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呀!
容德書一世精明,居然在這個時候糊塗了,忘了還要給競拍場百分之十的抽成!
百分之十這個比例,不算多,但是,底數大,抽成就多呀!
一百萬兩可會要了他的老命的!
不不!就算把老命搭上了,也沒有一百萬兩呀!
西府的一切全都賣掉了,手上唯一能賣掉的就剩下幾份賣身契了,這個時候,誰還要這些賣身契呀!
就算要,也不值一百萬兩呀!
這……這……這這這讓他上哪裏去籌到一百萬兩呀!
場主大人和火狸小姐耐心等着,容靜則老神在在,悠閑地替小默默編辮子。
一室……寂靜。
容德書看向容思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要知道,欠競拍場的錢,那可是比得罪皇室還要嚴重的事情,那簡直就是欠黑社.會高利貸的後果呀!
容思成也急了,滿頭大汗一直擦一直抹,腦海裏浮現出各種條例。
但凡欺詐競拍場,斷手斷腳;
但凡拖欠競拍場服務費,賣身爲奴,脫光光一路運送到沙國奴隸競拍場拍賣
……
後面的條例容思成已經無力去想了,單單就這兩條,就足夠他們受的,這一刻他是多麽後悔跟父親一起來呀!
怎麽辦?
時間不等人,場主大人和火狸小姐更不等人。
“容老爺?”場主大人狐疑地喚了一聲,“你……有什麽問題嗎?”
容德書抿着嘴,真的好想哭,什麽問題都沒有,可是,銀子,他也沒有。
他急急朝容靜看去,剛剛容靜說了帶了一百萬兩過來的,容靜有錢,容靜可以救他們!
他們可是一毛錢也沒有拿容靜的,這一回,容靜不管怎麽樣,都必須幫他們!
容德書一廂情願地想,唇都在顫,戰戰兢兢地說道,“靜夫人……你看……你看這抽成,是不是……你……你……”
他顫得話都說不清楚,容靜好心,連忙道,“容老爺,有話好好說,不着急不着急。”
此時此刻,這話簡直就是定心丸呀!
容德書總算松了一口氣,把話說明白了,“靜夫人,你看這抽成,還是你來支付吧?”
這話一出,容靜便笑了,“火狸小姐,你們競拍場的規矩什麽時候變了,服務費得我買家來付了?”
她說着,視線落回容德書臉上,認真道,“容家主,一百萬兩也不是什麽大數目,隻是,我都已經付了一千萬兩,這區區百分之十,你還讓我付,豈不……太不厚道了?”
這話一出,容德書氣得當場就噴出了一口血來,“容靜,你!”
圈套!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圈套呀!
這個女人要的不止是容家西府的宅邸,她要的是他的老命呀!
見狀,場主大人幾乎是跳起來的,急急躲得遠遠的,“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呢?”
火狸小姐也吓到了,狐疑不已。
容靜?
這是靜夫人的名字嗎?在江湖上混得不錯的,多少都知道靜夫人的名号,隻是,從來沒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姓容,難不成跟容家有什麽關系?
容靜氣定神閑,老神在在,“容家主,沒什麽問題吧?”
“你!”容德書氣得牙根都快咬斷了。
容靜依舊笑靥如花,“容家主别這麽看着我,有什麽事情,場主大人也在這兒,跟場主大人說吧。這事情,畢竟是你和場主大人的事。”
這話,無疑是警告,容德書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進退都是死!
“你到底想怎麽樣?”容德書咬牙切齒。
“不想怎麽樣呀!”容靜不高興了,“場主大人,火狸小姐,你們給說個理吧!服務費是你們的事情,跟我沒關系,我銀子都付了,還等着拿東西呢!你們競拍場,不會那麽沒有信譽吧?”
一聽這話,火狸小姐就急了,怒聲,“容老爺,你到底怎麽回事?難不成你交不出一百萬兩?”
火狸小姐才不關心這兩個人什麽恩怨,她關心的是容德書能不能拿出一百萬兩銀子來,她忙了大半天,工錢就在這一百萬兩銀子裏呢!
見火狸小姐較真,場主大人輕咳了幾聲,也坐了回來,語重心長,非常耐性地說,“容家主,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你不是剛收了一千萬兩銀票嗎?你收了一千萬兩銀票,卻連一百萬兩都不拿出來,這樣不好呀。競拍場開門就是要做生意的,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不厚道,那我們競拍場還怎麽做生意呢?你說是吧?”
如此語重心長的話,在容德書聽來卻比火狸小姐那怒斥還要恐怖一百倍,這個場主大人,好陰柔,好可怕!
容德書的脾氣都吓沒了,真心好想哭,“我……我,場主大人,能不能……能不能寬限幾天呀!”
誰知,這話一出,場主大人的臉突然就僵住了,連那蓬松的胡子每一根也都僵住。
一時間,周遭突然全寂靜下來,連容靜都有些心驚膽戰,這氣氛……非常不對勁!
“啪!”
冷不丁,一聲巨響,桌子直接被場主大人拍壞了,他站起來,怒聲道,“容德書,你打算欠競拍場的銀子?”
容德書吓得也跟着站起來,隻是雙腿一軟又跌坐回去,“場主大人,息怒!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呀!”
“那你是什麽意思?”場主大人怒問,他一貫是文質彬彬的溫柔人,當然,提前是不要欠他銀子。
“我……我我,我……”容德書說不出來了,不欠銀子,他拿什麽還啊?
“你什麽?廢話少說,一百萬兩,一個銅闆都不能少,馬上交出來,否則……”場主大人說着,冷眼看像火狸小姐。
那冷冽的眸光,讓火狸小姐都不自覺害怕,連忙道,“來人啊,準備好奴隸囚車,交不出銀子,就給我脫光了運到沙國去賣!”
這話一出,站在一旁的容思成直接癱了下去,大哭起來,“爹!怎麽怎麽辦,我們哪來那麽多銀子啊!
容德書都吓尿了,脫光了運出去,他接受不了,死都接受不了啊!
整個人無力地從座位上滑落下來,連忙抱着場主大人的雙腿,哀求,“場主大人,求求……”
隻是,話還未出口,便被場主大人踹開了,“道上的人都知道,在本尊這裏,銀子的事,沒得商量!”
小默默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着場主大人看,突然覺得這個大胡子好霸氣,好魄力呀!
對待銀子的态度,簡直就是他膜拜的偶像!
“娘親,要不,我們給場主大人銀子吧。”小默默脫口而出。
容靜笑了,“不能白給呀。要不,你問問你二叔公,他府上還有多少人要賣的,看看能不能湊夠一百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