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葉國,仲夏夜,繁星無月。
上京的大街上十裏紅妝,紅燈高挂,唢呐喜樂聲震天。一頂八人擡的花轎從蕭太醫府上出來,迎親的隊伍像一隻火龍,走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
“唔~”蕭長歌動了動手,卻發覺渾身無力,她費力的睜開雙眼,隻有一片火焰般的紅色,細聽耳邊傳來悠揚的喜樂聲。
這不是在醫院!她明明記得有個患者要跳樓她去搭救,豈料被那患者一同拉着墜樓了,怎麽醒來後就在這了?這是哪裏?
有颠簸的感覺傳來,蕭長歌雙眼一睜,腦子裏紛紛閃現出一些人影和對話的聲音。
是半個時辰前,發生在蕭府的情景。
“三妹妹,嫁給冥王,你一定死的十分凄慘。難道你不知道,趙家的小姐,陳家的小姐,周家的小姐,她們個個都是死在洞房裏的。傳聞啊,這個冥王可是飲血的惡魔呢。”女子有聲有色的說着。
旁邊另一個打扮的豔麗的女子也跟着說道:“是啊,三妹妹。父親爲了升官發财将你嫁過去,真是害了你。三妹妹,姐姐這裏有毒藥和匕首,姐妹一場,我們也不想你死的凄慘。”
二姐蕭豔華從袖中掏出一隻紅色的瓷瓶和一把匕首擱在了妝鏡台前.
大姐蕭豔月象征性的抹了抹淚拉着蕭長歌的手道:“三妹妹,做姐姐的就隻能幫你這麽多了,後面的路你自己選吧。”
妝鏡台前映照出一張清麗無雙的容顔,隻是這容貌的主人哭的梨花帶雨,凄慘無比。
“大姐,二姐,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蕭長歌的身體不停的顫抖着懇求她們。
蕭豔月冷笑一聲,抽出自己的手,揚着臉道:“我們已經在救你了,我勸你,如果不想死的凄慘,那就自盡吧。”
蕭豔華歎了一聲跟着說道:“三妹妹,你死後,我們會給你多燒些紙錢的。”
“吉時到,新娘上轎。”門外有禮官高昂的聲音響起。
蕭豔月臉色一變,将放在桌上的毒藥和匕首塞到蕭長歌的手中道:“三妹妹,這兩種死法你自己選吧。”說着拿過一旁的蓋頭蓋在了她的頭上。
蓋頭下蕭長歌被喜娘扶上了花轎,蕭長歌緊緊握着自己手中的東西,她将那匕首放入懷中,然後死死的握着那瓶毒藥。
最後的畫面是蕭長歌服毒的場景,蓋頭下她絕望的閉上眼睛。随着畫面的結束,一些記憶也逐漸清明,這自殺的蕭長歌是蕭太醫的三女兒,因聖旨賜婚嫁于冥王爲妃,被自己姐姐的三言兩語就吓得自殺了。
蕭長歌有些唏噓,不對,自己不就是蕭長歌嗎?察覺到這一點,蕭長歌渾身一震,眼前的紅色是蓋頭,自己在花轎之中,那麽說來,自己這是……穿越了!
花轎突然停下,有爆竹聲噼裏啪啦的響了起來。一陣嘈雜過後,有禮官的聲音響起了起來。“新娘下轎。”
蕭長歌從震驚中回神,才意識到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她本是現代的一名外科醫生,想來自己是和那個患者一起墜樓死了,所以靈魂才會覆到了這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小姐身上。
有喜娘攙扶着她下轎,蕭長歌察覺到這幅身體還是有些酸軟無力,想來定是原身服毒的後遺症。
蕭長歌想既來之則安之,這個在原主記憶中像妖魔鬼怪的冥王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她還真想見識一下。
随着繁瑣的儀式結束,蕭長歌被人扶到了洞房中。隔着蓋頭,蕭長歌卻感覺到房間中無處不在的寒氣,讓蕭長歌不禁打了個寒顫。
房間裏很是靜逸,蕭長歌坐在喜榻上,嘗試着活動自己的手腕,這時推門聲突然響起。
有腳步聲走了進來,随着房門關閉,一道戲虐的笑聲也傳了進來:“四哥,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是以前你的王妃都是承歡在我身下的,今天自然也不能例外,你說是不是?”
蕭長歌聽着這話,突然兩眼一睜,卻聽房間内又傳來一道暗啞難聽的聲音,像是鬼魅一般:“七弟,你說的沒錯,四哥這個身子已經廢了,你代勞也是應該的。”
邪魅的笑聲在陰冷的洞房傳來:“四哥果然識趣,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着那人就朝着蕭長歌走了過去。
擋在蕭長歌眼前的蓋頭被人跳下,蕭長歌看清眼前站着的男人,他穿着大紅色的喜服,發髻梳的工整,五官俊朗,眼裏卻閃着淫光。蕭長歌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嫌惡,但面色如常。
“真沒想到蕭太醫的女兒竟然長得這麽國色天香,四哥,你說是不是?”蒼雲暮回頭看着房間裏坐在椅子上的人。
蕭長歌順着蒼雲暮的目光望去,房間中正位的椅子上,一個同樣身着喜服的男人坐在那裏,臉上戴着一面猙獰的鬼王面具,面具下隻有一雙幽深看不見谷底的深潭墨瞳,那眼睛也在打量她,裏面有一絲莫名的光。
蒼冥絕和蕭長歌的視線相碰,那一刻,蒼冥絕的目光突然一閃。那個女人的眼中沒有流露出一絲的害怕,反之竟帶着深探的意味在看他。想不到,這衆多女人中,得知自己的狀況,居然還有不害怕的,不過,倒是可惜了這花容月貌。
“的确是。”蒼冥絕沒有将目光收回,依舊落在蕭長歌的身上。
蕭長歌突然記起,冥王好像是個殘廢,不僅容貌醜陋更是不能走路。如今看來不止如此,他還被人欺辱,自己的親弟弟竟然要當着他的面玷污他的妻子?
想起大姐說過的話,那些嫁給冥王的人死在洞房之中,莫非都是受了淩辱而死的嗎?
“四哥娶了這麽多王妃,也就今天這個長得最是好看。不知道她在本王身下的時候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樣的呢?”臉上帶着淫笑,蒼雲暮慢慢逼近了蕭長歌。
蕭長歌心底一股怒火燒了上來,在蒼雲暮的手碰上她衣服上的系帶上時,蕭長歌突然冷聲道:“不知閣下是哪位?”
蒼雲暮微微擡眸看着蕭長歌不驚不慌的神色,突地一笑:“本王碰的無數女人,你是唯一一個問本王身份的人。那本王就不妨告訴你,反正你也活不過明日,本王就是臨王爺,你記下了嗎?”
臨王,蒼雲暮。蕭長歌對此人并沒有什麽印象,隻知道他是溫王蒼雲寒的同胞弟弟,寄養在皇後名下。
“記下了。”蕭長歌垂眸淺淺一笑,手指卻悄悄摸到懷中的匕首。
“春宵一刻值千金,本王會好好讓疼你的。”蒼雲暮說着突然将蕭長歌壓倒在喜榻上。
有男人的氣息漫天的襲來,蒼雲暮獸性大發,粗魯的扯着她身上的衣服。蕭長歌卻突然伸手摟着他的脖子,蒼雲暮自然高興蕭長歌如此投懷送抱,不禁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