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抓住一個蛇衛,就往上扔,蛇衛砸在風牆上,被狠狠地彈回了地上。妖力所生出的風牆堅韌無比,撞上風牆,内髒都會被震碎。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威力,那個蛇衛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其他蛇衛看到平日裏友善的璇王,變成了這般模樣,紛紛想避開她,奈何一個接着一個的蛇衛被扔上風牆,可惡!我加快步伐,幾大步便跨了出去,風牆随之而消失。
祈禱他們不會有太大問題,我現在還無暇救他們。
我落地之後,才發現,這裏與蛇牢的構造一點也沒有相同之處。我跑過了一個牢房和長長的通道,卻還是一個長長的通道,直角向右轉彎,我轉了四次,又回到了剛才與太陰打照面的通道。
我一算,在腦中構架了一番,方才我走的不正是一個正方形?!這是什麽牢房?蛇宮哪裏有這奇特的構造通道?
設計的這麽奇怪,我要怎麽出去?非得在這裏開打不成?
太陰早就料到我又會繞回來,她眯着眼睛,正等着我過去呢。(這一段是昨晚的,磨鐵出問題了,沒審核出來,造成了重複,到現在也沒給我審核,我就貼這了,不算字數,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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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将我弄到這兒來,出去的道路如此隐蔽,是想叫我逃離無門,我似乎進入了死胡同。
不過這裏一定有出路,他們可以進出,我就可以進出,隻是需要一點時間。這點時間,太陰也許就可以拿蛇衛來牽制住我,使陰招詭計她最懂。
“太陰,你以爲你進來了還有機會出去嗎?”太陰紅唇一撇,眉眼間都是狠辣,仿佛她才是真正的璇王,仿佛她才應該是主宰四方的神,仿佛她才擁有生殺大權将我這罪惡深重的妖孽繩之于法。
我覺得可笑,連給她的白眼都省略了。她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正視,偷取别人的身體自以爲就可以撇開過去的種種,自動歸爲聖人那一塊。生生去掉自己的身份,改頭換面,改名換姓,爲了除掉以前的臭名,她自己先沖在前面,恨不得将太陰扒皮抽骨。太陰,你這叫苟活,不叫重生。
你連重生的資格都沒有,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恨太陰嗎?想除之而後快嗎?你是不是不承認你恨得就是自己?可笑,可悲,可歎。
你其實,是恨自己的吧。
“這裏要出去,你得剝一層皮。太陰,從我手裏出去,你更是要丢掉你的狗命!”你看呐,這人又在說自己是狗了,哪有這樣罵自己是狗的,她不恨自己恨誰?
“你将阿藍還給我,我也許會給你一個全屍!”太陰還惦記着阿藍,她想要阿藍的身體,估計是想着洩恨,阿藍雖然死了,但還可以鞭屍啊。比起鞭屍還有更可怕的就是拿阿藍的身體去勾她的魂回來,這方面,太陰做的更是家常便飯。将阿藍交給她,阿藍是死也不會安生的。
有蛇衛提醒她道:“璇王,星君說我們得算着好時辰才能動手,太陰不能随便殺。現在星君受傷了,你自己行動,星君知道嗎?”他說的很誠懇,全無不敬的語氣,有魄力有膽識,将來說不定是個好将領,我悄悄記住了他。
太陰顯然沒料到有蛇衛這麽大膽,絲毫不遮掩地提出了這個問題,她的臉冷了下來。
“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太陰冷冷道,斜睨着那蛇衛,一個小小的蛇衛敢挑戰璇王的權威,她不高興了。
那蛇衛低下了頭,隻留下了一個翹挺的鼻子,我以爲他不會再說話了。
太陰的嘴角出現隐隐的笑意,她也以爲自己将蛇衛的膽量踩碎了,沒想到,那蛇衛頓了頓,又擡起了頭,眼神堅定,俊臉微微發紅。
“璇王,屬下不是在質疑你,屬下是擔心璇王的安危。璇王殺死太陰會對你自身造成危害,而且還會威脅到蛇族乃至妖界。璇王勇敢,屬下敬佩,但璇王的安危,屬下更是挂心。”他說完,又将頭低了下去,雖然有些緊張,他還是說完了完整的話。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還不得罪人,他分明就是在質疑太陰的做法,卻有這麽充分的理由來說出自己的質疑,有智慧的蛇衛,可用之才!
太陰被他說的一時無話,臉色已經很差了,但他表面上又無錯,他就是在關心璇王,關心蛇族啊,有什麽錯呢?
“你懂什麽?是你們跟星君親密,還是我跟他親近?他說了,現在就是殺太陰的好時候!而且,現在殺她,誰都不會受到牽連。”太陰張口胡言,他們怎麽可能聽不出來,這理由太牽強了,怎麽現在殺太陰就是好時候,這好時候,即使星君受傷了不在,那彥首怎麽不在?這說不通,太陰這瞎扯就看他們敢不敢提出意見了。
權威就是這樣,即使是錯,也有很多人不敢質疑,這就導緻了很多專權獨斷的事情發生。
璇王的身份當然可以,隻是,今天來的這蛇衛當中,就有敢挑戰權威的。
“璇王,既然可殺太陰,但太陰的力量不容小觑。彥首若沒有重要的事,請容許屬下去通知。”那個蛇衛也真是不怕死之輩,他這話說的卻又是沒有不敬之處,但是,太陰已經氣炸了。
太陰可沒有這麽好的耐性,她和他解釋一句就已經很不錯了,再下來,太陰果然就不客氣了。
“砰——”地一聲,蛇衛被太陰掃到了我前面的地上,蛇衛翻騰了幾下,然後就不動了。
“璇王!”其他蛇衛眼見着這情形,也站不住了。
“你們沒看出來他是太陰那邊的嗎?身爲蛇族一員,放着可以殺太陰的機會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阻止我,他這麽明晃晃地叛變,你們說該不該殺?”太陰居然就此給這蛇衛污蔑了一條罪!我都替他打抱不平!
可是那些蛇衛呢?他們有的默不作聲,不想參與,不想惹禍上身,有的眉頭緊鎖,卻不敢開口,是爲不敢惹禍上身!這結果不出我的意料,他們連質疑太陰都不敢,又何來與璇王口中的叛徒扯上關系?
結果就是,沒有一個蛇衛出頭,太陰感覺很滿意,她沖我挑釁地一笑,仿佛在說,你的蛇衛都是懦夫,草包!因爲我是璇王啊,我就是他們的老大,和我擡杠的下場就是那樣,你看見這樣的場面,有什麽感想?
我彎下腰,要去查看蛇衛的傷勢,“你們看啊!太陰那麽緊張他,還說他們不是同黨?”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蛇衛傷的不是非常重,但也不輕。他是暈過去了,但氣息不弱。太陰對這些蛇衛下的手都不輕,能打盡量往狠裏打,這不是她的蛇民,她怎麽會心疼?
“帶着你的同黨,下地獄去吧!”太陰的狠毒口氣,迎面襲來,在這個狹小的通道裏,掀起了一股陰冷的寒風。
我的手在蛇衛的身上一抹,他即刻變成了一條小蛇,我快速将他裝進了兜裏,太陰的陰風已經過來了。
我就着蹲地的姿勢,上半身往後一倒,一腳撐地,另一腳繃直,向上踢了過去。一個狠勁的手掌劈到我的鞋底,冰冷的氣息頓時從我的腳心向上傳導,直入我的心髒。
我的眼睛一閉一睜之間,不僅将她打給我的寒氣吸收了進了身體,還将她沒準備給我的能量也一并吸收了過來。
妖變之量,在乎焚搏,冥冥之火,焚于踵起。那聲音溫暖有力,似乎是從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傳遞過來,又似乎是從一個很近的地方生成。好像有一個清秀的女子站在遙遠的天涯海角,在對我諄諄教導。又好像有另一個我,站在我的身邊,嘴貼近我的耳朵,對我問聲細語,冥冥之火,焚于踵起,利用你的妖變之力,它屬于你,你也屬于它!
打在我腳底的手掌,在感應到我在吸收她的能量時,急忙撤回,然而我的腳底像是有一股吸力,将她牢牢吸住,無法挪開。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不可能!啊,不可能!”太陰無法接受她與我之間的倒置,源源不斷的力量從的腳底傳到我的身體各處,但是我一想到,這些能量有很大一部分來自于死去的靈魂和孤魂野鬼,是違背良心所得到的,就一陣惡心。
我狠狠地一踢腿,太陰這時也在用力往回撤,正好借了我的力,摔了回去。我也因爲方才的用力過猛,而背貼着地面,向後滑動了很長一段距離,直到撞到牆上才停止。
“她,她要是出去了,你們的父母家人全都得死!太陰會殺光所有的,所有的妖和人!”太陰摸不清我的力量有多強,不敢再貿然過來了,便指使蛇衛們過來。
蛇衛雖然也害怕,卻因爲聽到了太陰說的話,不得不向我沖過來。在他們沖過來之際,我倚着牆壁,聽着自己錯落有緻的心跳聲。
爲什麽這裏沒有出口,這裏都是土,灰塵這麽嚴重,蛇牢都有出口,這裏沒有,那麽模仿的是哪種模式呢?
模仿是蛇宮模式!蛇宮在表面看來是沒有出入口的,不懂點術,要找到出去的路,非常難。人類的身體要進來,都得有蛇妖帶路,或者别的通靈的寶貝帶路,譬如斬妖鏈。這就不多說了,這裏的出口,作爲蛇妖的我,可以任意門進來,但是擁有人類身體的我,很難說可以自己出去。不能瞬間轉移,這是我的劣勢。
那麽,這種是土壤結構的牢籠,如何才能做到沒有出入口的呢?蛇宮有這樣的建築,我身爲璇王不會不知道,除非是近幾日完成的,而且,這完成的并不引人注目。那麽這個位置就處于……
我身後的牆壁有很明顯的植物根莖,還是很粗壯的根莖,位置偏強的上部,從上往下伸過來。越往下越細的根莖,對,我确定沒錯!這裏确實就是位于地下!蛇宮的地下!根據太陰以往的表現,她很偏愛地下,她偏愛這種見不得人的牢籠,就跟她在白頭山幹的事兒一樣。這很有她的特色!
如果是地下的話,這也不是很深的地下,植物根莖都紮到這兒了,那麽……
我靜靜地看着沖過來的蛇衛們,積聚着腿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