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挑事兒?”我看着她,心裏已經出現了我把她推倒的一幕了,想想就很解氣,當然,也隻是想想,大庭廣衆之下,我才不想爲了她而做丢人的事。
“奇了怪了,哎你說……”她湊近我,悶熱的天氣更是多了幾份壓抑,“我們倆的角色是不是調過來啦,不應該是我見到你躲的嗎?怎麽是你躲我呢?”她的笑容很挑釁,“你幹嘛躲我呢?這裏人來人往的,我又能對你做什麽呢?”
“夏重彩,你太狠毒了,你才多大啊,好吧,狠毒也許跟年齡無關,難道你就不怕老……你師父知道你的所作所爲而對你失望嗎?你怎麽還能這麽輕松地說出口,這是件光榮的事嗎?”我很生氣,但是又不能吼出來,真是憋屈,所以隻好自動補腦成我已經推倒了她,還用尾巴抽了她幾下。
“我狠毒?呵呵,你難道就不狠毒嗎?你可是對人類下毒手了,以後還不知道你會做出什麽事來。”她冷笑了幾下,“你以爲你的手幹淨啊?”
嗬,嗬,我的手?我看向自己的雙手,雖然它們現在還是溫和的,可是它們是曾做過那些事,它們曾經是我傷人的工具,“怎麽樣?跟我比起來,你是不是血腥多了?我就知道,師父幫你,師兄拼命保你不是好事,你始終都有獸性!”
“你怎麽知道的?我在家鄉發生的事情,你親眼看到了嗎?”我說。
她的臉色一變,“看到了?我幹嘛看到啊,師兄難道就不會告訴我嗎?師兄怎麽去的,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家那幫人,就知道麻煩師兄跑來跑去的。”濃墨跟她說我傷人了嗎?他爲什麽要告訴她,不是都過去了嗎?在家都不提了啊,他也許隻是想跟老頭彙報吧,恰好夏重彩在場對不對,濃墨都瞞着她學校裏的蛇咬人事件了,又怎麽可能會特意告訴她呢。
“我不想跟你說話。”我這次很快地轉身,便往左邊跑去。
“想走!”她在我身後追過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麽的嗎?”我陡然停住了。
“你知道?”我問她。
她的嘴角往上一提,“我怎麽會不知道呢?他們正在倒大黴!蛇族的災難都是你帶來的,林璇,你可真是禍害!上次就應該被我除掉,爲民除害啊,你看,你現在開始做傷害人的事了吧,這樣的你還活着,是不是比我還殘忍呢?”
“你太過分了!”我氣得肝兒顫。
“怎麽樣?你打我啊!”她咯咯笑了起來,“諒你也不敢!師兄如此保護你,你敢這麽做嗎?啊,能讓我看看你的爪子嗎?”她說着便要來撈我的手。
“蛇族怎麽了?你是怎麽知道的?”我縮回手,“你說啊!”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你既然和師兄在一起了,還想着那個什麽蛇妖,啊,我有幸見過,長得那叫一個好看啊,你就心動了,想腳踩兩隻船?師兄可不比他差,他算什麽東西,不過跟你倒是絕配了!”
“你有完沒完!不告訴我,還纏着我幹什麽?”我說。
“可是你自己停下的,有男朋友了,聽到别人的事情還這麽感興趣,不要臉!蛇妖就是蛇妖啊!一身妖氣!你打我啊!我脖子伸給你咬,你也不敢咬!”她說着便拍拍自己的脖子,“來咬我啊!”
“你是在刺激我對吧,你在刺激我!你師父和師兄都在爲我的事情奔波,而你,卻在拆台,你胳膊肘往外拐嗎?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是希望我變成人呢,還是變成蛇?”既然這樣了,我想直接知道她的意思。
“我就是不想見到你的存在,無論你當人還是蛇,都會幸福,你隻有死了,才不會和我搶濃墨哥哥!”她的眼神一瞬間清明地讓我害怕,她的目标很明确,她想讓我死,一直都是!不曾改變!“對了,忘了告訴你,有些治療蛇毒的藥還沒研制出來,你的血是萬能的吧,這件事情要是讓科研所的人知道,你猜……會是什麽結果?啊,你爲什麽不告訴師兄是我害了你呢?是不是你說了他也不信?傻瓜,他最終一定是我的!”
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指甲在噌噌噌長長了,“你想要濃墨?我偏不讓你如願!”要和我搶濃墨,濃墨是我的!
“果然!”她說。我的手以爪子的姿勢伸向她的胸口,看到她那如願以償的笑容,我知道自己被激怒了,我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這樣,我趕緊收回了爪子,又逃跑了,這次她沒追來。她絕不想我好,她隻是想逼我獻出原形,然後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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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魂未定地喝着水,茶杯都在我的手裏顫抖,夏重彩還有後招!濃墨說的我身份很恐怖,不僅僅是在道家領域,原來還有這一層,要不是夏重彩提醒了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險,我不正常啊!我身體的各個部分都昭示着我與常人不同,這要是被科研機構知道了,我一定會被抓起來的,抽血,解剖……我不敢想了!以後救人是不是也不敢随便了!
“璇子,你回來啦!”年初青推門進來了,她手上還拿着一盒什麽,見我看着她,就不動聲色地放在身側,“不是要去找你的那個斑點嗎?有消息了嗎?”
“他是成心躲着我了,蛇族好像有危機了。”我說。
“有危機?那你想要管嗎?”她問,然後把那個盒子往上面的書架上藏。
我舌頭一勾,她措手不及,“活血止痛膏!你不是說這次沒受傷嗎?”我怒,又打了她!那個可惡的後媽!年初青就不該回那個家!
“不是這樣的……”
“又是你不小心撞的?嗬,年初青,你還要瞞着我!傷口在哪兒?讓我看看!”她不說話了,掀開腰部的衣服,露出了一大片淤青。
“這次的理由是什麽?”我問。
年初青搖搖頭,“要打便打了,又有什麽理由呢,我都習慣了。”
“下次再打你,我去收拾她!”我發狠道。
“千萬别,你别這樣。”她無力地說,“璇子,不要爲了我而沖動,你現在的身體我知道,不能沖動,反正她對我又能狠到什麽程度呢,打死我她還要負法律責任。”
我把膏藥貼到她的腰上,“她們倆哪兒去了?”我是吃過午飯就直接走了。
“梅梅學霸,看書去了,問念珊……好像見什麽人去了,她今天簡直神神秘秘的,還不讓我跟去,這丫頭。”年初青無奈地搖搖頭,“今晚有課,三節。”她念叨着課程表。我們今天下午沒課,晚上有,要是換一下該多好。
第二天,花展便如火如荼的舉行了,這大概是開學期間最熱鬧的活動之一了,新生對什麽都是好奇的,又看到畫展,自然是很激動,由于畫展是兩校合辦的,所以我們來到了對面的大學,兩個學校的學生相互交叉着欣賞,這是一年一度的盛況,我們早已準備好了東西。濃墨也帶着裝有于魏學姐鬼魂的玉佩到了現場,那場面自是熱鬧非凡,就跟過年串門玩一樣,這也是兩校學生相互交流的好時機,我們宿舍和濃墨宿舍一起結伴去的,因爲分開展覽,不好在一起舉行開幕式,隻能調換着來進行,他們學校的結構和我們學校不同,但是在大門正裏面都矗立了國旗,畫作是圍着國旗擺放在地上的,全部用支架支撐着,從遠處看,就像大學裏晴天曬被子那樣,斑斑駁駁,一塊塊的,大小不一,走到近處一看,真是層次有别,風格迥異,看得人眼花缭亂。
這邊常年沒有陽光,其實也是有好處的,沒有陽光的直射,肯定不會是咄咄逼人的灼熱,所以很多同學都願意出來看,今年的畫展增加了一個項目,就是同學們沒人拿一個小金條貼紙,喜歡哪個畫作就貼在它的背面,以這種方式票選出最佳畫作,繪畫人會得到三千元的獎金,沒有幾等獎,隻有一個至高獎項。學姐,我們把你的畫作帶過來了,不管結果如何,它都應該出現的,這是你應得的。
問念珊一直被濃墨宿舍的胖兄弟董涵纏着不放,估計是看上她了,哈哈,她氣悶地戳着我的胳膊,然後拿眼睛瞟着董涵,董涵笑眯眯的,眼睛都隻剩下一條縫隙了,臉上的肉都擠着,成了兩座山。那個非主流袁梓軒,一路耍着帥氣,恨不得兩隻手一起Rap才能引得年初青注意,倒是不對我獻殷勤了,我瞥了眼濃墨,他是不是公布我們的關系了?
我擡起手來擦擦汗,一眼就看到了高大的教學樓頂上有好幾個黑衣身影在晃動,樓頂上?現在在上面挨熱氣熏啊?我就眨了下眼睛,幾個黑影已經從這邊躍到了那邊的教學樓,速度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