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咧開嘴,哭了,“璇子,真的是你!快救救我們!救救我們的孩子。”
“你們的孩子?露露……”我看向她的肚子,還是癟癟的,我不敢相信,真的嗎?她真的懷孕了!我一時間沒了想法,同桌說的話竟然是對的!方露露,我的高中同學,她懷孕了!
“璇子,璇子,你要救我!”她想掙紮着起來,奈何兩隻手都被綁住了,“璇子,我懷了寶寶!這是……”
“先别說這個!我給你松綁,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伸手去解開她手上個肩膀上的繩子,然後其他孕婦就嚷嚷起來了。
“也救救我們啊!”
“快給我們解開!”
“求求你了!”
“噓,小聲點!我會救你們的!”她們的情緒比較激動,想來也是受了莫大的苦楚,孕婦本來就要好好照顧,這還被綁起來了,怎麽得了!
“璇子,我爸媽有找我嗎?老師同學們是什麽态度?我好後悔!璇子我真的好後悔!”她鼻涕眼淚一把連,真的是在忏悔。
“大家都在找你,我是來帶你回家的!”我說。手在繩結上面摸索着,可是繩子是死結,解不開!估計本來就緊,再加上方露露掙紮過程中将繩子勒死了。
“真的是嗎?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對不起他們。”
“好了,快告訴我在這裏發生了什麽?那些話,你要留着跟你爸媽說!跟他們道歉!”現在可不是說前因後果的時候,他們顯然是有預謀的,是不是專門來抓我的,不敢肯定,但現在他們已經知道抓到我了,一會兒在黑洞裏找不到我,就肯定會來這裏找了。
“好,有個黑衣人要傷害我們肚子裏的孩子!”方露露說。
“他就等着我們生産的時候是給我們開膛破肚!然後帶走我們的孩子!”另一個孕婦說。
“要孩子做什麽?”我問。
“殺了他們!璇子,我親眼看見黑衣人在孩子出生的時候殺了那對母子!”方露露的臉色越發難看。我聽了心裏翻江倒海的,竟然升級到殺人的地步了!簡直有悖天理!
“黑衣人長什麽樣子的?”
“看不清楚,璇子,我們都看不到他的臉,隻能聽到很難聽的聲音!聲音真的很讓人害怕!我們動不了,他又戴了帽子,璇子,我好怕!我要出去!我要快點回家!”方露露泣不成聲。難聽的聲音?我的腦海裏好像隻聽過一次很難聽的聲音,那就是青面鬼!這麽說,真有可能是青面鬼了,他好像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不管是不是,我要先準備好迎接他!可是,這繩子要怎麽解開呢?突然,我的嘴被撐開了,尖牙出來了!下來的正好!我試試看!
“别動。”幸好繩結在椅子後面,我一嘴咬了下去,繩子斷了。我閉上嘴巴,包住尖牙,擡起頭對方露露說:“好了,快跟我一起去幫助她們!”
“哈哈哈,小蛇,動作這麽快。”一聲狂笑從我們頭頂傳來,随着石塊的移動,一個棺木緩緩下來了。
“啊!”
“啊!救命啊!”孕婦們吓得在床上亂動。床受不住壓力,吱呀響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塌了。
我下意識擋在方露露的前面,“你是誰?有什麽天誅地滅的目的?”連小嬰兒都殺!
棺木穩穩地落地,在地上豎着轉了一圈然後正面對着我們,住持的整個肉體都在我們眼前,方露露抱住我的胳膊,身體抖得很厲害。
“就是這個聲音!可是不是這樣穿的。”她說。沒錯,這個住持的聲音就是青面鬼的!他身上被濃墨打出來的那麽多魂魄都是這麽收過來的?
“不是這樣穿的,那是這樣穿的嗎?”說這話的時候,住持在棺木中的肉體,嘴巴沒有動,但是他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在眼睛睜開的瞬間,我看見一個黑色人影從裏面平移着竄了出來,黑影頭上也戴着黑色帽子,一雙青色的手閃電般繞過我伸向我身後的方露露。
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身子一扭,把方露露推到了旁邊,上半身迅速下探,一隻腳猛得向後擡起,踢到了他的頭上,接着一手從屁股後面摸出一根竹簽往他腳上插,他也迅速閃身退了幾步,我的舌頭一出,卷上了竹簽,速度攆上他的腳,插上了他的腳。
“啊!”黑煙從他的腳往外冒,這次輪到他叫喚了。在龍燈祠堂裏,他已經被我用這種方法給下過一回套了,這次又是栽在了同一個陷阱裏面,虧不虧啊!濃墨果然有先見之明,給我準備的這個沒有浪費。
我又抽出一根竹簽,他嘶吼着:“要不是我受了傷,今天會栽在你這小鬼的手裏?”
“你不是叫我小蛇嗎?那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小鬼,我可是千年老鬼!”我拿着竹簽撲向。
青面鬼拖着要消失的腳一閃,已經到了孕婦床邊,他不顧孕婦的尖叫,雙手掐上兩個孕婦的脖子,一邊一個。“你就不怕我殺了她們?”
“你無恥!還有沒有點道德!”我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跟鬼講道德,哈哈哈,我動手給你看!”
他的雙手一用力,我趕緊說:“開條件吧!你引我過來恐怕沒有當着我面殺孕婦這麽簡單無聊吧!”
“你這麽笨都猜到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他藏在帽裏的腦袋突然抖了出來,一張面色鐵青的臉映在燈光下,這就是曾經打傷我的老鬼,青面鬼!這張臉曾經多次出現在我的生活裏,制造了一次次的恐怖事件,留下了很多恐慌,今天,該了斷了!不論結果如果,都要有個結果!
“說啊!”我催促他,既然不想拐彎抹角,就幹脆點。
他放開一邊的孕婦,轉手都掐上了一個孕婦的脖子,那個孕婦的臉已經開始烏紫了,她不停地蹬着雙腿,看她挺起來的肚子,她是那個要生寶寶的孕婦!“住手!你開條件啊!”我叫着。旁邊的方露露也站起來要去找他拼命,我攔住她,“交給我,露露,我暫時中毒了,被這山裏的什麽東西咬的,像蜘蛛俠那樣的,所以我現在不是一般人,我可以對付他!你不要怕我,在一邊待着。”真佩服我自己,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能瞎編亂造這故事,可是我必須這樣,方露露她們不能知道我的身份。
她看我的眼神從畏懼到疑惑再到擔憂,“璇子。你要小心!”然後退到了一邊。
“哈哈哈,真是鬼話,我會讓你顯出原型讓大家看看的!看看你是什麽東西!哈哈哈!”他張口開始吸向孕婦的腦袋,他在吸陽氣還是元氣?
“住手!”我甩出舌頭,他又是一躲,已經站在了幾米開外,那消失的一隻腳已經回來了。原來,原來他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救命和恢複元氣的!我跑到孕婦床邊再看那個孕婦時,她已經面如土色了。
“她快生了,這樣下去她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會死,”他又重新套上了帽子,“哈哈哈!”狂妄地聲音依然嘶啞,比指甲摩擦黑闆的聲音還要難聽。“你不是要我開條件嗎?”
我擡起頭看他,條件是什麽?跟這孕婦有關的?嘶啞的聲音拉扯着這個小空間,“把你的蛇墜拿出來,放到她的胸口,你再念着心裏所想的,她就能保命了。”
吊墜?我記得他第一次看見我脖子上的吊墜後,放過了我,他認識,“我憑什麽相信你!鬼是沒有良心的!”
“那你就看着她死吧,讓你嘗嘗看着同胞死去的滋味哈哈哈!”我看着氣息越來越弱的孕婦,心裏急得抓狂,兩條人命啊!就掌握在我手上!我是聽還是不聽?青面鬼說,救她是開給我的條件,不可能這麽簡單的,他是要我做有利于他的事情,我救她說不定會成爲變相給予他好處。聽與不聽,真是個難題,哈姆萊特,我體會到你的選擇困難症了!這是個死命題啊,我怎樣做的結果都無法預估。
“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和你有深仇大恨的蛇王已經沒了!”
“那又怎麽樣,你替了她,你就要承受她該承受的因果!當初我的兄弟,來到深山裏,懷着一腔熱血!想要幹出一番大事業,結果呢,卻被你給毒死了!被你和那個臭小子給毒死了!”他一提到這個,還是帶着滿滿的恨意,仿佛随着時間的積累,恨意逐漸加深,沉澱,化進了時間軸裏。
“我不懂,你不是自稱将軍嗎?怎麽會被璇王的前世給毒死了?”還有……那小子是指濃墨還是斑點啊?
“我就是一個将軍!我是領導人民過上好日子的!我是個領袖!”他一腳踢倒了住持棺木,住持是最無辜的吧,他什麽都沒做,死後屍體被别人利用完了還被踹上一腳,多憋屈啊,這青面鬼還想着怎麽着,起義起什麽義啊?都死了這麽多年了,中國人民共和國都成立好多年了,到下面帶着一衆小鬼推yy翻閻王還差不多。
“我本來要享受榮華富貴的!可是到這裏來了,進了山洞,就被毒死了!很多弟兄在山洞裏都屍骨無存,有些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也是死了!隻不過留下了全屍罷了,就是你們!”我石化了,不會是太平天國運動的太平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