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看看嗎?這是最後一面了,從此你們天上人間,有可能再也不會相遇。”査承彥說。
“不了,他們已經有新的生活了,而我已經成爲過去式。”玉佩裏歎了口氣,是啊,活着的人,再痛苦也要擦幹眼淚,繼續走下去,痛過之後,還是要生活的,可是誰知道他們笑容滿面的臉上掩蓋着滿目瘡痍的傷痛呢。
裴豐問:“你還有一個心願就是唱歌了吧,唱完是不是就可以去投胎了?”
“是的,沒有任何牽挂了。”
“那好,下個星期晚會就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裴豐拉着我就往小禮堂走,迎面遇到了從裏面出的濃墨。
“時間還挺長啊。”査承彥對濃墨喊道。
濃墨抿了抿唇,他的唇泛着紅豔的光澤,不厚也不薄,看起來軟軟QQ的,像極了某種口味的QQ糖,一看就是身體倍兒棒的主,“你跟他們說了?”他看着我。
“這又不是什麽難爲情的事,璇子,你以前給的那個方子呢,可以給你表哥試試啊!”裴豐大笑。
濃墨眯了眯眼,“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說完我拔腿就跑。
“林璇,你個蠢蛋,别被我逮到!”濃墨在後面的聲音表現的極爲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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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門檻上,看着濃墨擺弄手上的石子,“又是那個陣?”我已經聞到了廚房裏飄出來的飯香味,啊,美味的晚飯,如果不是晚飯後還有讨厭的自習就更好了,星期日就是沒有星期六安心,休息都不是整天的。
“這個石子上還啐了東西。”濃墨用手在上面撚了撚,一些粉末就下來了。
“是什麽?”我伸手過去也撚了撚。
“桃木粉,和桃木一個道理,一個鎖魂陣加上桃木粉,困鬼的效率會加大。”
“這又是一個懂道法的人做的。”我下了結論。
“你是說,我被算計了?”胸前的玉佩突然說話了,吓得我差點叫出聲來,呼,我都忘了這家夥,我要解下繩子,“唔,濃墨,好奇怪,繩子好像解不開了,你幫我看看。”
濃墨要站起來,“不用不用。”我阻止他,哪用這麽麻煩,我轉動着脖子,把頭直接扭了過去,“就這樣解吧。”
我聽到濃墨“咚——”地一聲滑下椅子,我又把頭扭回去,隻見濃墨用見了鬼,哦不,見了鬼他才不這樣害怕呢,是用見了螞蟻生孩子的表情看着我,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濃墨的手摸上了我的脖子,“你的脖子也能……”
我終于知道他怕的是什麽了,想起來了,濃墨并沒有見我轉動脖子的時候,我強忍着笑,原來濃墨也有害怕的時候啊!我可算見着了!
我拍開他的手,“啧,快幫我解開,還有一個星期呢,就這樣讓我戴着,歐陽什麽時候再心血來潮說一句話,我又要去收驚了!”
“汪!汪汪汪!”這時,門外傳來了狗叫聲。
“是生命!”我來勁了,我拉着濃墨往外面跑,“生命很少這樣叫的!平時我讓他叫他還不叫呢,我真該把這聲音錄下來。”
“你錄啊!”濃墨說。
“啊?”我不過随手說說罷了,可是看濃墨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把手機拿出來,我幫你錄。”嗯?他什麽時候這麽貼心了,我受寵若驚地掏出手機給他,濃墨真的就開始錄音了,爲毛我有好詭異的感覺,我幹嘛要錄下狗叫的聲音⊙﹏⊙,難道這是生命成長史上不可或缺的一筆?
生命的聲音越來越近,應該是朝我們這裏過來了,“汪汪汪!”等我見到生命的時候,才看清楚,它的嘴巴是朝我汪的!發怒的生命我不是沒看過,比如它爲了我和别的狗打架的時候,比如它看到鬼鬼祟祟的人的時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它對着我叫喚!龇牙咧嘴的不說,全身都炸毛了,連我給它系在脖子上的鏈子也随着激烈的叫喚而大幅度震動着,濃墨把我往身後一拉,擋在我和生命之間,手呈保護攏着我。
因爲是夏天的傍晚,基本太陽沒落山大家就開始吃飯了,很多村民聽到這麽激烈的叫喚聲,都紛紛端着碗從家裏走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
家奶也感覺到不對勁,從屋子裏跑出來,“生命了怎麽了?璇子你惹它了?”說着拿起一旁的掃帚就要去驅趕它。
不是說狗通靈嘛,生命肯定是發現了我身邊的鬼氣,“濃墨,快,快解開繩結!”濃墨趕緊來幫我忙。
“你們快來救我啊,這是什麽東西,正在把我往裏面吸!啊!”玉佩裏也傳來喊叫聲。什麽東西在吸歐陽的鬼魂?我看着自己的胸前,手抓住玉佩往旁邊扯,可它卻和衣服黏在一起扯不開,我一看原來是衣服裏面的龍墜隔着衣服和玉佩緊緊地吸附在一起,黑氣正在朝龍墜過渡,而且龍墜自身在發光!
“歐陽,堅持住!”濃墨在解繩結,我在扯玉佩,由于生命的激情帶動,一時間,狗吠聲此起彼伏,不過也幸好有生命的聲音壓陣,歐陽的聲音才沒被外人聽見。我用盡全身力氣一拉,玉佩和龍墜被扯開了,随着分離,黑氣也縮回去了,可是龍墜裏的的白氣卻散開了,直直往我的鼻子裏鑽,“濃,濃墨,我腿軟。”說完就軟在濃墨懷裏,濃墨胳膊一擡,雙手抱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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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張嘴。”舅舅拿着小電燈在我嘴裏照了照,還順帶和濃墨一樣惡趣味地敲了敲我的牙齒。
“閉上眼睛。”我閉上眼睛,舅舅又翻了翻我的眼皮。
“擡頭。”我使勁仰下巴,舅舅也摸了摸我的脖子。
“伸出舌頭。”我照做,“看周圍有什麽不同?”我搖搖頭。
舅舅放下工具,“媽,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麽變化,等到明天早上吧。”
我擡頭看了看周圍,家奶的眼睛紅紅的,濃墨正站在我的床頭,一隻手摸着他那好看的下巴,一臉沉思狀,我對他翻了翻白眼,轉過軟綿綿的身體,側翻到裏面,不理他。
等家奶和舅舅都出去了,我的床邊陷了下去,我再次軟綿綿地往裏面移了移,突然,我的身子被扳過去,“林璇,剛剛沒檢查出什麽,原來是你腦瓜壞了?”
“我記起來了。”我哼哼了幾下。
“你,你記起什麽了?”濃墨的臉突然紅了。
他的臉必須紅啊,這麽無恥的事兒,不紅就沒道理了,剛剛在一瞬間,就隻是那一瞬間哎!我竟然就看見了兩個他欺負我的場景,還都是爲了我的糖!多沒出息啊!
“那次,我不是故意的。”
“這還談什麽故意啊!”哼,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我真不是故意的,阿璇,我不知道你在洗……”
“反正你瞞不了我的,我已經知道你的無恥了,那時候也不小了吧,你竟然還跟我搶糖!”我痛心啊!還在我失憶的時候,營造出一個好哥哥的形象。
“搶糖?”濃墨的臉由紅變白,不過卻是松了口氣似地耐心解釋道:“你臉腫之前的事情記得嗎?不記得吧,搶糖事件你也沒記全。”
我抓住他的手,“那你能告訴我,今天龍墜裏洩露出的是什麽嗎?你跟我說的所謂的蛇氣?”
“是的,你被黃鼠狼攻擊後,蛇氣被封存,和蛇氣有關的記憶也就被封了,今天你蛇氣大增,所以記憶也溜出來一點。”那爲什麽溜出來的記憶就是你欺負我呢?難道不是欺負成性,我在心裏哼哼着。
“汪汪汪!汪!汪!”生命?生命還在屋裏?可是我聽這聲音怎麽是從我腳那邊傳過來的呢?濃墨手往薄毯下面一鑽,拿出了我的手機,難道是手機裏面錄的生命的聲音。
我接過手機一看,差點沒被氣死,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裴豐”兩個字頓時閃瞎了我的眼睛。
“濃墨!”我對他已經無語了,原來他要錄生命的聲音,是要替換裴豐的來電鈴聲!
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嘴角勾了勾,“很特别不是嗎,他不是要你給他個特别鈴聲?天上地下僅此一曲。”
我忍無可忍地抄起枕頭,有氣無力地揍在他身上,接通了電話,“喂,裴豐,我是林璇,有什麽事嗎?”
“老師說你今晚又身體不舒服,請假了,所以趁下課,我來問問,你怎麽樣了?”
“沒事的,我現在基本無恙了,明天就可以去上學,謝謝你的關心啦!”
“那就好,明天你真的會來吧。”
“嗯,會的,我肯定去,晚自習可以缺,上課堅決不能缺,嗯嗯,放心吧,你安心學習哈,明天見!”
挂了電話後,我看着一臉不悅的濃墨,“我要睡了,給我把手機鈴聲還回去。”順帶把手機扔在他腿上。
“可是之前的鈴聲我已經删了。”他一臉無辜。
“那就換成普通的,随便哪種!”我别過臉,懶得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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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子!你的腿呢!”一大早,我就被家奶的聲音從夢裏拉了出來,我撐着身子,夏天的薄毯下,我的下半身露在外面,可是卻隻剩下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