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唾棄他一口,“不比你笨。”把生命的帽子摘下并喚上生命一同進去。思源家的屋裏比外面看着像話多了,主要是幹淨,很幹淨,額,也有可能是因爲擺設簡單,一方桌子和四個凳子,桌上有兩個茶杯和一個水瓶。
“還真看不出來,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還能把家裏收拾的這麽幹淨。”我由衷的佩服道,借家奶的話來說,我是油瓶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的人,這句話從外部到内部深層次地給出了我是一個徹徹底底大懶蟲的結論,不過我認爲我這樣在生活上無憂無慮完全是因爲我有一個勤勞無比心思細膩的家奶。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确實現在都不會變髒。”他把柴火拿進去廚房。
我把濃墨的脖子拉下來,對着他小聲說:“他是不是看了田螺姑娘然後出現幻覺了?”
他賞了我一個闆栗,“剛剛還嗆我來着。”
我摸着頭嘀咕,“說不定真有田螺姑娘呢。”我朝廚房裏喊,“思源啊,你抓的那條小綠蛇還在嗎?”其實我想問,它還活着嗎?他可是打過黃鼠狼賣的,也有可能賣了。
“在我家呢。”思源放好柴火,從廚房出來,指着堂屋的一個角落道,“它平時就在那兒,我看它那麽乖,就自己留着了。”
思源話音剛落,角落裏的小草堆就動了動,一條蛇迅速朝廚房遊去,我可是記得你的,想跑,沒那麽簡單,濃墨掐了我一下,眼神示意我不能動舌頭,這時,生命已經沖過去了,“哎!不要傷害它啊!”思源在中間攔截生命,生命除了吼歐陽那一次,從來也是個溫順的好狗狗,看到人不準了,立刻調頭回來在我腳邊蹭。
“我們不會傷害它的,我隻是想問它一些事情。”我舌頭一挺,思源家的兩扇大門關上了。
屋子裏的兩個人都驚呆了,思源是張大了嘴巴,而濃墨是瞪大了眼睛,甚至連那條小綠蛇也不滿足在廚房裏隻伸蛇信子出來探測,連頭也一起伸出來了,生命看見它又前爪伏地,沖着它嗚嗚叫着,小綠蛇傲慢地對着生命擺了擺頭。
見濃墨要發火,我嘴巴不太利索地說:“思源,思源都知道,他,他那晚都看過!沒關系的!”
思源僵硬地點點頭,“我知道璇姐不是普通人,我二嬸都說着那些話,我懂的,我也不會跟别人說。”我趕緊接着後面朝濃墨使勁點頭,濃墨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下。
我對思源說:“請我會跟你解釋的,不過在解釋之前,我要弄清楚一件事,你先出去,不論發生什麽是,你都不要進來,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對它怎麽樣的,畢竟……是同類嘛。”說到同類的時候,那隻頭耷拉在門檻上的蛇頭一下子彈了起來,驚悚地張大了嘴巴,蛇信子亂蹿,轉頭就往裏鑽。
思源和生命都被請出去後,我自動開啓紅外線模式,舌頭伸長,随着那條細細的亮點移動,蛇抓蛇果然不好抓,都會紅外線感應,我的舌頭伸到思源家的大鍋上時定住不動了,那條蛇也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幹什麽,也停了下來,我一個卷舌甩過去,它被卷住了,由于蛇的身體比較滑,我幹脆直接給将它卷出了廚房,放在地上,它反映過來後還是要走,“不許走!”說來也奇怪,和上次在樹上一樣,它的身體又顫了顫,緊接着僵硬着真的停了下來。
濃墨蹲下身去仔細瞧它,“它好像是在聽你的命令,阿璇,你還記得初一有次上課時,我們傳遞小紙條被老師抓住後,你對老師說了幾句話,她就神情恍惚了嗎?”
“我記得,我還記得,是査承彥叫她回去的,之後,她就像忘記了要教訓我,接着上課了。”我摸摸下巴,濃墨的意思是,我還可以讓别人聽令?
“濃墨,給我就地而坐!”我命令道。
濃墨緩緩地擡起頭,眯了眯眼睛,我趕忙補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嘶,根本不靈嘛!
小綠蛇似乎突然變得開心起來,尾巴繞到身前抵住了嘴巴,它又在嘲笑我!“不許笑!你到底什麽來頭?”
它的舌頭又耷拉在地上無視我,“小瓷瓶跟你什麽關系,你是我舅媽派來監視我的,還是我舅媽是你派來監視我的?”它的頭擡起來,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看着我,可愛的樣子讓我都有想親它一口的沖動,“說話!”
我這兩個字一落音,眼前的小綠蛇的前半身慢慢伸展出一雙細嫩的胳膊,直到完全變成一個身穿着綠色衣服趴在地上的小女孩,紮着兩個小辮子,身材瘦小卻長着水靈靈的小臉,皮膚白嫩白嫩的,嘴角微微上翹,絕對的小美女,一雙水眸直溜溜地看着我,“璇子姐姐~”嫩滑嬌嗔的聲音,惹得我一陣抽氣,全身一身酥麻,不過卻意外的沒起雞皮疙瘩,也許是那雙眼睛太過明亮,太過清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姑娘,讓人不忍心生他念。
“璇子姐姐~”她這回直起了身子,不過看起來還是柔弱無骨的樣子。
我吓得噌從凳子上站起來,濃墨及時扶住了我,“不說是同類嗎?怕什麽?”
“我從沒親眼見過一條那麽細小的蛇,真的可以變成這麽大這麽漂亮的女孩啊!”我揪着他的衣服道。
他斜眼看我,“你不是也變過?”
“我,我那不一樣,我的尾巴有這麽大!”我兩手比劃了一下,那麽小的蛇真的可以變成這麽大的人,好神奇啊!我又對着她說:“你,你到底是那一派的?正派還是反派?”
“她的意思是,你是站在她這一邊的,還是另外有主另有圖謀?”濃墨解釋道。
她一蹦跳起來,直接擠過來一把推開濃墨,抱着我的胳膊噌道:“璇子姐姐~我好喜歡你哦!”
“你,你喜歡我還每次見到我就跑?”我試圖甩胳膊,就是甩不掉她。
她嘴一撅,“璇子姐姐,我有名字的,你叫我綠兒嘛!”看得出來,不僅蛇皮是綠的,連穿的衣服也是綠的,不過話說,她爲嘛可以保存衣服變身,而我就隻變了一條尾巴就連褲子就沒有了?待會兒一定要咨詢一下!
“綠兒,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呢。”好不容易站穩的濃墨說。
綠兒小臉一仰,對濃墨說:“你不許打我璇子姐姐主意!璇子姐姐不是你的,我會看着你們的!”
濃墨本來就被綠兒推了一下有點不爽,現在他的臉終于徹底黑了。
我的腰差點就閃了一下,“你再這麽避重就輕我們就沒法談了。”
想不到她嘴角一咧,唇瓣像彎彎的月,漂亮極了,“好啊!”我汗顔。
“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是趕快談談吧!你三番兩次出現在我眼前到底什麽目的?”我不單刀直入還行嗎?
她眨眨眼睛,靈動的眸子都能流出水來,“璇子姐姐,我對你沒有惡意,隻是很喜歡你!”
“小瓷瓶!”我終于忍不住要抓狂了,她打哈哈的能力絕對在我之上。
“哦,好吧,其實那個不叫小瓷瓶,真正的名字叫‘養氣瓶’。”
“氧氣瓶?你坑我啊!你當我去過醫院?氧氣瓶長這樣?”
“這個養氣不是那個氧氣,是修養的養,我是奉命去保護你的,璇子姐姐,我又不能吓着你,現在索性你已經這樣了,我就選擇告訴你。”她的個子個思源差不多高,隻到我胸口,她又拉着我的胳膊蹭蹭。
我被噌得癢癢了,“綠兒,誰派你來保護我的?”
“我的斑點哥哥。”她嘟着嘴,好像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聽到斑點這兩個字,我的心就一揪,隐隐作痛,“是不是身上長着斑點的顔色黃黃的蛇?”
“對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的心又是一疼。
“阿璇。”濃墨上前來安慰我。
綠兒又推開他,“璇子姐姐是斑點哥哥的!”她警惕地看着濃墨,伸手來到我的臉上,“璇子姐姐,你别哭,其實斑點哥哥沒死,他沒事!他隻是受了很重的傷,但又不讓我說。”
“他現在在哪裏?你告訴我!”
“阿璇,你不需要知道這些。”濃墨繞開綠兒,來到我另一邊,他把我從綠兒手裏奪過去,“你不是要變成普通人嗎?我們要知道的是另一些線索,而不是這個!”
“蕭濃墨,你在怕什麽?璇子姐姐和斑點哥哥才是最配的,因爲他們都是蛇類,而你卻是個道士!說起來,我們是妖,你是道士,我們是對立的!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目的!”綠兒扯着我的胳膊。
“那你就趕快告訴我們小瓷瓶的事情,而不是别的亂七八糟的!那是過去的事情,我們不想扯上關系。”濃墨又把扯過去,“阿璇,你不需要知道,你也不想知道對不對?”
“不,濃墨,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