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你以爲靈魂代表的東西少嗎?”濃墨掀唇譏諷道。
我還在恢複反應功能,濃墨和斑點的這出,來的有些突然。他們什麽時候發現的?我也很好奇,連我從表面看都不一定能辨認出,他們如何透過外表看靈魂的?
我有猜濃墨可能知道,他可能演戲,那麽,他什麽時候知道的呢?他有那麽一刻被騙嗎?他又沒有透視眼,太陰剛開始回蛇宮,還處于适應階段,她就躺着什麽也沒做,那麽那個時候,濃墨知道真相了嗎?
濃墨能認出我不奇怪,他有這方面的經驗,有精力過騙局。斑點呢?他與我雖然親密,卻不曾越過我和濃墨的親密關系,他也沒有辨認的經驗,如何得知太陰的弄虛作假?是濃墨告訴他的,還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靈魂,濃墨說靈魂代表的東西,靈魂代表了什麽呢?
在我看來,靈魂代表的是一個人根本,譬如我愛濃墨,我愛的肯定是他的靈魂。靈魂也就代表了一個人的本身,我作爲靈魂寄居在人類的身體裏,那麽我的身體我就感覺不到任何感覺了,我所寄居的身體才是我所有的感覺來源。靈魂的遷移才使我知道了,嗯,這才是我。
不知道和濃墨的想法一緻嗎?
“你錯了!你大錯特錯!”太陰不這麽認爲,“我進入了她的身體,我就是她!你的芥蒂隻是心理上的,你其實不是讨厭我,你隻是形成了這種偏差的認知。如果你不知道這是我的靈魂,你也就會愛我,你也會和我一起生活。”
“你的智商是越來越低了,自從你變得偏執之後。”濃墨說:“靈魂的重要性,你這種随意糟蹋的人是不會理解的。靈魂在你看來,如同草芥。你又怎會知道靈魂的獨一無二。你隻到死也不會明白這些淺顯的道理了。”
看來,濃墨是不打算和她解釋靈魂的獨特性了。
“我智商低?濃墨,你看看你身邊的那個妖精!她的蠢笨就不是智商低了?她那麽蠢,你都可以忍受,我比她好上千倍萬倍,卻始終入不了你的眼!”太陰被說智商低不高興,拖着我一起下水。可她也不來個實際調查,我都習慣被說智商低了,拖我下水也不能拉高她的優越感。
“智商低也分種類的。一種是怎麽低都不爲過,因爲她身邊就有個智商高的,這個高智商怎麽被平分都不會被拉到水平線以下。還有一種就是她自己蠢,身邊個個一個賽一個的蠢,智商從未到達水平線。”濃墨說到這裏,看了我一眼,“阿璇是第一種。”
我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濃墨是真的被太陰說的話給氣到了,她用我的身體做人情,這不是觸濃墨的黴頭嗎?在我的問題上,濃墨是嘴上都不給占便宜的那種,還會忍受這個?
我隐隐覺得,太陰要倒黴了,是要倒大黴了……
太陰被濃墨嗆得直瞪眼,“她已經妖變了!天界不會允許她的存在的,她殺了人,怎麽也說不清了。濃墨,你要留她也留不住了,何不跟我一起雙宿雙飛?何苦要受這份罪?”
她的臉皮怎麽比城牆還厚啊,我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想着跟濃墨一起過呢,我都替她臉紅。真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因爲要解密了而激動的。
她還想拿我的殺人生事件做文章,呵呵,阿藍都告訴我了,人不是我殺的,我雖然妖變了,卻始終沒有殺人。這賴不到我身上,這事兒我還得告訴濃墨。
濃墨微笑道:“你整天想着和我在一起,想盡各種辦法,卻沒問你的哥哥,冥界對于妖變的渴望嗎?”
濃墨說這話什麽意思?他的意思是,太陰已經問過她哥哥,也就是東嶽大帝,冥界需不需要妖變的人?如果太陰得到的是肯定回答呢?那麽冥界就是默許了太陰的做法?濃墨是這意思嗎?
“這事和他沒關系!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一個人的行爲,我會自己承擔,這與我哥哥無關。”太陰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私了?她若是無私,就不會做有損他哥哥名聲的事了。天界不懷疑到她哥哥身上都難,她又如何說是一個人的責任?
我深切懷疑,她是故意這麽說的,正常人都會覺得也許她哥哥也參與了,那麽沒有膽量的,就會被東嶽大帝的名号吓到,還會轉移注意力,畢竟東嶽大帝是更大的官兒,若他真的默許了,那就是很大的事了。
“這事是和東嶽大帝沒關系,你不用認,我們都清楚是你一個人的想法。”果然,濃墨還真的就拿她自己的話将她的嘴巴塞住了,我想的沒錯!誰說我智商低了!我真的變聰明了!
“你!”太陰吃了個悶虧,“他在很久以前跟我透露過妖變的事,我就有了印象,但絕對不會是他的意思。”
她必須說完,即使是悶虧,也得說完整。
濃墨以前說過,還有鳴生子說的,結合起來就是。天界和冥界争老大,那麽,太陰的事,東嶽大帝的内心未必不是默許的,隻是沒說出來而已。這點濃墨肯定也知道,但是東嶽大帝的默許,絕對不會讓太陰知道。
“冥界有關于對妖變的控制,你偷出來了。”濃墨語出驚人,冥界可以控制我?阿藍說的我殺人是被太陰控制的,就是指這個意思?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太陰心虛道。
“那些死去的人,還輪不到阿璇來擔責。”我驚訝了,濃墨居然知道!他居然知道我沒殺人?那他表現的那些是什麽情況?他說無論如何都會讓我成仙,那都是假的?我根本沒殺人,需要走什麽歪門邪道?我盯着濃墨看,他側着臉看都不看我,美其名曰,不想看到太陰的臉,我看他就是心虛!
可他爲什麽不告訴我真相呢?他讓我難過,擔心,自責,看着我這樣,他都忍心不告訴我,爲什麽?我覺得我有必要準備荊條了,他必須得向我負荊請罪!我要抽地他滿地找牙!還要濃墨對我說一萬次,你沒殺人!
太陰與我一樣,也驚訝了,不過,她的驚訝是錯愕到了極點,“濃墨,人是她殺的,怎麽會沒有責任?你要偏袒她也沒轍!天界會放過她?她不殺人都難活,何況是濫殺無辜?你是星君,不能爲了一個殺人犯忤逆天道!”
“說的好。”濃墨冷哼一聲,“尤其是聽到你對殺人犯的控訴,阿璇是妖變了,還是傳說中最爲可怕的妖變。可是她妖變了也比你好,你身爲一界星君,卻忤逆天道,濫殺無辜,天界會放過你嗎?”
太陰沒想到,她抛出去的武器,全都被濃墨原封不動地送了回去,還附帶着一把錐心的劍。“我是殺了人,可我殺的再多,也抵消不了她殺了人的事實!”
“太陰,你知道阿璇是很難控制不殺人的嗎?我都替她捏了把汗,我不知道阿璇能不能撐住不殺人。她什麽都不懂,會不會一不小心控制不好就殺人了。我擔心了很久。”濃墨說,從他的語氣裏,可任聽得出來,他真的很擔心,“可是你的出現,讓我解了燃眉之急。”
“你,你在說什麽?”太陰懵了,她完全懵了,我也是。
“我故意洩露給你,冥界有控制妖變的方法,你果然就去偷了。”濃墨說,“我本來還不确定,冥界是不是真的有,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一箭雙雕!濃墨這是在一箭雙雕!一個雕是确定妖變能不能被控制,那麽還有一個雕是什麽?
“你施加在阿璇身上的控制,很好的解決了我擔心的問題。”
濃墨說到這裏,便像看白癡一樣地看着太陰,“不論阿璇會不會殺人,不論她能不能控制地住,不論她有沒有動機和欲望,原因是什麽,結果是什麽。都不重要,太陰,因爲你在關鍵時刻控制了她。”
濃墨的話一解釋完,我腦子忽然就夠用了,再看太陰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形容詞來形容了。
這招太狠了,太招人恨了。
濃墨是我見過的最聰明,也是最可怕的人,他的朋友可以是白癡,他的敵人也都會成爲白癡。
他在不确定我會不會殺人的情況下,借用太陰的手,将我客觀上的殺人變成了太陰主觀上的控制,怎麽着也沒我什麽事了。至于濃墨不告訴我,那也是讓我的真實反映欺騙太陰,讓太陰在我的無限懊惱中洋洋得意,忽視其他方面。
借太陰之手,行可能之罪,最後,還是太陰的罪,我反而變成了全程的無辜,誰也沒有證據指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