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那迎娶豔娘的俊俏新郎是不是你變的?”
狐狸丢了一記白眼過去,“我要娶也是娶你,娶那豔娘做什麽?”
“鬼知道你娶豔娘做什麽。”邢如意扯扯狐狸尾巴:“還有,下次說話小心點,雖然邢姑娘我百無禁忌,可唯獨對人獸戀不感興趣。”
“若我比那新郎官還要俊俏你也不嫁?”狐狸站起來,眼中的慵懶竟一掃而光。
“你?啧啧,橫看豎看都隻是一隻狐狸,若說有什麽不同,也隻是比别的狐狸多了一項會說話的功能而已。扒了皮呢,也頂多湊一張好看的狐狸皮,哪能跟俊俏扯上一絲半點的關系。”
“你都沒見過,又怎知我不夠俊俏。”狐狸冷哼一聲翻了翻白眼。
“這麽說,你還真能變成人啊。”邢如意湊近了狐狸,一臉勾搭的表情:“趕緊的,去屋裏變個給我看看,若是俊俏,邢姑娘我就收了你做偏房。哎,對了,我要不要給你準備些衣裳,你變成人之後是光着身子呢還是把毛給變成了衣服?好神奇,好期待,死狐狸,你看什麽看,趕緊變去啊。”
狐狸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心裏想着的卻是,我怎麽就瞧上這麽個不着調的女人。
“哎,我說狐狸,可别變得太難看,雖然邢姑娘我内心強大,可也受不了顔值太低的。”邢如意一邊磕着瓜子,一邊目送狐狸進入自己的閨房。
哦,爲什麽是自己的閨房?
等邢如意明白過來,想要追過去把那隻臭狐狸從自己房間揪出來時,閨房的門卻開了。
一道白影,默然的靜立着,一雙燦亮如星的俊目平靜的直視前方,落腳點恰好是自個兒的臉上。他沒有笑,但他清澈的眼睛裏卻含着意思促狹的笑意,讓人莫名的心顫。
一陣細風佛過,撩動他飄逸的雪白長衫,也吹佛開那頭長及肩背的銀發,露出白衣人俊美無傳的面孔,直到風止葉落,那頭又長又直的銀發才優雅的栖息回男子的肩背。
“看傻了?”男子有着溫和嗓音,像是世界上性情最好的人,教人聽了舒服欲醉。
邢如意恍然的搖搖頭,一臉迷醉的盯着眼前的美男子看了半響,才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你是誰?你怎麽會從我的閨房裏出來?”
“笨!腦袋短路了?”溫潤儒雅的美男子忽然變了性情,一擡手,食指輕叩在邢如意的腦門上:“不是你讓我進去變給你看的嗎?”
“狐狸?你是狐狸!”邢如意驚訝的叫着,還不忘用手揉揉自己的額頭。
“殷臣司。”
男子湊近,看着邢如意的眼睛,粉嫩猶如櫻桃般的嘴唇輕輕吐出三個字。
“什……什麽?”邢如意舔舔舌頭。天,怎麽辦,她好想在那張粉嫩的唇瓣上咬一口。
這麽想着,人也這麽做了,可直到嘴唇抵上對方的溫潤,看到對方眼中的錯愕時,才驚然的回過神來,連連後退了幾步。
“你,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沒聽清楚。”
“殷臣司,我的名字,以後不許再叫我狐狸。”狐狸悠然的笑着,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盯着邢如意紅燙的臉頰:“好吃嗎?我的嘴唇。”
“狐狸精!”邢如意捂着嘴,用眼神狠狠的指責對方,心卻噗通噗通的亂跳成一團。見他又笑,于是忙轉了身,往門外逃去。
“砰!”的一聲,卻是撞進了一個人懷裏,來不及擡頭,便被一陣風給扯了回去。回頭看,那裏還有什麽俊美如谪仙的美男子,隻有一隻毛皮雪白的狐狸,眼神警惕的盯着剛剛闖進門來的常泰。
眼下,見常泰一身塵屑,眼白處淨是血絲,整個人像是從某個山中爬出來的野人一般,邢如意也暫且沒了心情去計較自己剛剛看到的美男子是不是狐狸給制造的幻覺,忙扶了常泰坐下,問道:“常大哥這是去抓強盜了嗎?怎麽搞的自己如此狼狽。”
“我找到了他。”常泰一臉疲态,将放在桌上的茶水一口飲盡。
“誰?”邢如意見他嘴唇幹裂,忙又給空的茶杯中蓄滿,遞到常泰跟前。
“羅成,也就是當年害死蕭夫人,如今又害了豔娘的那個阿成。”常泰說着,從腰間摸出幾樣東西來放在桌上。一隻玉佩,成色一般,但那系玉佩的繩結卻是精心編制的。隻不過顔色有些陳舊,應是有些年頭了。再細看,玉佩中間竟刻着一個“蕭”字,應該是與豔娘家相關的物件。一隻匕首,污漬斑斑,散發着一股濃郁的血腥臭味。還有一隻深褐色的葫蘆狀的小瓶子,用木塞塞着,邢如意拿起來聞了下,随即又放回了桌子上:“這裏頭裝的該是迷藥吧。”
常泰點點頭,将第二杯茶一口飲盡,拿起那塊玉佩輕聲說道:“這塊玉佩是蕭大叔的,幼年跟他學武藝時,時常見他帶在身上。這繩結還是豔娘打的,她手很巧,會打很多不同的繩結。”
“這麽說,蕭大叔的死也跟這個叫阿成的有關了?”
“嗯。”常泰點點頭,又是一陣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