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古老的禁忌而已,并沒有得到證實,知道了不去做隻是圖個心理安慰罷了,不知道的人不也就這麽過了嘛,很多古老的習俗都漸漸被遺忘了,我們不也活的好好的嘛,隻是我隻知道,所以心裏會膈應而已,阿姨,你别往心裏去。”我趕緊挽救自己的話。
“阿姨,阿璇的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頭,暗示劉阿姨,後面的話就留有遐想了。這不就是說我說話不經過大腦嘛!
不過幸好劉阿姨還是明事理的,“她沒有說錯,不管是不是和這個有關,我前兩胎是疼得死去活來才生了倆寶的,雖然以後不打算生了,但是我記住了,以後會讓别人注意的。”
我朝濃墨揚了揚腦袋,看吧,我沒的沒錯吧!像是這種古話呢,還有什麽懷孕不能吃整的生姜啊,因爲生姜是很多爪子的,生下來孩子容易多出手或者腳指頭,這個我們村真的有一個,不過是不是吃整生姜吃的不得而知,還有一個是有中醫上根據的,那就是不要吃鼈,容易滑胎,前幾個靠不靠譜自己掂量,最後一個是真的。
“阿姨,那我們就先走了,晚上不要出門,睡早點,在家裏不要怕,沒事的。”濃墨站起來說。
“可是你們連着茶都沒喝……”
“我們已經喝了一杯了,阿姨,這天也黑了,我們要去辦事了,夜深了就不好了。”濃墨打斷了她的挽留。
“那你們走好啊!”她抱起了小女兒。
“我最後想問一個問題,這次出事的地方劉大叔以前去過嗎?”濃墨問。
“我不知道,我沒問,你可以去老趙家問問,他家就在前面,他們經常交流,他可能會知道。”阿姨給我們指了路。
******我是捉鬼好激動的分解線******
“嘿……”我把窗戶打開,朝着漆黑的下面小聲喊道。
“跳。”濃墨在黑暗中回了我一句。
“那我跳啦!你躲遠點!”家奶睡着了,我一定不能跟上次一樣往菜壇的方向跳,沒有一點月光,我伸出舌頭來判斷濃墨所在的地方,然後搬好凳子,站到了窗台上,“我跳啦!”我偏一點的地方跳了下去,穩穩的落地了。
“你确定不怕?”濃墨走過來。
“你這道士是廢物嗎?”我摸索到他的手,握住了,“這樣我就不怕了,大不了一起受驚吓。”
他輕笑,“什麽邏輯。”
“按照正常的邏輯,這種天氣,我應該問你覺得熱嗎?”我說,好像是有點出手汗了,一會兒走時間長了,會覺得更黏膩吧,還是放開吧。
“我覺得夜裏有點微涼。”濃墨緊了緊身上的背包,牽着我的手出發了。
我的手電筒一會兒照到無邊的天空,形成一道微弱并且沒有多長距離的光,一會兒又在周圍晃了一圈,一會兒逮着濃墨的側臉大照特照,而濃墨的手電筒始終都是照着前方的路面,他終于不耐煩了,“有完沒完啊!”
“沒情趣!”我鄙視地把手電筒拿開,繼續打着圈圈照着,“你都不和我說話,我當然無聊啦!你看這荒郊野外的,除了我們倆,就沒有其他人了,隻有這些蛐蛐啊,青蛙的聲音,青,青,青蛙……”我的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蠢蛋!”我被濃墨突如其來的大聲給吓到了。
我咽了咽口水,把肥嘟嘟肉滾滾的青蛙從腦海裏扔了出去,“你想吓死我啊!你幹嘛又叫我蠢蛋!我有名字好不好!”
“你确定大晚上的能叫你名字?叫你蠢蛋都冤枉了這個詞!”他免不了逮着這一點損了我一頓。是不能叫我名字,不然被哪個東西給聽了去,我會有危險的。
“那你剛剛幹嘛吓我!”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該被吓吓了,走快點,不然我們過去那邊都天亮了。”他拉着我加快了腳步。
跟着濃墨的大長腿,我簡直是快被拖斷腿了,“濃墨,你能慢點嗎?我都熱死了!你感覺一下我的手,好多汗的!”
“啧,女人真麻煩!好意思長這麽矮。”我長這麽矮?有沒有人性啊!我再長個子就成一般人中的妖怪了好嘛!他拽下背上的書包,半蹲下身,“上來。”面對着他的背,我愣住了,濃墨背過我,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兩次,兩次都是在他還是小身闆的時候,他就靠那副小身闆把我給背回了家,一次是龍燈事件,一次是我在煙水湖的落水事件。可是,他以這個高的個子背我,還是第一次。
“快啊!女人麻煩死了,這也要磨蹭半天。”他又不耐煩了,我不是在回憶嘛,我趴到他的背上,感覺他的襯衫微微的有些汗濕,濃墨起了身,但是并不比剛才走得快,而是很有節奏的往前走着,我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
“喂,你以前也背過我。”他繼續有節奏地往前走着,“你以前那麽矮小。”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我都能感覺他後背的肌肉緊繃了起來,“可是每次背我的時候,我都覺得很安全,心裏很安心,之前會怕把你壓垮,可是一被你背上,就覺得很安心,一點兒也不擔心了。”爲了強調肯定性,我又加了一個肯定語氣,“真的!就像現在一樣,我一點兒也不害怕黑暗了。”因爲我閉上了眼睛……要不,趁現在補一覺好了,額,濃墨會不會發現啊。
“你是不是想睡覺?”他一句話戳穿了我的陰謀,雖然我的目的不純,但說的話是真的,我有點不好意思了,生氣地揉了一下他的發型。“嗬,你什麽時候才會開竅,想睡就睡吧。”
奇怪,我本來是想睡的,可是他說了這句話之後,我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就趴在他的後背上畫圈圈,“喂,我跟你說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能不能别叫我喂?”他聽不下去了。
“又不能叫名字,那叫你小矮子?矮冬瓜?低矮的建築?還是大個子?竹竿?高聳的建築?”
“還是喂吧……”
我又開始自說自話起來,“喂,我一直覺得你們男生簡直就是活脫脫擁有一顆豬膽,不怕蟲子,不怕鞭炮,還不怕黑暗的,唉女生大多數都是怕黑的。”
“你現在也有豬膽了。”濃墨說。
“哎你知道女生爲什麽普遍怕黑嗎?”
“你不是想告訴我了嗎?”
沒趣的家夥,“我告訴你哦!這是家奶告訴我的!我小時候,看見薛斌和我長得不一樣,就問家奶這是爲什麽,爲什麽薛斌有小茶壺而我沒有。”我明顯感覺到濃墨的腳步一個不穩,差點踩到一邊的地裏去。我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決定繼續說,“咳咳……家奶跟我說,我們投胎的時候呢,有兩個屋子,一個屋子很熱鬧,一個屋子很黑暗,喜歡的熱鬧的人呢,都跑去看熱鬧了,結果跑得太快,就把小茶壺給跑掉了,變成了女生,留在黑暗屋子裏的都是膽兒大的,也就變成了男生。”
“噗——哈哈哈——”濃墨笑得後背顫抖地厲害,“你真相信啊?奶奶原來這麽逗!”
“那時候小啊,家奶說這也是太太跟她說的,我現在覺得,這肯定是哄孩子的吧,不過真的聽上去挺像那麽回事兒的。”我拍着他顫抖的背,“不許笑不許笑!”
“哈哈哈——”
“還笑還笑!”
“我沒笑啊!”濃墨說:“我剛剛沒笑,蠢蛋,你聽到笑聲了?”
“你你你,你開什麽玩笑啊!”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我伸出舌頭來,可是這方圓百米就能隻有我和濃墨兩個亮點,也沒有一個打電瓶的,那個男聲……明明就在我們身邊笑的,不是濃墨……那麽……我趕緊從濃墨的背上滑下來。
“喂。”我叫了他一聲,濃墨沒說話,他把手電筒遞給我,迅速打開背包,“我們現在在哪裏?”
“沒到,離那兒還有一段距離。”他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羅盤,和一些黃符,然後把紅布包裹的東西遞給我,“你拿着。”我見過這裏面的東西,是銅錢劍,可以說是濃墨身上最厲害的法寶,他不輕易用的,現在卻給了我,難道是遇到了很厲害的東西嗎?“别怕,隻是讓你拿着防身。”
“哈哈哈……”濃墨把手電筒給按滅了,他對着黑夜裏大笑了一聲,吓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點兒也不熱了。
“嘿嘿嘿——”一個和濃墨很像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在路旁,離我們不遠,我的手開始僵硬,這是什麽鬼。
“我們不同界限的,本互不幹擾,現在又爲何來擾我們?”
“嘿嘿嘿……”那隻鬼又笑了一聲,我幹脆閉上眼睛,把頭靠在濃墨的身上,手臂環住他的腰,這是我一貫逃避的做法。
“那我們就走了。”濃墨拖着我就要走。
“哈哈哈——”那個聲音就在我的耳邊,我死命地閉着眼睛,裝作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