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和平不接,目光挺嫌棄的在他手上掃過,“我要這玩意兒幹啥?你自己留着慢慢用吧。”
“别介,你聽我跟你說,你别看這東西不起眼,我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給你搞到的,有了保險套生活更保險,不然到時候你媳婦一懷上,前前後後得有幾個月不讓你碰,那家夥能憋死你,哥們兒當年就是這麽熬過來的。”
盛利這番話可以說是推心置腹的推心置腹,頂着風險的,但問題是蕭和平壓根沒聽進去,面無表情的杵在那兒,“我不要。”
“爲啥?”
“太小。”
“……”盛利突然不想跟他繼續說話。
雖說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誰還沒看過誰啊,可也沒這麽臭顯擺的……
正好,他不想說話,蕭和平還不想理他,他得去弄點好吃給他媳婦送去。
蕭和平開門欲走,盛利眼疾手快把保險套塞他口袋,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收着收着,别浪費哥們兒一片情誼,記得每次用過洗幹淨擱滑石粉裏放好,不然下回就用不了了。”
“你咋那麽煩人。”話雖這麽說着,但蕭和平到底也沒把保險套還給盛利,不過他也沒打算用。
因爲被盛利這麽一鬧,他突然起了個心思。
與其成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媳婦會離開,倒不如生個娃把她拴住,要是一個拴不住就倆,仨,四,直到她再也走不了爲止……
蕭和平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頓時心裏踏實許多,于是更加熱切的期盼結婚申請快點審批下來。
他覺得應該去催催政委。
走到門口才想起來,申請報告明明今天才剛遞交。
他傻笑了一下又掉頭上樓,媳婦新買的皮鞋踩着台階步伐格外輕快,滿臉的春風得意。
蕭和平上樓,陳大梅正好下樓撞見,進到公共廚房就對衆人道:“要說這快成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我随軍這麽久,還從來沒見蕭副團像今兒這麽高興過。”
“可不是咋地,以前老繃着個臉進進出出,我瞧着都害怕。”
“淨搞些資本主義做派,把談戀愛看得比天大,不像話,當年我結婚那時候我們家老高可正經多了,從來連手都不牽我的……”鄭豔麗一個人小聲嘀咕着,剛搬了煤球的手随便在水龍頭下打個濕,直接就伸過去做貼餅子,黃澄澄的面霎時被揉的發灰。
幾個軍嫂心裏暗笑:老高哪兒是正經,分明是看不上你吧,他對那幾個文藝女兵可熱情着呢。
不過她們跟鄭豔麗沒有共同語言,隻聽不接。
宋恩禮送她們的醬油肉少說也有一斤多,起碼頂兩三個月的供應,所以誰也沒吝啬,每個人的案闆上都有一塊兩指左右的肉塊,有些人甚至更多。
如果一個人有也就算了,這麽多人都有,鄭豔麗以爲部隊啥時候發福利把她給漏了,忙丢下手上的活,把雙手在髒兮兮的圍裙上揩了揩,憤懑的湊到其中一人身旁,“美芳你們哪兒來的肉?”
“買的呗,今天三裏街那兒的副食品商店供應這種臘肉,我們就去買了,咋你不知道?”爲免再生事端,得了肉的軍嫂口徑十分一緻,都說自己是買的,把宋恩禮撇得幹幹淨淨。
就像男人們說的,有的吃就吃呗,問那麽多幹啥。
鄭豔麗有點不太高興,“你們咋不叫上我!”
“你不是不愛吃肉嗎?每次叫你都不去。”
鄭豔麗語塞。
随軍這麽久,她去買肉的次數的确一隻手數的過來,可那是因爲她把自己大部分補貼都寄回娘家了啊,手上又沒有多餘的肉票,拿啥買?
一個兩個有好東西不想着自己娘家卻緊着自己吃,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
她越想越看不上廚房裏的這些軍嫂,愈發覺得自己比這些人高尚。
……
宋恩禮哪兒知道就她送出去那點肉就讓鄭豔麗把自己的人格又升華了一個層次。
她一覺睡醒,外面的天早已經黑下來。
蕭和平還沒來,她把阿嗚趕回空間,從包袱裏翻出海魂衫穿上,又去空間找了條白色的棉質長褲,惬意的伸了個懶腰。
門外有人在輕敲,“嫂子,我們副團長讓我給您送東西來。”
宋恩禮趕緊把屋裏仔細檢查一遍,确定沒有任何能讓人起疑的地方才跑去開門,“來了。”
小孫左手拎着個超大号包裹右手網兜裏提着兩飯盒筆直的站在她門口,不遠處還有個帶紅袖章巡邏的人時不時往這邊看。
“嫂子,我們副團長說太晚了不方便他就不來看您了,讓我把這些東西給您送來,叮囑您吃飽睡好。”小孫把飯盒遞給她,并朝她行了個标準的軍禮。
宋恩禮心裏多少有點失落,不過環境所緻,也隻能體諒,“麻煩你了。”
“嫂子您客氣了。”
等她放好飯盒,小孫又把包裹遞給她。
看到這麽大個包裹她基本已經猜到是啥,待小孫走後打開一看,果然是蕭和平的鋪蓋,疊得整整齊齊。
這傻子。
把鋪蓋給她了,他咋睡?
宋恩禮正想打包給他送回去,一搬動鋪蓋裏頭掉出張小紙條,撿起來一看:盛利晚上回家我睡他那屋。蕭和平。
“傻子。”她笑罵了聲,把從空間裏搬出來的那床鋪蓋收回去,換上蕭和平的鋪上。
材質關系,他的鋪蓋遠沒有空間裏的舒适柔軟,但宋恩禮躺着卻更覺得踏實,就好像在他懷裏,連上面那點淡淡的肥皂味都好聞的不得了。
她抱着被子在單米床上翻了半個滾,把條桌拉到床沿緊挨着。
蕭和平給她捎了一飯盒餃子,另一隻飯盒裏則裝着一個鹵雞腿倆荷包蛋還有一隻大肉包。
宋恩禮飯量本來就不大,吃了幾個餃子又吃了個荷包蛋就差不多了,她怕東西涼了,全給收空間,然後翻了本小說出來打發時間。
反正蕭和平今晚不會出現,她現在飯飽睡足精神好待會兒等夜深後就到老窯廠轉轉,早點掙錢早點填補虧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窗口偶爾吹進來的涼風帶動懸着的老燈泡,使得昏黃的光線不時的忽左忽右的晃動。
宋恩禮看看天色不對,覺得晚上可能會下雨,正想起身去關窗戶,窗台上突然多出來一雙手!
沒等她叫出聲,外面的人已經利落翻進屋。
“蕭和平!”
蕭和平一下捂住她的嘴,“噓。”
宋恩禮忙不疊點頭,踮起腳尖尋着他的嘴就親,“蕭和平我想你。”
她是實在沒想到,六十年代的老古董居然還敢爬窗來找她,不可謂不是意外驚喜!
這可是二樓啊!
蕭和平把她抱起來,激烈的回應她,轉過身扯上窗簾,順勢關燈。
黑暗中隻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緊接着單米床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
男人到底是男人,平時在外人面前裝得再怎麽一本正經也改變不了骨子裏的狼性,更何況是蕭和平這種才剛體會到那方面樂趣的男人,沒有經驗,直奔主題。
小小的單米床,宋恩禮躺上去正好,再加個蕭和平兩人可不就隻能跟王秀英說的似的摞着。
她趴在蕭和平身上,被他劇烈的心跳跳得有些緊張,尤其他那根又硬又燙的東西抵着她,很不舒服又很舒服……
“媳婦。”
“嗯?”
“媳婦你想我不?”
“剛才不是說過了嘛。”
“再說一次。”
“好,我告訴你。”宋恩禮低頭再次吻住他,用舌·頭在他嘴裏畫答案。