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鳳兮遲疑了很久,覺得還是慎重爲妙。
在她身上看過太多次奇迹了,東方鳳兮瞬間就沒了自信,她急急就走,必須馬上把這裏的情況告訴長孫紫夏。
東方鳳兮剛想走,又想起那個麻袋裏的人,隻是,沒有細想。
她并不知道,此時千寂山那幫攔截容靜的人,已經把消息報到了千寂山長孫夫人耳朵裏了,可是,長孫夫人也沒辦法,黑暗勢力的内部競選,就算是長孫策也去不了,因爲沒有邀請函。
而且,去了,又能怎樣呢?
要知道,容靜一旦進入黑暗勢力的範圍,那就是絕對收到黑暗勢力的保護呀。
這件事,長孫夫人并沒有公開,所以長孫策其實是被瞞在鼓裏的。
千寂山最高的懸崖上,長孫夫人迎風而立,任由大風揚起了她的長發衣帶,她的美她的端莊,足以令人忽視她的年齡,九天仙女下凡來都不足以形容此時此刻這一幕。
然而,她一開口,就暴露了一切。
“針師那邊交待清楚了嗎?”她的聲音如女巫一樣陰冷。
“交待清楚了,針師說最多能拖一個月的時間。”婢女如實回答。
孤夜白一回來,山主長孫策的氣就全消了,也不追究容靜傷了長孫紫夏的事情,而長孫傲和孤夜白的恩怨,也沒有細問,全都作罷。
隻求孤夜白趕緊勸一勸長孫紫夏,讓她接受醫治。
山主都不生氣了,長孫紫夏再不醫治,不就成了拿腿傷威脅孤夜白回來了?她當然是很開心地接受治療,隻是,一想到她好起來後,孤夜白會走,她真的希望自己永遠癱了。
可惜,終究還是沒那個勇氣。
“一個月……呵呵。”長孫夫人冷笑着,俯到婢女耳畔,低聲道,“告訴針師,不用拖,直接廢了紫夏的雙腿。”
這話一出,婢女都驚了,惶恐得連忙後退,長大嘴巴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長孫夫人眸光一冷,“不敢?”
“不!不是不是!奴婢這就去!這就去!”婢女臉色煞白煞白的,她要說不敢,想必立馬就會被滅口。
虎毒尚且不食子,夫人竟要廢了小姐的腿!
婢女惶恐匆忙而去,長孫夫人唇畔勾起一抹陰森森的冷意,讓那絕美的容貌顯得猙獰恐怖!
她再美,比姐姐還美,那又怎麽樣?
她的命再好,嫁給了千寂山主當原配夫人,那又怎樣?
姐姐不是皇後,都能生出一個陌王來,可是,她的兒子卻不争氣,四肢發達,腦袋卻簡單至極,簡直就個傻大個。
她突然沒能抓住孤夜白這個女婿,将來讓那些妾室的庶子繼承了家主之位,她老了怎麽辦呢?
隻要紫夏的腿徹底廢掉了,孤夜白就永遠不能抛棄紫夏,永遠都必須對紫夏負責,否則他将受到天下人的否認與譴責。
用紫夏的一雙腿,換孤夜白這麽個女婿,長孫夫人覺得很值得。
至于被容靜抓了去的長孫耀然,長孫夫人已經不準備管了,即便容靜能活着通過競選,即便容靜告狀了,那又怎麽樣,大不了就犧牲一個傻大個。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長孫夫人還是不相信容靜能活着通過競選,黑暗镖局,那可是一個非常兇悍的存在呀!
此時,山腳下,孤夜白正在房間裏練功。
一開始他将雪豹子之血的至陽之氣壓制住并沒有覺得這股力量有多強大,可是,漸漸的,當他運功吸收這股力量的時候,才發現這股力量有多麽驚人,七八天的時間,他日以繼日的竟消,竟消化不到一半。
越是強大的力量越難駕馭,而一旦駕馭,那必定會更加強大。
孤夜白來了這幾天,除了第一天去見了長孫紫夏,說了容靜交待的那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去長孫紫夏院子裏了,基本都關在自己房間裏修煉。
長孫紫夏如不是癱在床上不能動,估計成天得往他這裏跑。
察覺到門外的動靜,孤夜白警惕地收起内功,下榻整理了下衣裳,他一襲白衣,三千墨發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整個人顯得慵懶閑适,像個隐居山林的世外公子。
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睛,便會覺得不像,這個男人的深邃清冷的眼睛,充滿了上位者的尊貴與孤獨感。
“夜白,還沒睡吧?”門外傳來了長孫策的聲音。
孤夜白打開門來,态度是一貫的不冷不熱,平平淡淡,“嗯,師父這麽晚了,有事?”
長孫夫人是他母妃的親妹妹,長孫策自是他的姨父,隻是,從小到大,他都隻叫他師父。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長孫策早就習慣了孤夜白的态度,邊說邊走進去,徑自坐下泡茶。
孤夜白才剛坐下,他便挑眉看來,意味深長地笑了,“聽你姨母說,靜夫人跟了你?”
靜夫人跟了他?
這是什麽話?當容靜是什麽人了?
“求看好久,她才勉強答應。”孤夜白說得煞是認真。
這态度,讓長孫策倒茶的手瞬間僵住,他眼底閃過一抹複雜,随即笑開來,“你什麽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呵呵,難得難得。”
“沒開玩笑,我會娶她。”孤夜白還是很認真,說起容靜的事,不管是對容靜,還是對别人,他都是這種态度。
這種認真,看起來有些幼稚,就像個孩子對待心愛的玩具,喜歡就是喜歡,要就要,任何人都不可以搶。
也像是霸道,不容質疑,不容違逆的霸道。
這個月認真的孤夜白,讓看着他長大的長孫策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娶她?”
長孫策眉頭緊鎖,頓了半晌,驟然“啪”一聲拍案,怒聲,“那紫夏呢?!”
孤夜白較真的表情立馬變得冰冷,“我不記得我和她有婚約。”
“你!天下人都知道你和紫夏天生一對,遲早要成婚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紫夏知道了會有多傷心?你嫌棄紫夏了嗎?你要抛棄她嗎?”長孫策怒得站了起來。
孤夜白依舊穩如泰山般坐着,冷冷道,“我沒承諾過她什麽,何來抛棄,不過,我确實嫌棄她,我越來越不喜歡她了。”
長孫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從來沒有和孤夜白談過這種事情,但是,在他心裏,孤夜白和紫夏就是一對呀!
“你!你……爲了一個二手的女人,你居然嫌棄紫夏,你還是個男人嗎?”長孫策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