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小豐可是對她百依百順的,你不會也……”他的聲音有些蒼老,是個爺爺輩的黃鼠狼。
“就算他們有這心思,也沒資格。”濃墨将我與小君隔開,豪不客氣對那黃鼠狼道:“你憑什麽認爲,璇王會看得上他們來做棋子?”
濃墨這話一說出口,小君的臉色都變了。我抱歉地對他擺了擺手,讓他不要放在心上。小君對我點點頭,沒有計較。
這個醋壇子濃墨,說話真不怕得罪人,小君又沒怎樣,他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何必呢。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小君沒計較,他家的長輩卻不爽了,“星君,你這是看不起我們黃鼠狼!”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說起來我們算是一邊的,就内讧起來了。
“沒有,星君這不是這意思。你們先帶裴豐媽媽回去吧在,這裏我們來。”要吵架,也要先解決妙妙父女。
裴豐媽媽雖然不能說話,但身體扭得特别厲害,我就知道,她才不會安生地回去,好不容易見到我了,怎麽着也要和我決一死戰。
濃墨手裏拿着工具包,那裏面裝着的都是他的寶貝,“我進去了,你在這裏等着。”我們不在一起,我是不會放心的。
妙妙的心狠手辣一點也不比太陰,“我要一起,你留我這裏,我也不會安全的!”
他頓了頓,“過來吧。”對我一揚頭,我就開心地屁颠屁颠跟過去了。
嘿嘿,我們這也算是夫妻檔了吧!激動……
“不好,好多蜘蛛來了!”剛跑掉的狐狸精和黃鼠狼精們又從四面八方跑了回來。
他們有的跑着跑着從人形變回了原型,有的跑着跑着一個跟頭又摔成了人形,場面亂七八糟,
接着我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長腿蜘蛛朝我們包圍了過來,以妙妙家的房子爲中心将我們全部裹在了中間。
再定睛一看,那些蜘蛛都足足有半人高的跟頭,它們的整個身體都被濃密的黑褐色毛,覆蓋住,頭部和胸部都是黑褐色的。
蜘蛛們粗~長的腿部長滿了尖銳的細牙,頭中間的牙齒一開一合,吞吐着劇毒一般地液體。
我本就懼怕蜘蛛,看到這些,後背已經發麻到冰冷,他們叫了幫手!
怪不得狐狸精那體型都被吓回來了,這些蜘蛛遠遠大過它們的小身闆。
“保護好璇王!”濃墨塞了幾張符紙給我,将我護在身後,蛇衛們全都擋在我們和蜘蛛精中間,做好戰鬥的準備。
蜘蛛精們慢慢縮小包圍圈,他們那些爪子那麽鋒利,濃墨才是最危險的。他還要擋在我身前保護我,我本來看見蜘蛛精,心慌得不行,突然,就穩了下來。
我不是沒有力量,也不說沒有能力,沒什麽好怕的,我是璇王,我身體裏還有妖變的力量,我誰也不怕。
蜘蛛精而已,他們有毛絨絨的爪子,我也有又軟又冰涼的尾巴,隻要當他們最要傷害濃墨的惡魔來對付就行了,都是妖精,我的原型也不比他們好到哪裏去。
小君和黃鼠狼們也靠了過來,“大家不要怕,你們的精力已經恢複了,我是璇王,這裏還有星君,打起精神來!”我大聲說道。
我還有斬妖鏈,待會兒,我就拿着斬妖鏈站在濃墨身邊,來一隻我斬一隻,來一雙我斬一雙!斬……我一摸胳膊,壞了,斬妖鏈被妙妙拿走了!
“濃墨,你别怕。”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我竟然安慰濃墨道。
令我驚訝的是,他這回居然沒有嘲笑我,“傻瓜,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說完他的眼神一變,從溫柔變成冷漠,手從背包裏憤然抽出,一劍刺向了從裏面跑出來的妙妙爹。
蜘蛛精們已經按捺不住,和我們的隊伍打了起來,
那銅錢劍對付鬼魂很好使,對來妖精來說,還是欠一點火候,濃墨刺偏了點,妙妙爹痛苦地叫着,一隻蜘蛛腿就要插~進濃墨胳膊。
我的舌頭在他的蜘蛛腿上一繞,制住了他的動作,仗着身高優勢,濃墨眼疾手快地在他頭上一拍,一張符紙在他頭頂上燃燒了起來。
妙妙爹嗷嗷叫着,一條熟悉的鏈子抽在妙妙爹頭上,将符紙打落,她靈活地将她爹從銅錢劍裏拔了出去,血濺了我和濃墨一身。
很明顯,院子裏的蛇衛都被他們解決了,妙妙的戰鬥力還是不容小觑的。
她不耐煩地罵道:“蠢貨!真不該相信你,你比娘親更蠢!”
幾隻巨型蜘蛛趁亂爬進了院子,将妙妙父女倆圈了起來,妙妙直接站在地上,爲她爹療傷,她的周身黑氣環繞,分明就是陰氣。她的身體裏全是冥界的毒,恐怕這就是來源。
“我可以,相信我!”我和濃墨交換了下眼神,他蹲下~身,在妙妙家門前快速畫着符。
我雙手交疊在胸前,對斬妖鏈默念着命令。
它與我已經緊緊聯系在一起了,濃墨讓它認我做了主人,所以它隻會聽我的話,在誰那兒都不重要,是時候讓妙妙來見識一下,什麽叫做自食其果了。
被妙妙塞在腰帶上的斬妖鏈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從毫無生氣地挂在她身上陡然變成了會動的小精靈,它的頭輕輕擡了一下。
妙妙爹和妙妙一前一後站着,妙妙爹在前正對着我,妙妙的個子矮,站偏了一點,我恰好能看見我的斬妖鏈。
我在心中念了最後一句回來,斬妖鏈突然像渾身注滿了雞血,變得筆直锃亮的,噌地竄了上去。
伴随着幾聲呼喊和一聲痛呼,我看到妙妙爹的胸前忽然炸開了一朵血花,一條發着光的鏈子勢如破竹般從他的身體裏鑽出了一個血窟窿。
圈住他們父女的巨型蜘蛛伸出蜘蛛腿想截住斬妖鏈,卻生生被斬妖鏈截成了兩半。
我伸出手去,斬妖鏈那勢不可擋的氣勢飛到我面前,立即熄滅了九分,軟哒哒地落在我的手心,我攔腰握住它,卻沒覺得那上面殘留的血有多惡心了。
“爹!”妙妙終于是發出了帶了點親情的怒吼,第一次,我從她眼裏看到了親情,還真是他的女兒,這奇怪的相處模式,我都差點不信了。
斬妖鏈已經送妙妙爹歸西了,我本不想傷他們,但這些罪大惡極的妖精們,我不去傷害他們,他們就會來害我們!
我不能永遠被打挨打,永遠受欺負!真當我璇王是吃素的?
我再不會聖母到對他們這些壞蛋起憐憫之心!我一個心慈手軟,他們就有可能會多害一條生命,那不是仁慈,那是助纣爲虐,善惡不分。
妙妙猛地擡起頭,眼裏沁着淚花,“璇王,我跟你拼了!”
她協同巨型蜘蛛要沖出來,一隻腳剛要踏出來,卻被門口濃墨畫的符給彈了進去,“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會白白受這些苦的!我要回報,我要回報!”妙妙的衣服也早已變成了黑色袍子,套在她一個孩子一樣的身體上,看起來卻也沒有失掉氣勢。
她指着天發誓,要我不得好死。
“這話我聽膩了,你的主子太陰也經常這麽說,可我還好好活着。”見濃墨的臉色非常糟糕,我說道。實則是在安慰濃墨,他最聽不得我死了,這回妙妙肯定要倒大黴。
“殺!給我殺!誰殺了璇王,太陰就有賞!回頭推薦你們去天界當神仙!”妙妙激憤地說道,臉上的單純表情早已不翼而飛。
我真不明白,這些家夥們,怎麽都有這麽多副面孔,林曉白是,高人是,她也是。這樣精分,遲早變成神經病。
“快躲開!”小君将我撲倒,一個利爪向我剛剛站的位置掃了過去,濃墨神色一凜,一提劍朝裴豐媽媽刺過去。
我慌忙推開小君,尾巴一勾,将濃墨帶了回來,“别,她的裴豐媽媽!”
濃墨闆着俊臉,臉色差的可以,一根蜘蛛腿戳過來,他冷着臉将它砍斷,又沖着被蛇衛抓住的裴豐媽媽喝道:“她欠你兒子的早還了!若不是看在裴豐的面子上,你已經死了一萬次!還若還不知好歹,我現在就送你去見裴豐!”
“你送我去見他啊!如果現在死了能見小豐一面,我就是死了又怎麽樣!”她不甘示弱,臉上盡是失去兒子的痛苦。
我敢保證,她再多說一句,濃墨就絕不會饒了她。
我急了,“裴豐媽媽,你對我的恩怨,能不能等今夜的事情結束了再解決?我們現在分心自相殘殺,隻會讓太陰高興!你不是不知道誰才是害死裴豐的兇手!”
她愣了愣,嘴角抽搐着想說話,我看她被我說的有些動搖,繼續加油道:“這裏還有裴家的親人,今天我們突圍不出去……”
我一尾巴又掃開了一個掉落下來的蜘蛛腿,“今天突圍不出去,你會失去更多家人的!你會因爲恨我而失去更多,值得嗎?”
“你們今天一個都别想走!”突然,一個滄桑的女聲在黑壓壓的蜘蛛群後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