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你個麻雀!”我伸手去擰他的兩隻耳朵,咬牙切齒道:“轉移話題就算了,不滿足我的求知欲,還想壞心思,才不會配合你!”
濃墨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抱着我就要翻身,我老臉一紅,更加不幹了,“我全身都疼,我第一次對戰這麽多魂軍,你知道的,我現在都動不了了,好好休息下明天還有命從床上爬起來。”
他懷疑道:“這麽大力氣,騙誰呢?”
我手撐着床不讓他得逞,“狗急還跳牆呢!爲了捍衛我的靈魂和生命,當然……”我屁股被踹過,這會兒被他拍了一下,還疼着呢。濃墨和我較着勁,我咬着嘴唇撐着,憋着氣說:“你别得寸進尺,惹火了我,我踹你下床!”
濃墨的眸子暗了暗,就在我準備進行下一輪反抗的時候,他松了手。
沒了這股勁,我倒在了濃墨的旁邊,堪堪呼出了一口氣,接着就猝不及防地被身邊的人給壓在了底下,“蕭濃墨,我跟你沒完!”
我揮拳出去被濃墨握在了手心,他哼了一聲,“不動你,睡吧。”
我愣了半晌,直到濃墨将我圈在懷裏,靜靜地拍着我的背,才驚覺,他貌似真的将獸性壓了下去。我半睜着一隻眼睛偷看他,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均勻地呼吸了起來。小夜燈昏暗的燈光下,濃墨的眼睑下方有些許陰影。好像憔悴了,我心想,他比我,更累吧……隻是在逗我而已,這麽想着,我又心疼地往他懷裏攏了攏,伸手将他背後的被子壓好,這才安心睡下。
先知大叔那裏傳來預測将我從睡夢中驚醒,夢裏,我正甩着尾巴在林曉白臉上啪啪打着直響,她跪下求我放過她,她說自願去天帝那裏領罰,再也不會插足我和濃墨之間的事了,也不會再殺人害命了,我聽了心裏别提有多痛快了。正得意地哈哈大笑呢,被阿藍一個尖叫轟醒了。
我正打得爽呢,這一嗓子将林曉白吼走了,睜眼一看,阿藍一臉不屑地瞅着我,正要重複她的蛇吼功,我先她一步叫了起來,“爲什麽是夢?”遂下意識地要去揍她,“阿藍,你陪我美夢!”
“王,你别發瘋啊。”阿藍邊躲邊說:“先知說他看見太陰星君那邊要偷襲蛇宮!”
我一口氣差點憋到了大腦皮層,“什麽?”我又拽着阿藍的肩膀搖了起來,“蛇宮?蛇宮不是最安全了嗎?他們要偷襲蛇宮?那我們待哪兒?先知大叔說最後偷襲成功了嗎?我們是要流落街頭了嗎?”
我自憐自艾了起來,“母後和父王他們建地蛇族王朝是要在我手上葬送了啊!”可愣是沒擠出眼淚來,幹幹擦了擦沒有眼淚的眼睛,“我們還有幾天要滾蛋?”
“王!”阿藍忍無可忍,“你玩夠了沒有?雖然先知暫時沒給結果,但蛇宮怎麽會丢呢?”
既然被看出來了,也懶得再演,我動了動胳膊,貌似還有點疼,“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将蛇宮都丢了,這蛇王也沒有當下去的意義了,他們要偷襲蛇宮,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送死的,我不會可憐他們。”
上午又聽了幾個戰場的情況彙報,整個局面暫時僵持着。老鼠族被老鼠夾和老鼠藥倒是毒死了不少,損失有些慘重。
好在他們的天敵妖族,都與他們在一個陣營,所以沒有後顧之憂,阿藍如是說。
濃墨上午獨自去應我的請求,處理年初青的事情了。我挑選了幾件輕便的戰袍,“這件水鑽很漂亮啊,也不暴露,蕭濃墨不會說什麽的。”自打我表示了不喜歡大家恭稱濃墨爲星君之後,阿藍一直保持着這個稱謂,我甚感欣慰,但對于她對我的品位還不甚了解一事,頗爲不滿。
我白了她一眼,“水鑽不要錢啊,蛇族不要經商啊,蛇族跟人類在商場上拼殺,賺的錢都是大水漂來的啊?現在打仗時期,花銷本來就大。”我心疼地摸着衣服上的顆顆亮晶晶的水鑽,“這水鑽打掉了怎麽辦?打掉了,你去戰場給我一顆顆撿起來?”
阿藍呆在原地,半天才動彈,木讷地說:“你這是從人類那兒帶來的‘美好’品質吧?妖界沒這愛好……”
我将頭發抛于耳後,“你知不知道我家奶她有多節省?她不是沒錢,但還是紮……”
“王,我錯了,節省是好事,我們妖界也要學習的。”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阿藍的眼裏已經盛滿了淚水,我想那是被我和我家奶的行爲感動的,我又欣慰起來了,“王,求你别再重複這些話了,你家奶紮掃帚賣這件事,你已經說過不下一百次了……”
“……”一百次怎麽了?要不是你們花錢如流水,我也不用這麽婆婆媽媽地跟在後面吼吧,我又不是祥林嫂。
阿藍從首飾堆裏挑選了幾枚珠花,她舉着一枚金黃色珠花,“嗯,這個不錯,跟這件很搭……”
我腦袋一歪,将她手中的珠花給搶了過來,賴在桌邊不起身,“不要金黃色,我現在對金黃色已經有生理厭惡了,幫我選一支口紅,将我嘴唇上的金色蓋住就好。”
阿藍舌頭一卷,将珠花又拿了回去,“這是王的象征,人類封建社會不也是嗎?尊貴的身份,就要顯擺。
我按住她的手,“那就依你。”我學着濃墨的無賴,“你告訴我,這蛇宮有特别隐蔽的地方嗎?”
大概是我陰險狡詐的樣子吓到阿藍了,她立刻縮骨将手抽出去,下一秒,她就站在了屋子裏離我最遠的地方,看起來忐忑不已,“王,别拉我下水,裴豐近日因爲開戰得以返回,我們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的。”
我尴尬一笑,“嘿嘿,别擔心嘛,我是喜歡陷害你的人嗎?”
她猛地點點頭,我想掀桌,她居然看透我了?!我惱怒不已,那接下來,要怎麽忽悠她?
于是,我又換了一副十分正經的模樣,“阿藍,你還不知道我要幹嘛呢,怎知就沒好事?我隻是向你讨教下,哪裏比較隐蔽。想來。現在離我前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人事已經變了,我隻是想問問,現在哪裏人去的比較少。”
她狐疑地看着我,不相信我問這個沒原因,“王,你說理由,你不會無緣無故問的。”
她變聰明了,看來,得想個像樣的理由才是啊。我腦子一轉,“我近日胸悶氣喘,大概是事情太過繁雜,所以心裏壓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到這裏,我趕緊加了一句,“我又不出蛇宮是不,沒必要這麽緊張。況且,你這次和我出去打仗,濃墨罵我了嗎?他不僅沒阻攔,現在還答應我出征呢,你不也看見了,這件事關系不到你的,你怕什麽呀。”
嗯,這麽說,既讓她認爲沒有後顧之憂,又讓阿藍覺得這是小事,沒大問題,我深覺自己變聰明了。
“那我去請蛇醫來!”阿藍居然沒有上當,枉我挖空心思想出這些理由來。
“不用,我就是想靜心而已。”居然跟我來這一招,好啊,那我就不得不更猥瑣點了,“不是說要偷襲蛇宮嗎?”
阿藍嗯了一聲,“所以蛇宮要加強戒備啦,所以……”我瞥向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幽幽道:“什麽狐狸啊,黃鼠狼啊……”
“蛇宮的黑色花園,秀水林子,你和彥首的雙修樓……”
“噗——”一口水噴到了阿藍的臉上。
******我是阿藍被坑的分界線******
阿藍打開門,我進入了議事廳,斑點不在,這次在的長老不多,隻有三個,其餘不是去戰場了,就是去别的妖族交流去了。
“璇王。”幾位張老拱了拱手,其中一位開口道:“彥首見沒等到你,就先離蛇宮了,他讓老臣給你看我們商議出來的幾個方案。”
案幾上擺着幾個小帖,我快速翻看了幾眼,基本都是水來土掩,敵來我擋,步驟很按部就班。倒是沒什麽問題,但就是有說不出的平淡。這……我又看了幾眼三個長老,他們真的有跟斑點商量過嗎?這不像斑點這樣年輕一輩提出來的,倒像是這幾個長老的思想。
我踱着小步,斑點做事是沉穩,但他的腦子聰明靈活,想出的計謀更是很有新意。要說濃墨腹黑,斑點的聰明絕不亞于濃墨,隻是他願不願意展示而已。我對斑點出的計謀很熟悉,這個,恐怕不是斑點的意思。
“阿藍。”我将阿藍叫了進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出去打聽一下,剛剛議事廳是不是有吵架聲,彥首出去的時候,臉上什麽表情。”說完這些,我又拍拍阿藍的肩膀,大聲說:“快去快回,将前日裏貓族送來的糕點拿來與幾位長老分享。”我笑着對長老說:“都是美味呢。”心裏卻道:敢騙我,我讓你們回家搶茅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