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不是說好待在我的身邊嗎?這會兒子就直接去戰場了,還不告訴我,這我要是不去找他,相信他在蛇族指揮戰争,我怕是會被蒙在鼓裏。
至于是什麽原因轉移了,守在蛇宮的長老也未得知,隻是收到了前方的消息。我在蛇族是待不住了,必須得親自去看看。所以連我去找濃墨的初始原因也暫時給忘了,等回蛇宮再質問他也不遲,這些都是小事,大局爲重。
“戰事分布圖給我一份。”我說道。
長老有些爲難,但也不好直接駁斥我的要求,“王,星君有交代過,不能讓王跟過去,他自有分寸。”
“給我!”我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濃墨比不得神仙和妖精,他隻是正常人,戰事有變,蛇王,我卻坐享其成,算得了什麽統帥?我真的就要當個挂名的?“星君的話可以聽,但我才是蛇王,長老,你現在是在悖逆我!”
“老臣不敢……”長老躬身道歉,卻還是不敢有所動作,他身旁的幾個蛇衛也是不敢妄動,生怕不得正确方式。
長老畢竟礙于我的身份,猶豫的時間不長,便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将戰事圖給了我,順便還幫我标記了濃墨所在的地點。
“立刻調集五百精兵,跟我出蛇宮!”
******我是就是這麽任性的分界線******
“璇王!”我們的隊伍在接近濃墨作戰地點之前,被風風火火趕來的蛇衛給截住了,幾個精兵上前阻撓,我擺了擺手,讓他們散開。這蛇衛,我認識,他是跟在斑點身邊的,我經常看到。
“彥首有何事?”斑點肯定是收到了彙報,我出蛇宮了。
蛇衛單膝跪在我們面前,“回璇王,彥首得知璇王獨自出征,讓我趕來勸阻。”
“你一個人就能攔住我們?”我左右看了看包圍自己的精兵,連阿藍都被迫穿上了戰袍,我們怎麽可能被勸退?“你回去吧。”
蛇衛絲毫沒有動作,“彥首不能再分心了,璇王,戰争形式不容樂觀,彥首現在有些吃力,卻還要爲璇王的事分神,求璇王理解!”
斑點他……吃力?戰事不容樂觀?這些我都……不知道。
我隻道斑點處理事情,從未讓我煩心,他什麽都能做得穩妥,卻也不想想,他也許也有難處呢。我聽到濃墨偷入了戰場,我心裏擔心,何曾想過,斑點已經參加了多少場戰役?蛇衛的一句話就将我的關心打回原形,我甚至都沒問過斑點,你在戰場累不累,這些難不難?問了他肯定不說,但我确實沒問,這是态度問題。
我早就當斑點是家人,卻仍然沒做到确切地關心他,隻當他什麽都行,我忘了他不是萬能的。而現在他打仗有些吃力,卻還是來關心着我出蛇宮的安全,他不想我進入戰場,這麽一對比,我對他的關心,什麽也不是啊。
縱使他有了心上人,但一輩子都是我的家人,我得趕緊找出他的心上人,在我走之前安排好,不然還真是不放心呢,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這麽想着,我覺得還是不能讓斑點再爲我操勞了,但是這件事,等大家回到蛇宮再攤牌,此刻,我必須得做點什麽。
“阿藍,來的路上,探子是不是說了幾遍濃墨那邊已經化險爲夷了?”我向阿藍确認道。我怕這是自己太希望聽到的消息,而産生了幻覺和幻聽。
阿藍回:“是的,但王你說你還是不放心,要親自去一趟。”
“我姑且相信他了,阿藍,濃墨也沒事,我現在去也怕是起不到作用還會挨一頓臭罵,不如……”我斂了斂眸子,既然出來了,不如換個地點。
阿藍猜到了我的意思,想要阻止,她小聲對我說:“王,萬萬不可!彥首定會擔心你的安危,你現在去,對形式也不了解,也許隻會添亂,對彥首未必是好事。”
我并未理阿藍的勸告,“你。”我指着跪着的蛇衛道:“我命令你現在帶我們去彥首打仗的地點!悄悄的……”不是說斑點有點吃力了嗎?看來敵人還蠻強大的,我就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你。”我又指着跟随着我們隊伍的幾個蛇衛道:“你們幾個留在這道上,若是碰見了星君派來的人,就說我已經聽從勸告回去了,讓他不要擔心我。”斑點都知道了我出了蛇宮,那麽濃墨就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他一定派人在路上截我了,我得留下一手。
我們按着地圖的指示與蛇衛的帶領,很快便找到了斑點所在的戰場,一處大峽谷。
在這麽偏僻的地點,而且還是很驚悚的地點,一定魂軍。
魂軍對地點要求不高,縱使很艱險,對他們也無礙,還好我們也不是人,同樣沒多大區别,隻是在身體上占有一定的劣勢。
我們剛開始的策略就是讓妖界的魂軍對戰太陰星君的魂軍,太陰星君所得的魂軍何止千萬,那是不可計數的。我們當然拿不出來那麽多,出去早些時日被害的或者在意外去世的那些魂魄,别無其他填充來源。數量上比不上的,隻有拿妖精來抵,雖然也不多,但是好在配合得當,妖精軍與魂軍相結合,将劣勢轉變成了一點優勢,這其中的辛苦自是不能口述的。
太陰星君本來就擁有許多魂魄,不論這些的來源,管他是從地獄直接帶上來的,還是從被害生靈身上取出來的,其數量是巨大的。即使我們破壞了一次他們的大規模征兵,但那龐大的數量依然吓人。對于這點,我們還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除了拼,以一敵百,或者千……
峽谷下面的水流已經幹了,底部雖然不開闊,但也平坦,是個好戰場,至少不會打着打着就被人類發現。
我們趴在上面從上往下看,不計其數的影子在交錯着,我看的眼花缭亂,“告訴我彥首在哪兒。”我急切地尋找着斑點的身影,可是峽谷太深,我們在頂部離他們有些遠,外加着魂軍打仗場面本就混亂,我無從尋找斑點的身影。
蛇衛也是看了半天,“在正中間!璇王,彥首在正中間!”我順着蛇衛的手看下去,混亂的正中間除了更加黑壓壓之外,我根本看不清楚斑點的位置。隻好伸出舌頭根據斑點的身材和動作來分辨。舌頭慢慢沿着岩壁向下爬着,直到看清楚斑點的身影。
“王,我看見彥首了。”阿藍急得快哭了,“王,他打得好辛苦!魂軍怎麽這麽多?”是啊,魂軍怎麽這麽多?死去的魂魄那麽多,太陰星君的手段也獨到。
“我也看見了。”那個蛇衛見狀就要跳下去,和斑點一起戰鬥,我讓精兵攔住了他,“别急,先告訴我,敵方指揮在哪兒。”
這蛇衛是斑點身邊的,對斑點的不是一般的關心,他急道:“開戰之前,是由一個道士領來的!”
道士?“高人嗎?”我問道。魂軍由道士領,肯定是防止我們以道術來治。
“高人我見過,不是他,是我沒見過的道士,現在這般混亂,我找不見道士的蹤影了。”蛇衛說着便又要跳下去。
“等等。”我喝止他,我突然想到了一法子!隻是此刻沒辦法視線,等回蛇宮再和他倆商議看看如何。
我轉身對精兵說:“你們别跟着下來,你們不是用來打魂軍的,來了也浪費,就在這裏等着,若是我們落了下風,就沖下來将我們救出去。”需要他們去救到不至于,斑點一個人帶領他們打仗不是不可以,隻是吃力罷了。再加上我,到不至于到需要别人救的地步。
“王,萬萬不可!”不僅是他們,就連阿藍都跪下求情了,“王,我們怎麽會讓王獨下去,星君讓我們好好保護王,我們怎可……請王三思!”
我執拗地說:“我想好了!你們勿要再勸了,星君培養你們是打仗的,不是跟着我做不恰當的事的,你們是精兵,有适合你們的戰事,魂軍不是你們适合打的。這下面的魂軍,我和彥首能夠應付得了,你們要相信,就算我不來,彥首也沒問題。”言外之意,我隻是去當個幫手,我帶他們出來也隻是打實體戰,不是打虛體魂軍的,濃墨說了,打是可以打,但并不是最适合的。
“王,我們不能讓你冒險!”他們果真還是不同意。
我扔出蛇墜,将它高高抛起,“并不是冒險,我隻是想試試,誰也不許跟來!”精兵若是被魂軍困住,怕是不妙,我已經任性了一次,不能讓他們因我而有損失。打群架嘛,我不是沒參與過,在白頭山,我可是練過手的。
我面對着精兵,背對着峽谷,退了幾步到了邊緣,阿藍擔心地大叫,“王,你要幹什麽!我也去!”她急得跺腳。
“我們也是!我們不會幹看着而不動手!”精兵齊聲道。
内心掙紮了幾番,其實他們去也沒事,下面我們的人手也不少,隻是我擔心會被濃墨罵我亂用精兵,看到他們那麽真誠的眼神,我咬咬牙,應了大家的請求。
我向後一倒,翻身一個蛇尾飛出,蛇墜穩穩落于我的嘴中,随着我的躍下,精兵一個個也勇猛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