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明溪,雖然他久居深山,但是心思缜密,看來他已經将事情猜出了個半。
“其實我在疊谷的時候就說過我的真實身份,這次進京你也知道我的目的,當初的事情和我方才對阿洛蘭說的一樣,我懷疑葉霄蘿就是當年對我下手的人。這次我要你們假扮從前的我,目的就是爲了套出葉霄蘿的話。”蕭長歌淡淡開口。
果不其然,事情已經被明溪猜個正着,她要做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明溪的眼睛。
“果真是她?你有幾成的把握?”明溪劍眉緊緊地皺着,要對付葉霄蘿可不是什麽易事。
看她平時嚣張跋扈的樣子,就知道所有人都很寵她,也沒有人敢對她下手。就連溫王都要對她禮讓三分,更别提别人了。
這次敢沖進東華園中打人,恐怕也是因爲她的身份是溫王妃,知道沒有人敢對她怎麽樣才這麽做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她,不管有幾成的把握我都要試試她。”蕭長歌目光堅定地看着明溪,心裏面已經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
“溫王妃的身份看上去并沒有那麽簡單,如果我們真的要試探她,又該從何下手?當初她派人殺害了你,心裏若是有一絲的愧疚和恐懼也不會到現在還敢拿刀傷人,如果她的心裏根本不怕,那我們試探又有何用?”明溪一針見血,直接将事情最關鍵之處說了出來。
但是,這些問題早就被蕭長歌打消在腦後,她根本不害怕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已經封鎖了這個消息,會假傳消息到她的耳中,說我被她劃了一刀之後,被發現不及時,已經流血而死。刀子是她親手拿出來的,她也親眼見到了血,這是她第二次殺人,說不害怕是假的。隻要我們趁着她心理最薄弱的時候去試探她,就一定能讓她吐出真相。”蕭長歌信誓旦旦地說道。
說了這麽多話,刀口有些隐隐約約的疼痛,不過感覺還好,自從吃了護心丹之後,她也知道自己體内正在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
明溪見她分析得有條有理,倒是覺得這一步路也不是不能走。
隻是他不能斷定的是,葉霄蘿的心理。
他猜不到任何的事情。
“易容之術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等會你把你之前的相貌畫出來,我按照畫上的樣子去做一張人皮面具就行了。”明溪一面喝了一口茶,一面說道。
蕭長歌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也不敢笑的太大力,雖然是輕輕扯出來的笑容,卻讓明溪倍感溫馨。
“可需要什麽材料?我可以讓太醫院去辦。”
人皮面具可不是普通的材料就能夠制成的,其中的功夫和心血耗費頗深
明溪漸漸搖頭:“我下山的時候以防萬一,把所有罕見的,罕用的藥材都帶了一份下山,就是以備不時之需。就算是用了其他的藥材,也不能這麽快就制好一張人皮面具。”
這倒是她疏忽了,既然是古代的神藥和醫學奇迹,又怎麽會是人人都會做的?
“好,我現在便畫一張畫像給你。”蕭長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隻要這個時候,她能夠拼死拼活地活下去,就夠了。
明溪伸手将旁邊的一張小桌子搬到了蕭長歌的床上,讓她能夠畫畫,又鋪了筆墨紙硯上去,放上了宣紙,讓蕭長歌畫畫。
不過一會的時間,蕭長歌便臨摹出了大概的輪廓,從輪廓上面看來,确實是個溫婉如玉的女子。隻可惜,被後世冠上了英年早逝的稱号。
明溪在一旁爲她研磨,房間裏面的空氣有些溫暖,兩人之間相隔的并不遠,空氣中燃燒着細細秘密的火光,有種太過溫暖的感覺。
“畫好了,你過來看看是否看的清楚。”蕭長歌對明溪揮揮手,示意他到自己的面前,看看是否有感覺了。
明溪盯着宣紙裏面的人有些不清不楚的搖了搖頭,他沒有見過從前的蕭長歌,也不知道她從前是什麽樣自己的,隻是這張畫紙上,他确實看到了另外一個蕭長歌。
兩人的眉眼神韻有些隐隐微微的相似之意,想來從前的蕭長歌也是極爲美麗動人的。
“可以,我就照着這張圖雕刻出來一張人皮面具,到時候讓阿洛蘭戴上就好了。”明溪點點頭,将桌子上面的畫卷了起來。
蕭長歌收了筆,因爲用了幾分力氣,所以顯得有些疲憊,臉色蒼白地說道:“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們事情怎麽辦。”
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地朦胧下來,西邊的高山躲進了淡淡的眼光,一抹泛紅的雲彩已經隐藏了一半到高山中,慢慢地随之落下。
天黑,無星。
京城中最熱鬧,最人多口雜的地方莫過于茶坊了,隻要在茶坊裏面,就沒有你查不到的東西。
每日清晨,大家都會到京城中的幾家茶坊中喝上幾口清茶,各座的人都談論着每天發生的事情。
從雞零狗碎的事情談到國家大事,再從國家大事談到雞零狗碎的事情,京城的一天便從茶坊中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