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禮氣得差點沒把茶幾掀了!
要把她的孩子打掉!
她爸媽居然說要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就是你聽到的那麽回事兒,昨天你的體檢結果出來的時候你爸爸就來找過我,本來是打算等你先将養幾天再跟你說這個事的,我這可是洩露天機,你自己心裏有個準備但别把我賣了,否則你爸非捏死我不可!”蘇時年最怕的就是宋恩禮的父親。
他跟宋恩禮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的,作爲學長期間他一直很照顧宋恩禮,兩人的關系很親密,回國後也沒斷了往來,隻是後來去宋家做客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宋爸爸把他當成了宋恩禮的男朋友,差點沒找人把他做了,還是他自爆自己喜歡男人,并且得到證實後宋爸爸才放過他的。
到現在想起來蘇時年都覺得可怕,宋恩禮她老爹就是個标準的女兒奴,遇到女兒的事情他會瘋的!
“我不要打掉這個孩子。”宋恩禮态度異常堅定,“我已經結婚了,這個孩子是合理存在的,憑什麽打掉他!”
“你說什麽!”這回輪到蘇時年失控驚呼,反應過來後旋即捂住宋恩禮的嘴,“我的小姑奶奶诶,你來真的啊?”
宋恩禮說不了話,隻能點頭。
“那你可千萬不能讓你爸知道。”想起那抵在自己額頭上漆黑的槍口蘇時年冷不丁就是一哆嗦,“千萬記住了,不然我敢保證那男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爸可是恨不能你這輩子就别嫁出去。”
爸爸有點女兒奴,宋恩禮清楚。
可她不覺得這有什麽好擔心的,她爸脾氣好着呢,才不會這麽暴力,再說了蕭和平在六十年代呢,老爸要是有法子穿到六十年代把人弄死她一定抱着他的大腿一路順過去把人救下。
蘇時年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又叮囑了一遍,“實在不行你就堅持不打掉孩子你爸媽也不能逼你,不過有些話我勸你還是别說,萬一把你爸氣着不劃算。”
宋恩禮這回倒是沒跟他擡杠。
她不怕把爸爸氣着,就怕把他吓着,所以穿越到六十年代的事暫時她不打算告訴他們,太不可思議了,正常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說不得還會把她當瘋子來看,現在好好的都已經想叫她去看心理醫生了,翡翠戒指不在她手上,她連個證明的東西都沒有。
起碼得等從阿嗚那兒把戒指拿回來。
對,馬上!
“瑪麗蘇你出去,我困了要休息了。”她起身攆人。
“才不要。”蘇時年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一管護手霜在那雙比宋恩禮還細膩修長的手上來來回回的塗抹,“你消失了十個月,好不容易回來你不得跟我說說你到底上哪兒去了?還有你結婚了又是怎麽回事?據我所知你爸爸可是動用了所有關系,要是登記結婚一逮一個準兒,不可能讓你躲着。”他突然“唉”了一聲,“我說恩恩呐,你是不是早知道你爸不答應你結婚,所以故意制造那次爆炸事件然後趁機金蟬脫殼跑去找那野男人?”
“胡說,明明是它自己爆炸的,跟我可沒關系。”
“這麽說來你是故意溜去找那野男人去了?”
宋恩禮若有所思點着頭。
算吧,她到六十年代後最大的收獲就是蕭和平,比那滿倉庫滿倉庫的古董加起來都讓她歡喜。
“什麽野男人!那是我老公!”她一巴掌揮向蘇時年後腦勺,不耐煩道:“出去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趕走蘇時年,她直接進了裏間把門反鎖。
空間裏不見阿嗚的影子,往常每次她進空間阿嗚必定歡脫的跑出來迎接,可是這次卻沒有。
宋恩禮有些火大,扯着嗓子喊,“阿嗚,你最好在我發脾氣之間老老實實夾着尾巴給我出來!那是我的戒指你憑啥給我拿走!”
空間裏靜悄悄的。
原先剛有聲音的時候是不是還能聽到些雞叫牛哞,後來時間久了,那些個東西也懶得叫喚了,靜得可怕。
宋恩禮不用想也能猜到阿嗚在躲她,倉儲基地太大,如果在裏面她完全找不到阿嗚,她隻能重新退出空間,在空間外邊,她可以用意識控制裏面的東西,想拿什麽出來就拿什麽出來。
阿嗚跑不掉,老老實實趴在她腳跟前的地毯上,腦袋緊貼着地面,整個身體完全趴成一條直線,連尾巴都抻得筆直筆直的。
态度倒是端正。
宋恩禮蹲在它面前讨好的給它順毛,“阿嗚咱好好溝通溝通成不,把戒指還給姐姐,你要是喜歡二十一世紀你就留在這兒,住姐姐家裏都成,要是想回六十年代姐姐就帶你回去,兩邊穿呗,絕對不忽悠你,姐姐對你這麽好,你可不能讓姐姐傷心。”
犀利的狼眼睛死死盯着她……胸前。
大饅頭!
“阿嗚,我在跟你說話呢,你稍微給點反應行不行?”宋恩禮沒了耐心把它耳朵拎起來,阿嗚順着她的起立而起立,發出哀求的“嗚嗚”聲。
“裝可憐沒用,你今天必須把戒指給我拿出來,不然我就叫小護士姐姐來把你的小雞雞割掉!”
阿嗚猛地一激靈,昂頭看着她,眼睛濕漉漉的像是要哭了,宋恩禮怔了一下,手也不由得松開,就在那片刻間,阿嗚突然一躍而起直直撲向開着一道縫隙的窗戶,縫隙瞬間被它掙大……
“阿嗚!”宋恩禮急得一時間忘了阿嗚的異能,怕它掉下去摔死,等她撲到窗口一看,樓底下那兒還有阿嗚的蹤影!
阿嗚不見了!
在藏起她的翡翠戒指後直接跑了!
“阿嗚啊,姐姐跟你開玩笑的,姐姐絕對不會讓小護士減掉你的小雞雞,阿嗚你快點出來吧……”宋恩禮急得直哭,宋父在外面不停敲門,“小禮,小禮啊,怎麽了這是,做噩夢了嗎,先把門給爸爸打開。”
“爸!”宋恩禮抓着門把手,差點給拽下來,“爸,你快點讓人下樓去查查,有沒有誰看到一頭灰色的大野狼,大概有成年馬那麽高大,剛從我這兒跳……”她看着父親越來越怪異的臉色,終于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多麽不可思議的話。
是吧,這話聽起來得多不可思議啊,還大野狼,還成年馬那麽大,這話誰能信。
“你太累了小禮,剛才隻是你的夢而已。”宋父低頭在她額頭上貼了貼,“你需要好好放松一段時間,跟爸爸說說你想去哪兒,爸爸陪你一塊兒去,就咱倆,等回來再從西伯利亞給你弄頭狼,養咱家後花園那林子裏好不好?”
“我……”算了算了算了,這事兒用嘴它也說不清楚。
宋恩禮氣呼呼躺回病床上,等她找到阿嗚拿到翡翠戒指把老爸拽到六十年代去他就能信了。
可是她又在醫院待了整整三天,阿嗚都沒有再出現過,不管她怎麽召喚,阿嗚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三天,已經是正月初三,蕭和平該回去上班了。
宋恩禮默默進空間跟以前每一次送他去省城一樣給他收拾行李,準備滿滿幾大飯盒的點心,蕭和平喜歡吃的餃子,蕭和平喜歡吃的甜食……全是蕭和平喜歡的。
可是衣物和洗漱用品卻是她臨時從空間找來的嶄新的,完全沒有蕭和平的氣息。
宋恩禮裹着蕭和平親手給她硝的兔皮襖子坐在他們睡過的床上抹眼淚,腳邊是他的存折。
以前她總怕别人騙他錢,現在倒好,她自己帶着他的全部家當跑了……
他怎麽辦?
蕭和平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