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需要浪漫的,哪怕是女漢子也是需要浪漫的。
容靜滿心期待着孤夜白會說出如何動人的情話來,誰知道居然說了這個件事。
雖然這件事确實是大事,但是,在這個時候如此神秘兮兮地告訴她,好像有些奇怪呀?
容靜是平常,容靜必定早就看出不對勁了。
無奈,女人呀……一愛,傻三日!
此時的容靜還沒有怎麽恢複,就隻覺得很奇怪。
當然,想起當年的事情也真的是大事情,于是,她認真起來,“怎麽想起來了?發生什麽大事了,是嗎?”
見她終于認真了,孤夜白忍不住笑了,“很大的事。”
“怎麽了嗎?”容靜緊張了,立馬爬起來。
孤夜白跟着起身,“一件讓你高興的事情。”
呃……
他回憶起當年的事情跟她什麽關系,還能讓她高興了,當年,他們倆都不認識呢,确切的說是都還沒有見過彼此呢!
“我們……當初還不認識吧?”容靜嘴角抽搐着,莫名得有些不安感。
“這不重要。”孤夜白還是笑着。
容靜一把按住孤夜白的肩膀,終于忍不住了,緊張了,“跟我有關系嗎?你趕緊說!快點!”
孤夜白瞥了她的手一眼,确定這個女人恢複了,這才俯在她耳畔低聲,“當年我……”
一室寂靜,孤夜白低聲訴說着當年的事情,訴說着他的喜悅,容靜一動不動,靜默地聽着。
也不知道她聽到哪裏了,卻突然,一道尖銳的驚叫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什麽?!”
容靜按在孤夜白肩上的手陡然一緊,指甲都直接掐了他。
孤夜白肩頭一疼,卻笑得更開心了,他就知道容靜一定會特興奮的。
可誰知道,容靜竟又大叫一聲,“是你?”
“是我。”孤夜白特溫柔,他非常願意承認。
“呵呵呵……”
容靜笑了,眼睛都眯起了起來。
孤夜白就知道她會笑,可是,容靜揪在孤夜白肩上的手卻随着她的笑聲,越掐越緊。
可是,智慧象征的孤夜白卻依舊沒有發現容靜不對勁。
好吧,男人,一樣是一愛傻三日的。
“靜兒,沒想到當年……當年會是我。”孤夜白說着,一手輕輕撫上容靜的臉頰。
可是,容靜卻冷不丁狠狠打開,怒罵出聲,“你這個王八蛋!原來就是你!播了種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不對,你不僅僅拍拍屁股走了,你居然還忘了!你這個混蛋!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
容靜确實激動了,卻和孤夜白想的激動完全不一樣。
她氣呼呼,冷不丁一把揪住孤夜白的衣領,“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我和小默默這些年來過得多難受?你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多害怕!多害怕你介意!你丫的那個臭男人居然就是你!你!”
“你知不知道小默默多可憐,他自小就沒爹爹,我都不敢教他叫爹爹!你知不知道小默默叫你爹爹,叫得多膽戰心驚啊!你知不知道小默默其他特想特想要一個爹爹,一個親爹!你知不知道小默默被罵了足足三十四次野種啊!”
……
容靜接連質問,怒罵,她太意外了,太憤怒了,完全被這份怒火沖昏了頭腦。
她都沒有想其他的,隻有一個念頭,好好質問質問這個混蛋!
當年,她就想好了,如果有朝一日讓她知道當初當年男人是誰,她一定要臭罵一頓之後親手閹了的!
當年,小默默都跟她說好了,如果哪天知道親爹爹是誰,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的!
太可惡了!
原本羞答答靜靜瞬間化身母夜叉,揪着孤夜白大吼,咆哮,孤夜白目瞪口呆。
他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這麽震驚過吧!
他在容靜身旁坐了那麽久,他想象了無數種容靜可能會有的反應,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居然揪着他的衣領怒罵?一點兒興奮,一點慶幸的感覺都沒有。
這個女人,還是剛剛那個嬌羞的女人嗎?
突然,容靜猛地放開孤夜白的衣領,起身下榻,激動地大喊,“兒子!小默默!小默默!”
她要找小默默來!
他們母女倆找了那麽多年的人,惦記了那麽多年的人,怨恨了那麽多年的人,終于出現了!
不,他早就出現了,一直都在他們身旁,卻把他們母子忘了!
“小默默,抄家夥來!”容靜大吼。
這話一出,驚呆了的孤夜白終于緩過神來,見容靜真要開門,他立馬箭步追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容靜。
“對不起!靜兒,對不起!我……我不顧逸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他慌了,急急解釋。
然而,就這麽一抱,一句“對不起”,讓暴走的容靜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她剛剛是怎麽了?
她氣喘籲籲的,心跳砰砰砰的狂跳,怔了好久好久。
其實,她就是聽了這件事,都還沒有認真想一想呢,就本能一樣憤怒了。
或許,是因爲心下記恨那個男人太久太久了吧?
被叫了那麽多回二手女人,她看似不介意,可是,誰能真正做到心裏不介意了。
而身爲男人,又誰能真正不在意了呢?
面對自己,她是憤怒的,面對孤夜白,她是惶恐的,這一切都因爲當年那個男人。
如今,孤夜白告訴她,當年那個男人就是他,一直在她身旁的他!剛剛迎娶她的他!
孤夜白緊緊地摟住容靜,像是怕失去一樣,他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心中的惶恐,原來她比他還介意這件事。
“靜兒,對不起的,真的對不起。”他連連柔聲道歉。
許久許久,容靜平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如實說出了心裏感受,“夜,我高興不起來。”
這話一出,孤夜白就怔了。
爲什麽?
他可以允許她憤怒,她怒罵,她怨恨,但是,他無法允許她不高興,不慶幸。
難不成,她不希望是他嗎?
“夜,你怎麽可以平白無辜要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怎麽辦到的?”容靜已經平靜了,可是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如刀割一樣疼。
這是她冷靜下來,腦袋裏浮出的第一個疑問。
她繼承了原主所有記憶,當初在舞坊是因爲她被下了迷藥,處于昏迷中所以才忘了。
她記得很清楚了,當年,容靜和孤夜白還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