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阿姨回答:“什麽兩個?”
司機笑了笑,“别開玩笑了,你旁邊的長頭發小姐不是你朋友嗎?你們一起上車的啊!”小艾往旁邊一看,根本一個人都沒有,吓得大叫,趕緊下車。從城裏回李師傅家時,一開門,家裏的地上全是頭發,頭發連着頭發,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床上、浴室裏。當時李師傅還在外面運送藥材,小艾吓得跑出了家。
當李師傅找到小艾并帶回家的時候,小艾死活也不肯回家,說家裏有很多頭發,還告訴李師傅自己在出租車上撞鬼了。李師傅不信,因爲他回家的時候,哪有什麽頭發啊,家裏幹幹淨淨的,除了床有點皺以外,他認爲是小艾出現了幻覺。
過了幾天李師傅在回家的小巷子裏看見小艾用刀在胳膊上割,邊割邊對着前方拐彎處哭叫着,“把兒子還給我,我割了,你看,把兒子還給我。”李師傅趕快趕到跟前要搶小艾手上的刀,小艾躲了過去,“不要管我,我要我的兒子!”然後李師傅就看到了轉角處站着的小艾受到驚吓的兒子,此時小艾的胳膊已經有好幾道血痕了,直到李師傅把小艾的兒子給拉過來時,小艾才放下了刀。
李師傅問她怎麽了,她顫抖着說:“一個長發女人把我兒子給挾持了,她說我割自己才放了我兒子,我就割啊,我不能不割。”
李師傅吼道:“女人呢?女人在哪兒?”
小艾抱着兒子哭道:“她剛剛走了!”
然後昨天傍晚的時候,小艾又出現了同樣怪異的舉止,同時還加重了傷口,晚上回去他就收到了一封信,是由英語老師寄過去的,上面寫道:“我們重新開始吧。”李師傅說到這裏,我明白了,他昨晚去鬧,隻是因爲那封信,我和濃墨對視了一眼,這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可是那舊傷是好幾天前的了,英語老師是才接的頭發,這怎麽說?李師傅最後說:“我覺得小艾好像碰到什麽東西了,聽說你們家來了一個小道士,龍燈的事情就是小道士解決的,能不能……”
舅舅給濃墨使了個眼色,“對李師傅介紹道,這是濃墨,雖然剛入門,但能幫他會幫的。”
濃墨說,“叔叔好,我也在你前妻的班級上課。”
李師傅聽了這話,眼神變得有點不自在:“哦,這樣啊。那……請你幫幫小艾阿姨行嗎?”不自在什麽啊,我不也是你前妻的學生嘛,早知道不好意思,昨晚還去鬧得全校皆知,真是激動過頭了。
濃墨盯着小艾阿姨看了一會兒說道:“阿姨,你的頭發是不是接的?”
小艾連忙點頭,他又問:“什麽時候接的?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接完之後就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小艾陷入了沉思中,首先回答的是李師傅,“對!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但是這有什麽關系?”
我推了推濃墨,小聲說道,“是不是死人頭發?”
濃墨也低聲說:“不是,要是這種頭發就可以解釋了,也比較好辦,但問題是,這頭發沒有任何問題。”他提高聲音,“李叔叔,你确定阿姨見到的女人是幻覺嗎?”
他點頭,“我很肯定,因爲每次我去的時候都沒人,隻是她自己在那裏自殘!我根本什麽都沒看見。”
我都糊塗了,知道這事不簡單,但就是無法理清頭緒,要說這和英語老師的頭發有關吧,怎麽會弄到小艾的頭上?英語老師才接上的,時間也不對啊!小艾會不會就是撞鬼了?我想一下,這裏有兩種可能:第一,小艾阿姨精神上出現了幻覺,因爲李師傅說沒看見過那個神秘的長發女人;第二,小艾阿姨撞了邪,但這就和英語老師有點關系了,因爲英語老師是在小艾阿姨之後接的頭發,這種關系,發型又一樣,可是這又說不通,因爲英語老師之前是短發,剛接上的長發,小艾阿姨出現的問題已經一個月了,但是英語老師的頭發的确有問題,可以考慮進來。
濃墨開口了,“小艾阿姨見過英語老師嗎?”
小艾阿姨搖輕輕搖頭說,“我覺得見到會比較尴尬,并且也一直沒機會見到。”這說明,如果不是幻覺的話,那就有可能是英語老師,那長發怎麽說……
濃墨又問李師傅,“那叔叔你最近見過英語老師嗎?”
他也搖搖頭,“沒有,就是……昨晚去鬧了,也沒見到。”
我也有點頭緒了,“我不懂事,叔叔你别見怪,嗯,我問一下啊,我們老師在和你離婚後有想過要複合嗎?就是……除了昨晚的信……”
李師傅的表情果然尴尬,他看了看小艾,小艾也看着他,“沒事,你說吧。”
他歎了口氣,“她知道我找小艾後鬧過一次,來我的藥材店鬧過,不過我說我們不可能了,這件事也沒和小艾說,因爲覺得沒必要。”然後他看着小艾又強調一下,“就鬧過一次!”
小艾輕笑一下,“我理解,相信你。”還笑得出來,都不知道是被人還是鬼搞成這樣的。
“你們先回去吧,把傷口包紮一下,那個黑印要單獨處理,這個藦蘿明天早上拿掉,抹點鍋灰,加點磨碎的桂花樹皮,然後貼在口子上,黑印就會消失。其他的我會想法辦處理,必要的時候請你們配合一下就好了。”濃墨像個大人一樣囑咐着。李師傅和小艾連連道謝然後走了。鍋灰加桂花樹皮,我記住了,這兩樣東西都能弄到,嘿嘿。啊,好餓,我先回去接着吃飯,其他的再說吧。
下午的英語課,我們想看看情況,沒想到,英語老師沒來,數學老師卻來了,英語老師請了病假,浪費機會啊。放學的時候我們準備去暗訪,英語老師就住在那個曾經差點是我的葬身之地的教職工宿舍,如今風頭過去了,大家還是願意住不花錢的地兒的。我正要攔住裴豐打探英語老師的住處時,他是班長,可能知道,卻讓査承彥先得一步,隻聽他問:“英語老師住哪間啊?”
裴豐說:“你問這個幹嘛?”
査承彥笑笑,“老師生病了,應該去看望的,不過我不打算今天去,如果明天她還生病的話。”
“北面中間的門。”
査承彥一搭裴豐的肩膀,“好了,走吧。”他走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我這是不用問了吧……
我和濃墨進到院子裏的時候,我打了個寒戰,他注意到了這點,“冷了?”我搖搖頭,是可怕的記憶充斥着我的腦子。又是這個院子,不過這次我不是一個人,有濃墨在,我安心多了。
他提醒道:“都過去了。”他也知道我害怕的原因。我們站在一排房子中間的門口時,門窗都緊閉的,濃墨發話,“看看裏面有沒有人。”我馬上領悟到……該伸舌頭了,于是,裏面出現了亮點,亮點沒有橫躺着,而是在蹲着,雙手在頭上擺弄着,還有一個小亮點,應該是英語老師的兒子。
我說:“有人,大人在裏屋蹲着不知道幹嘛,小孩在她身邊站着,我們靠近窗戶應該能聽見。”
“啊,不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誰讓你從外婆家滾回來的!我不想見到你!”突然裏面傳來了一陣打罵聲和小孩子的哭泣聲,“嗚嗚,媽媽,不要打我嘛,我想和你在一起,嗚嗚~”怎麽辦,英語老師在打小孩,還打得啪啪響,這也太狠了吧!我焦急地看着濃墨,想想辦法啊!
他接着指揮,“再看看這個院子有幾個人。”
我感受着,“北面一排隻有三個,我們後面有五個,還有人一個正在進院門!”
“那就好,這麽大哭聲,一定會吸引人過來的,不用擔心,我們先走吧,晚上再來。”我……我舌頭都吐麻了好吧。
晚自習我能請假,濃墨可不能,所以我們隻能等下課,下課的時候,我們飛速趕往教職工宿舍,這個時間段值班的老師在辦公室休息,坐班老師也在辦公室休息,剩下的應該比較少,而且據上次的經驗,院子裏沒路燈,除了室内燈光,漆黑一片。還有草木可以隐藏,好時間好地點,所以我們大搖大擺的進去,再鬼鬼祟祟地貼在窗子下面聽牆角。
裏面隻剩下一個亮點,我小聲告訴濃墨,“在很快地移動,很快,從堂屋到裏屋,再從裏屋到堂屋。”但是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