解決了小龍女,肯定會想辦法打開這塊石頭跟我們會師。”
胖子不住點頭,說:“一語驚醒夢中人,小哥拿德國妹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隻是德國妹子好像很了解這座鬥,沒準手裏有什麽内部信息,萬一她要是陰小哥,嘶……那可有點懸……”
胖子的話說到點子上,德國美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悶油瓶的對手,但怕就怕在她有這個鬥的信息,萬一她故意去踩某些機關,又或者故意惹出一兩具血屍,那該怎麽辦?
我們兩人又在石頭上耽擱了半晌,最後還是一緻決定,先去機關石那邊看看,如果到時候悶油瓶沒下來,咱們解決了機關石的問題,在整合隊伍,來這裏想辦法,人多力量大,總不至于幾個大老爺們,被一塊石頭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