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他已經答應你了嗎?但是我看他似乎誰的賬都不買的樣子,跟着他能過好嗎?況且,他也不得嘉成帝的寵愛?”阿洛蘭有些擔心地道。
不管怎麽看,這個蒼冥絕根本不是最佳人選,太子和溫王兩人,都是極爲出色的,隻是兩人都已經有了正妃,但是聽說蒼冥絕從前也有一個正妃,不過早逝了。
“你不懂的,隻有他能幫我。”蕭長歌轉身看了看床上的明溪,如果他醒着,應該會很贊同她的決定。
畢竟,他最懂的就是自己。
“爲什麽隻有他能幫你?小花,你可要想好了,我看溫王和太子都不錯,盡管他們已經有了正妃,但是你是晟舟國的公主,他們也會客氣些。”阿洛蘭就快要操碎了心,她看好的人從來都不是蒼冥絕。
蕭長歌知道阿洛蘭的想法,她是想把最好的一切都讓她擁有,但是她不懂得蒼冥絕和自己的感情,是溫王和太子比不上的。
更何況,溫王和太子兩個都不是什麽好人,唯有蒼冥絕能給她一種安定幸福感。
“阿洛蘭,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沒有那麽簡單,以後你會明白的。”蕭長歌知道,這件事情放在誰的身上任誰都會疑惑。
爲什麽有兩個實力不凡的皇子放着不選,會去選擇一個已經不受寵愛的皇子?
放在别人身上很難理解的事情,在蕭長歌的心裏是一件根本連想都不用想的事情,注定就是這樣的結果。
阿洛蘭不知道蕭長歌爲什麽要做這樣的決定,她隻知道,蕭長歌有些異于常人的聰慧,她選擇的事情不會錯。
“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雖然冥王看起來并不是那麽好相處,但是我相信你是可以打動他的。”阿洛蘭對她微微一笑,隻要是她做的決定,她都會支持的。
根本就不是打動或者不打動的問題,蕭長歌現在還不想對她說出真相,畢竟死而複生這件事情,是多麽的不可思議。
看過了明溪之後,蕭長歌便回了東華園,這回宮之後的日子沒有消停,不得安甯,隻要在這宮中,就要步步爲營。
“賽月,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走進東華園,裏面的燭火十分明亮,蕭長歌低聲對她身後賽月道。
現在她已經能十分相信自在地去用賽月了,畢竟是蒼冥絕派來的人,百利而無一害。
“公主請說。”賽月面容忠誠地道。
最近暗害的明溪的人還沒有找到,太子安排進來的人又不知道怎麽回事,總不能如同案闆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她附耳在賽月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待她點頭認同之後,才離開。
屋内的燭火忽明忽暗,兩側伺候的宮女早早地就在一旁等候着蕭長歌,見她一來,連忙伺候她梳洗。
而另一邊宮中,卻是不怎麽太平。
“芷兒,你說的可是真的?今天皇後娘娘宮中的玉芝果真在太醫院門口對和瑟公主甩臉子?”容嫔一臉興奮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宮女芷兒,話中竟然有一絲絲的雀躍之感。
芷兒倒是不敢有一絲絲的懈怠,這麽大的事情,總是要兩個人一起籌謀,更何況,她早就看那個玉芝不爽了。
“回小主,正是,不僅是奴婢,還有好多人都看見了,玉芝在和瑟公主威風甩的可大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仰仗着皇後娘娘才有的今天。若不是和瑟公主大人有大量,估計這件事情早就傳到了皇上的耳中。”芷兒一字一句将太醫院門口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容嫔,加上她的添油加醋之說法,倒也有幾分振奮人心。
容嫔年輕不再的臉上盈盈蕩漾起兩道笑紋,年輕時候,她的姿色不比葉皇後和段貴妃差到哪裏,隻可惜她的母家不行,所以才沒有得嘉成帝寵愛的機會。
如今,封貴妃的封貴妃,封皇後的封皇後,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依舊是個嫔位。
這次,有抓住葉皇後把柄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
“很多人都看見了?我們也算是有證人了,如果将此事禀告給皇上,算不算是大功一件?又正好殺殺皇後的威風?”容嫔心裏面如意算盤打的嘩嘩作響,隻要能趁着這次的機會給皇後一個教訓,也不枉她這麽多年來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日子。
“小主,這皇宮中已經很多人都看玉芝不滿了,若是此刻我們把事情禀告給皇上,衆人一定會誇獎小主,到時候皇後娘娘可就孤立無援了。”芷兒笑道。
如果能用這件事情殺殺葉皇後的威風,就算是讓她永遠不得寵又如何?
“我要的并不是别人的誇獎,而是皇後,隻要她沒了威風,我的心裏就像是吃了安定丸一樣踏實。”容嫔用纖細嫩長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頓了頓,又道,“隻是,這皇上能相信我們的話嗎?她畢竟是皇後呀,若是皇上不願意聲張怎麽辦?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嘉成帝和葉皇後畢竟那麽多年的夫妻,彼此的信任應該還是有的。
“小主,您想,這嘉成帝最看重的是什麽?”芷兒見容嫔有了幾絲退縮的想法,猛地想起今個在太醫院門口被玉芝欺負,這口氣她怎麽就咽不下。
容嫔疑慮地皺了皺眉頭:“是什麽?”
芷兒看了看四周,确定沒人之後才敢輕聲道:“就是面子呀!您想想,出了這麽丢面子的事情,又是在太醫院門口,皇上怎麽可能會罷休?他也會想萬一和瑟公主要是鬧起來了,應該怎麽辦?”
聽芷兒這麽一說,确實有幾分道理,容嫔點點頭,一雙杏眼興奮得快要滴出水來了。
打倒葉皇後是她多年來的夢想,這次如果能大挫葉皇後的威風,就算要付出一定代價,她也願意。
這麽多年了,她終于等到機會了。
“芷兒,你去小廚房讓他們做一盅冰糖金絲棗炖藥膳出來,我要親自給皇上送去。”容嫔想着嘉成帝的口味應該沒變,他喜歡吃甜食,尤其是炖盅類的。
裏面再加上自己親配的一味藥膳,足以讓嘉成帝對她打開心房。
“是,小主。”芷兒臉上的笑容綻放着,利落地退了下去。
馬上就要見到皇上了,容嫔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見過皇上了,兩年?三年?還是五年……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和嘉成帝就已經形同陌路。
她有她的性子和驕傲,而嘉成帝有放不下的皇帝架子,兩人誰也不理誰,誰心裏都怨着誰,早就不是當初的夫妻了。
這次,她是爲了報仇,爲了雪恨,葉皇後就算再大,也大不過皇上。
隻要先将皇上順利地籠絡到自己的這邊,任憑她葉皇後怎麽狡辯都是在做無用功。
隻有她先讓自己強大起來,葉皇後才不會拿她怎麽樣。
宮中的日子注定是不平靜的,次日清晨,蕭長歌才從被窩裏懶散地爬起來,外面的賽月便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公主。”賽月看着隻穿着單衣縮在被窩裏面的蕭長歌有些心疼,連忙放了一個手爐在她的身邊。
“發生了什麽事?”蕭長歌淡然地接過手爐,旁邊的宮女已經找好了衣裳給她穿上。
賽月低下了頭,說着方才在外面打聽來的情況。
“公主,昨日在太醫院門口發生的一事,嘉成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聽說是容嫔手底下的一個小宮女不小心說出來的,嘉成帝聽了之後,龍顔大怒,說是要狠狠懲罰玉芝,也要讓葉皇後長點教訓。”
這倒是奇了,她們是受了委屈的人,又怎麽會讓别人先在皇上面前告起禦狀來了?
“知道告狀的宮女可是誰麽?”蕭長歌問這話時,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群。
“公主,那個宮女叫做芷兒,是上次在太醫院門口被欺負的那個宮女,沒想到是容嫔身邊的宮女,這下她們可有的鬧了。”賽月有些雀躍,昨天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她們并沒有多做防備,如今以後,她不會讓類似昨天的事情再度發生。
既然是容嫔,那就無話可說了。
她之前就有聽蒼冥絕說過容嫔,說她是個剛忍的女子,可以卧薪嘗膽,隻爲了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
“嘉成帝有什麽反應?”蕭長歌不慌不忙地問道。
這個事情賽月正想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蕭長歌,誰知,外面此刻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緊接着便是嘉成帝身邊貼身公公安逸之的聲音:“和瑟公主,皇上口谕,讓和瑟公主到禦書房裏去一趟。”
安公公生怕裏面聽不到似的,特地拔高了嗓子。
每次和瑟公主這裏都是安公公親自來傳的,時間久了,她也有些習慣了。
“好的,公公請稍等,我馬上就來。”蕭長歌回聲應道。
這次不用問了,等會就會知道了,但是她的心裏卻總是覺得空空的。
這件事情本來就和她有關,嘉成帝找她并沒有錯,但是她的心裏總是不踏實,這次去是葉皇後和容嫔之間的戰争,卻莫名其妙地扯上了她。
“賽月,你跟着我去,等會你不要進殿,在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可以發現的。”蕭長歌無時不刻都在想着明溪中毒的事情。
盡管這件事情很難查個水落石出,就算查出來也奈何不了他們,但是蕭長歌依舊要繼續下去,不爲别的,隻爲了她心中的那個信念。
安公公攜了兩個小太監在外面等着,他們手裏各拿着一把傘,将兩人分别迎了過去。
幾人邁着輕松的步伐來到了禦書房,隻見嘉成帝坐在正中央,面色微肅地看着底下來人,眼神中頗有幾分疲累。
而禦書房的兩側坐着郁郁寡歡的葉皇後和春風得意的容嫔,還有垂首立在葉皇後身邊的宮女玉芝。
玉芝生怕嘉成帝會懲罰自己,拼命在想着如何應該逃脫這次事件,讓容嫔獲到她還有的懲罰。
“參見皇上,和瑟給皇上請安。”蕭長歌微微一笑,從容行禮。
“起來吧。”嘉成帝讓人給一種嚴肅,卻又溫馨的感覺。
“和瑟公主,今個朕請你來是想問問你,那天在太醫院門口看到的可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