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啊?我,我怎麽了?”她表示了疑問。
“哦,你啊,剛剛被下咒了,别提有多恐怖了,差點就傷了我的璇姐姐!”夏重彩一臉驚悚地說,“你還說人家是妖怪呢!”
“啊?我,這不是我的意思啊!”問念珊趕緊來給我道歉,“璇子璇子,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我擠出了一個微笑,雖然心裏對夏重彩的舉動很氣悶。
“你們看,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了,又怎麽會……”夏重彩還沒說完,就被濃墨打斷了。
“重彩。”濃墨喊了她一聲。
夏重彩又是一臉無害地看着濃墨,她嘟囔着,“我也是想幫姐姐嘛,看姐姐被吓成這樣,我也難受啊,姐姐人這麽好……”她表現的好像不太好意思誇贊地太明顯,又顯示出了嬌羞。
“我知道。”濃墨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這件事師兄會處理好的。”他又當我的面摸夏重彩的頭!我咬着嘴唇生悶氣,暗自白了他一眼,卻看到夏重彩的手上握着濃墨的小半塊玉佩。彷佛在提醒着我是她推的我,是她間接弄碎了玉佩,放出了發怒的于魏學姐,将事情引向了這麽一出鬧劇。我一掌拍掉了她手上的碎片。
碎片在地磚上又碎成了幾小塊,“都碎了,還撿起來做什麽?”我努力地裝作很平靜,可是話語還是有點刺刺的。她低頭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神驚訝,複又變成了同情。
“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爲自己不小心跌倒打碎玉佩而愧疚啊,這件事不能怪你的,你又不知道會這樣,事情鬧得這麽厲害,都是他的報應,與你無關。”她誠懇地說。
“璇子不會愧疚的,她想保護玉佩都來不及。”年初青來到我的身邊,“你說的沒錯,罪魁禍首是要遭報應的。”我心裏忽然響起了警鍾,年初青怎麽能得罪夏重彩呢!我給她使眼色,她當沒看見。
“呵呵,那自是如此,這位是璇姐姐的室友吧,長得可不輸璇姐姐呢,不知你叫什麽呢?”夏重彩滿眼歡喜地說,似乎真的是見到美女的興奮。
這時,已經有人把校領導找來了,不知道是這個學校的,還是我們學校的,總之,我們一定會被認爲是丢人丢到别的學校了。
“重彩,照顧好你璇姐姐。”濃墨交代好夏重彩,又對年初青眼神表示着感謝。
“我也要去!”這件事情已經鬧大了,濃墨一個人去算什麽,本來就是我引起的沒錯啊。
“好好呆着,會沒事的,相信我。”濃墨拍拍我的肩膀,就過去了。
“放心好了,我覺得他有把握。”年初青安慰着我。
“他被附身了,鬼魂還在身上呢,你說這等醜聞,學校會讓它散出去嗎?我們可都是學習唯物主義的,何來鬼怪?”夏重彩嗤笑,“不過私下裏的傳言可就……林璇。”她咯咯笑了一下,“一次,兩次,三次……”她的意思是,關于我的傳言多了,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你爲什麽要害璇子?”年初青生氣地說。她漂亮的臉蛋透着紅,更加嬌俏。
夏重彩的眼睛突然盯着年初青的臉不動了,像是定住了,幾秒鍾之後,她笑了,“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她說着便要去追随濃墨。
“你什麽意思?這事和她沒關系,你盡管沖着我來,不要動我身邊的人!”我警告她,内心的火苗噌噌噌往上竄,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咬她一口。
她沒有回頭,“和林璇在一起,就要做好倒黴的準備。”
夏重彩的話音剛落,年初青的手機就響了,我和她對望了一下,兩個人都能聽到對方加速的心跳聲,年初青拿出手機,她首先看到了來電顯示,消除了緊張的情緒,臉上由驚訝也變成了淡淡的驚喜,但是這小小的驚喜在接到電話的瞬間,灰飛煙滅,她的臉上出現了極度震驚加害怕的表情,手機從她的手心滑落了下來,問念珊伸手接住了,“你們在搞什麽呢?璇子你男朋友在那邊舌戰群雄,就那樣一戳,瘋瘋癫癫的魏教授好了!”
“你家有什麽事嗎?”
“我,我後媽,流産了……”她的表情好絕望。
我愣住了,雖然一個小生命沒了是很可惜,可是年初青這表情不對啊!“她流産關你什麽事啊?”難不成她後媽還是打年初青太過用力導緻自己流産的?
“我爸讓我現在就回去!”她的聲音細小,有氣無力的,“璇子,這邊,就由你們辛苦了,我必須得回家了。”看樣子,他爸把後媽流傳的責任推在年初青身上了!關年初青什麽事啊!那後媽平時就狠毒,現在失去了一個孩子,不管什麽原因,都不會放過初青的,她那個爸爸也就是個擺設,甚至連擺設都能不如,擺設還能多見幾次呢,真不算是爸爸。
“我陪你一起去!”我說,我應該相信濃墨的,他說可以處理好,就可以處理好,夏重彩……就能讓她在這兒吧,我相信濃墨真的隻當她是妹妹。
“我們也去!”榮梅梅和問念珊一起說。年初青拉着我的手緊了緊,她那複雜的家庭,大概是不想讓她們倆知道,不然隻會多兩個操心的人罷了。可是,我又有什麽理由不讓她們倆去,我來陪年初青去呢,所以,年初青的意思是,她還是一個人回家。
“沒事的,我到了給你們彙報情況。”她說,但是她的手捏的我的手很緊,我覺得她一個人回去必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那個後媽不是好人,她爸爸也不關心她,她的妹妹自不必說,還有她那個神秘的哥哥,他們之間的關系我沒弄明白,但是也是欺負她的人中的一員,這不是兇多吉少嗎?
“給我你家的地址!”我說。順便從問念珊的手裏拿過手機,塞給她,“地址給我們。”我也有機會去解救她啊。
******我是流産的分界線******
畫展最後怎樣了?三個字來形容:一團糟!大概是把我們學校的臉面都丢盡了,我覺得搞不好,我會被記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濃墨去找領導談判的時候,沒讓我跟去,我和其他兩個室友一起回的宿舍,心裏一萬個不放心,不放心濃墨,不放心年初青,我甚至可以預見年初青被打的模樣了,可是我幫不了她,給她發了很多短信,年初青都沒有回複,我心裏愈發着急。
晚自習,我逃跑了,請假很匆忙,榮梅梅已經從代班長榮升爲正式班長了,我也不管了,直接給了她請假條,就逃跑了,濃墨也沒個消息,我心裏不僅很空而且還慌,按照年初青給的地址,我乘坐的士找到了,看起來是高檔住宅區,我怎麽進去的?當然是催眠了,成功進去之後,我撥打了年初青的電話,依然處于關機狀态。
我又返回值班室,在保安臉上彈了一下,他醒了,“哎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快給我……”哪一戶我忘了,“年家,這裏幾戶年家?”
“就一戶。”
“給我打電話過去!”我說。
他馬上翻開通訊錄,撥打了電話,“喂,這裏是值班室……”
我一把搶過他的電話,“你好,我是年初青的輔導員,她今晚逃課了,我必須得告知她的家長。”
“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今天初青身體不舒服,請你見諒,我替她請個假。”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必須得跟她本人通話,我是來家訪的!”
“大學還有家訪,我還是第一次聽,是個稱職的輔導員,可是,我家初青的輔導員是男的。”然後那邊啪的一聲挂了電話。我……我以爲她家沒人會關心輔導員的問題的,開學時都沒見到家長,怎麽可能家裏人還知道輔導員是男是女呢!可惡,我算盤打錯了!
我把值班人員的頭給掰了過來,我看着他,“告訴我!”我指了指他本子上寫的戶數,“年家大概是哪幾個窗戶!”
七樓,啧,看着正在面壁的三個值班人員,我默默地走動了幾下,這時,有一輛車要開進來,燈光打我直晃眼,糟糕,那邊沒人值班,怎麽進來啊?我怎麽知道這邊是不是有什麽自動刷卡設備的,我可沒來過高級小區。于是,我趕緊手忙腳亂地解鎖了一個人,讓他過去守門了,其他兩個依舊面壁。不一會兒,車燈近了,我裝作是在散步以掩人耳目。停在我旁邊,從上面下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雖是貴婦打扮身上卻透着一股濃濃的市井味,一個中年男人,雖人到中年,卻也不失風采,挺拔的身姿,頭發沒有地中海,再看,還沒有啤酒肚,同他們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朦胧的路燈都能照出她難看的臉色,兩個人一邊一個攙扶着她,顯得尤爲嬌貴。随後,那輛車開到後面去了,估計是車庫。
我來回走動着,望望天踢踢地,裝作這是一個美妙的相遇。女人一落地便哭哭啼啼的,“你可不能縱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