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喜,而那邊卻沒有這種鬼臉出現,我一喜,道:“小哥,你怎麽知道那裏有石階,是不是想起什麽了?”不等悶油瓶答話,我又招呼衆人趕緊轉換方向,往石階的方向走,很快,我們到了山壁上,順着石階往上走。
石階又窄又低,踩上去十分不便,但至少能暫時避一避那些鬼臉。
待行了兩三層,我們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了,将探照燈往下一打,隻見那些掙紮扭動的人臉,竟然慢慢平息下去,不消片刻,又變成了一個個大餅樣的星星。
胖子直道:“怪事,胖爺我見過的稀奇古怪也不少,這是什麽玩意,竟然跑出來作祟,而且它也不怕小哥的血,看來不是粽子啊。”
這時,我背上的悶油瓶緩聲道:“是鬼面蠱。”
胖子問:“聽名字就不是好東西,是什麽玩意?”我聽悶油瓶聲音虛弱,便不想再讓他浪費體力,于是道:“别管什麽玩意了,隻要不擋咱們的路就行。小哥,你讓咱們上這石梯,是不是想起了什麽?這石梯是幹什麽用的?”
我側頭去看他,悶油瓶皺着眉,似乎想到了什麽,似乎又沒想明白,片刻後,他道:“這上面應該有東西,上去看看。”既然是倒鬥一哥開口,我們也沒話說,四人便開始順着石階往上爬,位置,慢慢升高,最後足足離地二十多米,可見這個洞窟十分巨大,就在這時,我們前方的石道突然到了盡頭,石道的兩側,又出現了那種女人燈座。
我想起上次女人轉頭詭笑得經曆,就覺得起雞皮疙瘩,最後悶油瓶說點燈,我們便硬着頭皮,将兩盞女人燈座給點燃了。
就在燈座點燃的一瞬間,裏面的火苗頓時如同一條長線,猛的延伸下去。
我驚了一下,居然沒發現,這确實一道火龍。
火龍延伸而去,很快,整個山壁上都是縱橫交錯的火龍,排列的如同一張大型棋盤,于此同時,整個墓室的全貌也展現在我們眼前。從高空俯視的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隻見我們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平台,平台的周圍,全是虛空和方柱,此刻,仿佛是由于火龍點燃後啓動了什麽機關,那些古鏡竟然全部調轉了一個角度,鏡面齊齊朝着平台的上方,也就是我們的頭頂,打出一道道黃銅一樣的光柱。
在下方的平台上,全是那種鬼面蠱,沒有放任何東西,如果悶油瓶剛才沒有叫我們上來,隻怕我們走再久,也走不出鬼面蠱的範圍。
而我們的頭頂,是一幅巨大的星圖,每一顆星辰,都是一具棺椁,不知用什麽方法鑲嵌在了頂部,随着銅鏡打上去的光芒,就如同一幅璀璨的星空圖展現在我們眼前。
我自認這輩子見過的牛逼主墓不再少數,昆侖的掌中棺、雅布達的懸空棺,但它們所帶給我的震撼,遠不及這無數的星辰棺椁,半晌後,胖子才冒出一句:“牛X啊!”接着他用手比了比高度,發現我們根本沒用辦法接觸那些棺材,不由歎息道:“這鬥可怎麽倒,好不容易看到一堆有料的棺材,怎麽還沒發下手。”
我逐漸鎮定下來,問背上的悶油瓶:“東西在這些棺材裏?”
悶油瓶也看了很久,最後他道:“沒有,這是張家人殓骨的地方,不是我們要找的主棺椁。”
胖子憋不住了,道:“這還不是主棺?估計秦始皇陵也就這樣了,那主棺得搞成什麽樣?”
我想了想,道:“這裏是張家人殓屍骨的主墓,規模當然宏大驚人,但主棺不是用來殓骨的,而是用來放‘尼日婆顯牌’的,所以它不需要多宏大,但一定要隐蔽。”
悶油瓶微微點頭,認同我的說法。
但眼下,火龍光芒透亮,千萬銅鏡同時反光,如同星河倒懸在我們頭頂,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無所遁形,哪裏還有什麽隐蔽場所?
我們商議一陣,最後覺得,既然肉眼無法看到,那麽放東西的主棺,要麽就是被某種機關擋住了,要麽就是用了最混賬的方法,将主棺混在頭頂的星辰棺裏,上面的棺材,至少有百具,尋常人,便是想辦法上去查看一具都很困難,更别說将百餘具棺材全部查看一邊,如果混在這裏面,當真是很難有辦法了。
灰老鼠聽到這兒,不由道:“吳哥,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示意他别婆婆媽媽的,有話就說。
灰老鼠便道:“雖然我不知道張爺要找的那件東西有什麽用,但這東西很多人都在搶,我看得出來。不過話說回來,不管棺材是混在上面還是藏在機關裏,咱們不好找,别人同樣也不好找,既然如此,何必要找出來毀掉?”
胖子搖了搖頭,道:“不是這麽個理,其實胖爺也有辦法把這些棺材看光,隻不過這辦法一來沒條件,二來不能用。”
灰老鼠露出懷疑的神色,道:“爲什麽還能用?”
胖子道:“隻要咱們有爆裂彈,看到沒,那些棺材,一槍搞爛一個,裏面甭管是粽子還是什麽,全部得掉下去摔個稀巴爛,但咱們手上沒有爆裂彈,而且這裏面躺着的,都是小哥的祖宗,裏面陪葬的明器,肯定是一頂一的好,就算胖爺我有裝備,也下不去這個手。”
我點了點頭,胖子的話很有道理,但換句話說,我們沒有裝備,我們不忍心下手,但‘它’呢?德國勢力呢?他們可不會缺裝備,更不會對悶油瓶的祖宗下不去手。
我們商量半天不得要領,然而,就在這時,同子卻突然扯了扯我肩膀,示意我往上看。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突然心中一動,因爲就在這石階的盡頭,我們頭頂的正上方,懸了一具很特别的棺材。
它比其他棺材足足大了一倍,也不知是怎麽鑲嵌上去的,但此刻,這具棺材卻突然動了起來,這個動靜挺細微,真難爲同子竟然發現了。
我們所有人都盯着那具棺材,緊接着,我朝衆人比了個手勢,示意往後退,如果我估計的不錯,這是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
胖子低聲問悶油瓶:“是不是粽子?”
悶油瓶漆黑的目光冷冷盯着上方的棺材,道:“是人。”我聽他這麽一說,立刻沖三人打了個手勢,比了個槍的動作,緊接着,我們四支槍,齊刷刷對着上方的棺材。
來人會是誰?
爲什麽會在棺材裏?他是怎麽進去的?
片刻後,棺材開始有木塊掉落,看來裏面的人是在鑿棺,戌時,棺材底部出現了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洞口,緊接着,一幅骷髅架子從洞口裏縮了下來,啪的墜落,掉到了下方的平台。
那些鬼面蠱又激動起來,變成一張張人臉,扭曲的臉張開嘴,不下片刻,那具枯骨就消失的幹幹淨淨,悶油瓶的一個祖宗,就這樣被吞了。
我暗罵一聲,就在這時,又一根夾鋼絲的繩子從洞口裏被放了下來,緊接着縮下來一個人,我一看,不由愣了,是小龍女。
她顯然也不好過,渾身是擦傷,漂亮的臉蛋上布滿血痕,就跟要毀容似的,她才下了一點點,一看到我們手裏的槍,臉色頓時一變,猛的就縮了回去。
“靠,德國妹子,胖哥哥想死你了,跑什麽啊。”
就在這一瞬間,被捆成木乃伊的悶油瓶,竟然猛的跳起來,拽住那條繩索,速度奇快的爬了上去,嗖的一下鑽進了棺材裏。
我愣了,搞了半天,這小子根本就沒有殘廢,居然讓我背了這麽久。
灰老鼠目瞪口呆,道:“咋辦?”
我氣的肺都要炸了,道:“還能怎麽辦,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