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的臉快貼近我的臉了,可是我一步也移動不了,不要害我!我閉上眼睛等待着審判,可是等了一段時間,都沒有感覺,于是我睜開眼睛,張大媽的鬼魂已經不見了,她不想害我,她還是有意識的嗎?這時裏面傳來了一個電話鈴聲,很快便被人接了起來,“我勸你這一年都别想那心思了,這才幾天啊!你有個不一樣的風吹草動被人覺察出來了,那我就管不了你了,我可不想爲了你,把自己給搭進去!嗬,要不是出事了,你能想起來我?我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我晚上都不敢出門了,你要趕快安排我走!”江濤的語氣裏帶着謾罵還帶有焦急的情緒,他在跟誰打電話?我屏氣凝神地期待着他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哪怕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稱呼也好,可是直到結束,我也沒聽到。
“好,你别有動作啊!要沉住氣!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你還說想,你想個屁啊!老子要不是貪那點錢,才不找這個倒黴買賣,差點連命都玩完了!我跟你說,救我的那個小姑娘絕對不簡單!你要提放着點!就說這麽多了!黃符今晚再給我送來點,挂了!”他罵罵咧咧的挂了電話,這麽說,是誰指使他做了什麽事情!張大媽的死絕對跟他脫不了幹系!而且,他讓那個人提防着我,和他打電話的那個人一定認識我!綠兒說,他表面上是沒有朋友的,隻有張大叔一個隐藏着的朋友冒了出來,照這麽推算,認識我的跟張家熟的他的朋友,就隻有張大叔了!張大叔,我怎麽也不能相信啊!他爲什麽要害自己的妻子?他們不是模範夫妻,一直以來相敬如賓的嘛?不過這個結論似乎過早了,因爲,張大叔和江濤是朋友這件事,沒人知道,那麽也有可能江濤還有其他朋友呢!
既然那個人今晚就會過來送黃符,那麽我就守在這裏好了,張大媽呀,璇子知道你就在這附近盯梢,可是您老能不能别吓唬我呀!我是來幫助你的,雖然我可能無意中救了殺了你的兇手……
我重新躍上了江濤家的屋頂,我快被蚊子吃掉了,全身被盯得好癢,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我掏出手機,是濃墨的短信。
濃墨:睡這麽早?
咦,我們不是還沒和好嘛!幹嘛給我發短信!哼!我才要忍住不理你呢!
于是,過了一分鍾,我屁颠屁颠地回了他一個:嗯。然後想了想,覺得好像太冷漠了,然後,我又加了一句:睡了。
可是發過去之後,他都沒回我,難道還是我的語氣太冷漠?那麽,加個感歎詞好了!
我:睡了!可是他還沒回我,我抓心撓肺地把這兩個字加一個感歎号給看了好幾遍,好像不能加感歎号,看起來像是在生氣一樣,再發一次好了。
我:嗯,睡了。我左看右看,左想右想,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我都睡了,他不回我不是正常的嘛!啊呀呀,不知道他看到我神經病一樣的短信會作何感想呢,唔啊啊!我一個人在人家的屋頂上對着沒有一顆星的天空抓着狂。
就在我懊惱不已,羞愧難當的時候,手機又震動了。
濃墨:你是不是不在家!他用的是感歎号,那就證明,他這句不是疑問,而是質問啊!他爲什麽知道我不在家?綠兒跟他像不共戴天似地,怎麽會透漏口風給他,對了,他第一句問的是……睡這麽早?難道……他就在我家樓下!爲了防止家奶來敲我的門催我睡覺,我都熄了燈的!
隻要一想到濃墨就站在我家樓下,正拿他那雙陰森森地眼睛伴随着牙齒咯吱的聲音看着我的窗戶,我就渾身不自在,不行,現在回去就是找抽,我任務還沒完成呢!我要等到和江濤打電話的人出現才行!
我:我在家啊,我還看見你在我家樓下呢,趕快回去吧,我好困啊!我爲自己的機智點贊,可是,在濃墨面前,我的天真簡直可以永垂不朽!
濃墨:是嗎,我有事找你,我喊奶奶給我開門了。家奶!他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想用家奶威脅我!我狠抓着被蚊子咬到的地方,大壞蛋!
我:我在費東喜家。發完這句話,我就聽到一輛摩托車的聲音,這大晚上的,到這個人口稀少,住戶稀缺的巷子裏,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我把手機揣進兜裏,往屋頂前面跑去,我趴在屋頂上朝下面看。
摩托車的前照燈是開着的,從摩托車上下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身材微胖,個子不高,手上拿着一包東西,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人從走路上可以看出,明顯是個女人!哪有男人是穿着女式靴子的!走路還這麽的……像我!對,就是忸怩加搖擺……
我看不到正面,隻看到她留着很短的頭發,我比了比自己的短發,比我短多了,要不是這走路的姿勢,我都要以爲她是男人了!我一直都相當佩服騎摩托車的女人的!相比斯斯文文騎電動車的,這簡直是霸氣啊!很有俠女風範的,要不是碰上了今天這個情景,我一定要去好好膜拜她,但一想到,她有可能就是幕後主使者,我就不淡定了。
她在34号門口打量了一下,然後四處看了看,好像并不是很熟悉這裏,我敢肯定,這個女人沒來過江濤家,那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她敲了敲江濤家的門,門吱呀一聲開了,由于我在屋頂上,看不見裏面的具體情況,隻能靠舌頭來辨别具體方位和用耳朵來聽聽他們的談話。
從亮點上看,江濤的頭根本就不敢伸出門外,“果然是你!現在做事終于知道要保險了啊!東西塞進來!你可以走了!”不是吧,這話語怎麽感覺,接電話的人和送東西的人不是一個人啊!搞什麽啊!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腦子要漿糊了!我果然不适合當偵探啊!
從下摩托到再次坐上摩托,自始至終,這個女人都沒說過一句話,她跨上摩托車,然後,我看見了一團黑影坐上了她的摩托車後座,張大媽她要幹嘛?張大媽的死這個人也有份是不是!我想了想,在摩托車發動的時候舌頭一甩便也順着一排排的屋頂,跟了過去,直到摩托車在農村信用社旁邊停下,我才氣喘籲籲地停止了拉扯舌頭,跟着摩托真的差點要了我的命啊,幸好不遠。
她把摩托車推進了信用社旁邊的巷子裏,然後進去了,張大媽的鬼魂也跟着進去了。進去裏面就是一道樓梯,是直通二樓以及以上樓層的,跟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再跟下去,我就不是鬼,會被發現的,這個人的身份,我再讓蛇蛇們調查一下好了。至于張大媽的鬼魂,我想,世界上自有因果報應,不是我能插手的。
我回到村裏的時候,又經過了張家門口,他家依然和往常一樣亮着燈,隻是,已經裏面變成了一個亮點,即使再難,案子也要水落石出,張大媽不是白白死去的,我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趕緊睡覺,不然明早起不來。咦,一條未查看短信?
濃墨:你今晚最好别回來了!不然你就死定了!
啊啊,是濃墨的!我怎麽把濃墨給忘了!慘了慘了,他現在一定等在我家樓下的某個角落裏,我給他的最後一條回答是什麽來着?我向上翻着,什麽?我随口這麽一說,就又把東喜給扯進去了!既然我今晚在東喜家,那現在找什麽理由回去呢!
我邊走邊琢磨着要怎麽應付濃墨,越接近家的時候,心裏越恐慌,直到我繞着門口轉了一圈都沒看到半個人影之後,心裏才放輕松下來,他又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回來,怎麽可能會等在這裏抓我嘛!咦,奇怪了……我屋子裏的窗戶怎麽關了?這我怎麽進去啊!舌頭再給力,也不能沒底線得戳爛窗玻璃吧!
我還是翻院子,從後門進去吧,有備用鑰匙的,雖然外面是漆黑的,但是我的膽子真的變大了很多,好吧,我一直是戴着帽子的,腿也是一直抖的,但是我回來了不是嘛!我蹑手蹑腳地上了樓,燈都沒敢開,我往床上一睡,又累又怕,終于結束了,然後我被胳膊給攬了過去,“唔……”嘴也被捂住了,有強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