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什麽?早就和你成親了是嗎?葉三小姐,你未免太過天真了,你覺得溫王可能喜歡上你和你成親嗎?你用盡手段不惜用假死來欺瞞衆人,結果隻換的皇上的一道聖旨,算是了了你的心願,你可曾想過溫王根本就不喜歡你。”蕭長歌緩緩地從外面的門邊踏了出來,慢慢地踱步到了兩人的面前。
幾人面面相對,蒼冥絕渾身都透着一種生人勿近的微肅感,周身的白雪都比不上他的氣場冰冷。蕭長歌知道他一定生氣了。
“就算是這樣,那我和溫王也是有過婚約的人,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地和他糾纏不清?爲什麽他會爲了你抛下我?”葉霄蘿說到這裏,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隻要她一想到那天溫王甩開她的手,獨自走向裏面的那一幕,隻留給她一個孤零零的背影,她就恨不得沖上去把蕭長歌碎屍萬段。
盡管她給了自己假死藥,讓自己避免和太子成婚的尴尬,但是她妄想和自己争搶溫王,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他有什麽地方值得我對他糾纏不清?葉三小姐,請你看看清楚,我是冥王府,我愛的人是冥王,關溫王什麽事?請你不要在半夜打擾我們休息。”蕭長歌厲聲說罷,轉身就要挽着蒼冥絕的手離開。
可是當她的手放在他的身上時,才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一片,整個人就像是一尊冰冷的石像一般清肅。蕭長歌心裏一驚,正欲搖晃他,他便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語氣微微急促。
“長歌,你剛剛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蕭長歌臉色一紅,她終于意識到方才自己說了什麽,怎麽那麽輕易地就将那兩個字說出來了呢!
“什麽什麽?我剛才沒說什麽啊!我們回去吧,我好困啊!”蕭長歌捂着嘴巴打了個呵欠,自顧自地轉身走了進去,絲毫無視了在外面雪地的葉霄蘿。
打算賴皮?蒼冥絕瞬間心裏什麽想法都沒有了,急切地追了上去,方才她的那一番話來的突然卻結結實實地打擊到了他的心,原來她是愛自己的。
雖然她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如何不經意地脫口而出就是最好的證據,證明了其實她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就是愛的。
“長歌别動。”蒼冥絕從她的身後摟住她,在這個白雪紛飛的晚上,兩人的身子都滾燙萬分。
他頗有些急切慌張地将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大手捧着她的臉頰,絕美的臉上帶着焦急之色。
“長歌,長歌,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再說一遍,再說一遍?”他用鼻尖碰她的鼻尖,懇切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裏。
感覺到蕭長歌沒有要說的意思,他終于急了,慢慢地吻她:“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他肆意侵虐的唇瓣不斷地在她的唇舌之間進攻着,蕭長歌的唇瓣酥酥麻麻的,有點忍受不了他的這種親昵,要将她拆骨下腹的親昵。
“好好,我說……”蕭長歌白眼瞟他一眼,無奈地道:“我,愛,你!”
話音剛落,那人的表情又是驚又是喜又是歡脫又是隐忍,原來她的一句話于他來說真的那麽重要?蕭長歌不斷地反問自己,她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早就該向他說這句話?
“長歌,我也愛你,真的。”蒼冥絕緊摟住他的身子,渾身的力量仿佛都集中到了胸腔的那一塊。
他臉上帶着欣喜若狂的表情,這一句話抵得過他打上幾千場的勝戰。
蕭長歌臉上不由自主地綻放開笑臉,原來這就是收獲愛情的滋味,甜到她的心坎中去。
而外面的葉霄蘿趴在冰冷的雪地上,眼淚灼燒着她的皮膚,她畫的妖娆的眉眼此時被眼淚沖刷幹淨,不斷地滲進她身下的雪地裏。
葉霄蘿心肺皆疼,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讓自己的眼淚放幹,過了今晚,她再也不會流一滴眼淚。
她發誓,她再也不會因爲任何人流淚。
過了一會,葉霄蘿艱難地從雪地裏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立在雪地裏,長長的披風散在她的身後,身子的正面沾了一片的白雪。下巴處紅紅的一片,顯然是被冰化成那樣。
“告訴你們王爺王妃,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葉霄蘿背着身子,留下這麽一句話便離開了。
隻要溫王還喜歡着蕭長歌,她就不會善罷甘休。
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謙讓,唯獨愛情不可以,若是有誰想要和她分享同一個男人,那她做出的事情一定沒人能承受得起。
就算毀了自己也沒關系。
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下了台階,整個人深埋進夜色裏。
她偷偷地從葉府跑出來,狼狽地再跑回去,她不想那樣,也不想回去,扶着青牆走到了方才來時的那條路,旁邊就是紅燈高挂的擁香樓。
“哎呀,公子公子,快進來進來進來,奴家等您好久了呀!”又是方才那個老媽媽眼尖,出來休息一會的功夫都能讓她看見熟人。
此時葉霄蘿已經将頭上戴的帽子翻了下來,她是一副女扮男裝的打扮,畫了兩條粗眉,不過方才被淚水洗的差不多了,也看不出來什麽。隻是眼眶腫得像是兩個核桃似的。
“幹什麽?放開我!我也是你能碰的?”葉霄蘿方才的怒火沒地方發洩,此時正好碰見了不要命的老媽媽,怒吼一聲她便連連後退兩步。
“哎呀,公子對不起對不起,奴家不知道您的癖好,不如您先進來,奴家絕對給您安排一個絕世美女伺候您,您看怎麽樣?”老媽媽自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賺錢的機會,擠眉弄眼的樣子像極了台上的小醜。
府裏回不去,身上又受了傷,既然自己被人當成男的,不如就這樣繼續錯下去,這個擁香樓看起來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好吧,那給我找個房間。”
“好嘞,那公子您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是要清純一些的?還是素雅一些的?還是妖媚一些的?擁香樓上百位姑娘任你挑選。”老媽媽趁熱打鐵,腦袋飛速地運轉,嘴裏沒停地問道。
雖然胖了一些,不過嘴皮子功夫确實不錯,葉霄蘿看了她兩眼,擺擺手,進了擁香樓。
裏面可謂是别有一番滋味,明亮的燭火挂在裏面的每個地方,高挑的屋頂聳立成一個鳳狀的高柱,上面盤旋着紅色的綢帶,旁邊準備了數十個金鈎點了無數根蠟燭。每根蠟燭的下面都有非常多的桌子,桌子是用來吃飯的,圍成一圈,而正中央有一個非常大的舞台,鋪着紅毯子,上面有個身姿妖娆的女子在跳舞。
“來,公子小心,我們上二樓。”老媽媽指引着路。
來到二樓上面,葉霄蘿撐着木制欄杆問道:“哎,下面跳舞的人是誰?”
老媽媽順着她的方向看去,萬分得意地道:“這個是我們樓裏的頭牌錦瑟姑娘,她很少跳舞的,今個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願意跳舞娛賓。”
“錦瑟?”葉霄蘿在嘴裏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不知怎麽好熟悉的感覺。
錦瑟,不就是太子在外面的相好麽?
今個竟然讓她遇上了。
“咳咳,去把錦瑟姑娘給本大爺叫上來,本大爺今晚要她陪我。”葉霄蘿聲音不卑不亢地揚聲道。
眼睛是不容拒絕的光芒。
“這……”老媽媽有些爲難,“錦瑟姑娘她……”
“我出雙倍的價錢,隻讓錦瑟姑娘陪我說說話而已,又不做些什麽,我想您這麽聰明的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葉霄蘿從腰間拿出了一袋銀子在她的眼前晃啊晃,沉重的銀子在老媽媽的眼前就是一個非常具有誘惑力的東西。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葉霄蘿手裏的那袋銀兩,一面估算着裏面的數目,一面想着該怎麽讓錦瑟出面接客,最終心裏的如意算盤打的嘩啦啦地響,伸手接過了葉霄蘿的那袋銀子。
“多謝公子,奴家一定讓錦瑟姑娘過來給您作陪。”
“哎!”葉霄蘿突然間收回了那隻握着錢袋的手,挑着英朗的雙眉,調笑道,“等會,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的?先給你一兩銀子,等你把錦瑟姑娘叫來的時候再給你其他的,先去吧!”
葉霄蘿從錢袋裏拿出一兩的碎銀遞給了老媽媽,亮閃閃的銀子在燭光之下顯得非常有光澤動人,老媽媽哆嗦着雙手接過,肥胖的臉上笑的幾乎都要抽搐。可是卻不能不同意,隻得賠笑将葉霄蘿送進了二樓的雅間。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要不是沖着你那一錢袋的錢,老娘才不幹這些事情呢!真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老媽媽将一兩銀子揣進了自己的腰間,眼角不屑地挑着,一路碎碎念,突然,“錦瑟,過來一下,上面有位公子需要你過去一趟。”
錦瑟正從舞台上走下來,想去沐浴更衣,此時卻被老媽媽給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